櫻國東京棋院，農心杯第六輪：
    距離棋局開始已有一個小時，幽靜的棋室內，樸孝英的雙手微微攥緊，坐立難安。
    棋局進行至70手，白方已是兵敗如山倒！！
    “我認輸了。”
    樸孝英低頭認輸。
    鹿涼點頭：“多謝指教。”
    【農心杯第六輪】
    【鹿涼執黑中盤勝】
    贏得，太輕鬆了……
    當然，這樣的結果也符合鹿涼的預期。
    畢竟在他眼裏，樸孝英的棋力可能與李蓬萊在伯仲之間，還遠遠達不到能挑戰自己的程度。
    鹿涼沒有去看樸孝英那失落的神情，起身離場。
    “鹿涼，做的不錯。”
    見鹿涼回歸，楚霄和裴玉兩人紛紛點頭稱讚。
    兩人已經輸了棋，但考慮團隊的榮譽，以及有可能會被棋迷謾罵的風險，便沒有先一步回國，而是一直在觀戰室講解棋局擔任解說。
    吾念小姐分析道：“樸孝英，果然不是你的對手呢……既然連橘雅人都戰勝了，剩下的職業棋手也不可能阻礙你，真是的，也不知道給我分一杯羹。”
    當然，她是在開玩笑。
    不用出戰就能拿到團隊戰的冠軍，吾念小姐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因這一局棋用時極短，剛剛到晚上七點，吾念便提議在東京的繁華市區裏找個地方吃晚飯。
    “走吧，國手。”
    國手突然說道：“等一下，我要先打個電話，跟我的私人助理匯報一下。”
    都忘記了，無論國手在棋力方麵再怎麽強，本質上還是一個15歲的小孩子。
    不多時，鹿涼就跟著幾人一同走出了東京棋院。
    棋手團出行，正好還有棋院安排的專車接送，還有一位負責翻譯的工作人員，提議要帶幾人去吃名貴的和牛烤肉，反正是由東京棋院負責報銷的，幾人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繁華的商業街霓虹閃耀，飯店的環境也是異常安靜奢華。
    幾人坐在小包廂裏點菜，距離上菜還要等一陣子，鹿涼便趁機來到店外點了根煙。
    抬頭望去。
    對麵商場的頂端，巨大的屏幕還懸浮著本因坊戰的直播。
    今日下午，曆時長達數日的本因坊16強幾乎全部結束，僅剩下了這最後的一局。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兩個鹿涼認不出來的櫻國名。
    就在這時，鹿涼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日語。
    鹿涼也沒聽懂，不過……當他轉身時，便看到了一名穿著黑色西裝，梳著狼尾的清秀少年。
    他的年齡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一點，估計也就是十五六歲左右，卻對著自己伸手示意。
    鹿涼一眼就看出來，他這是在問自己要打火機。
    可他……
    看上去還是個初中生。
    鹿涼淡笑著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小孩子不準抽煙，卻聽少年無奈的回了一句中文：“什麽啊，你看上去也沒到十八歲吧？對了，你是來自夏國的遊客吧？”
    “你好。”
    “打火機。”
    見少年依舊執著，鹿涼便將打火機遞了出去。
    少年點頭謝過之後，便同樣看向了眼前的屏幕：“對了，我看你好像對這上麵的圍棋比賽很感興趣啊，你懂圍棋嗎？”
    “略懂。”
    “在你眼裏，這一局棋是誰贏了？”
    這本因坊16強的最後一戰，是一場究極細棋，收官階段錯綜複雜。
    再加上，這局棋的右上角是一個經典的“盤角曲四”。
    盤角曲四，劫消棋毀，局終乃亡！
    若場上沒有另一塊“雙活”的棋，盤角曲四就是死棋，所以想要憑借點目判斷出這一局棋的最終勝負，無疑是困難至極！
    可即便如此，鹿涼還是毫不猶豫的說道：“白棋贏了，贏了半目。”
    “哈哈，你錯了！！”
    狼尾少年輕笑了幾聲，指點道：“你平時是下的數子法吧？但本因坊戰是延續了我們櫻國的數目法，棋手不必填完最後的單官。”
    “就算因為盤四，雙方必須填完所有的單官，再補劫材，可白棋就算填到了最後一手官子也不算目數，所以最後的結果應該是黑棋半目勝才對！”
    “原來如此……”
    鹿涼若有所思，承認道：“你說的對，如果本因坊戰的規則是數目法，那最終的結果的確是黑棋半目勝。”
    “既然你猜對了，那這個打火機就送給你了。”
    鹿涼剛好滅掉了手中的煙頭，就轉身回包間了。
    狼尾少年認為自己獲得了猜棋的勝利，最初還有點兒得意，可在數秒過後……再看到打火機上標著東京棋院的字符之後，他的神色就不由得微微一變。
    他的神情先是從張揚變得警惕，又漸漸流露出了一抹難以置信。
    “什，什麽？”
    “明明是我們研究了一下午的結果，可那人卻僅僅看了幾眼，就已經算清了結局嗎？不僅如此，他用的還是比數目法更難判斷輸贏的數子法？”
    “還是在，存在盤角曲四的情況下……”
    “這樣的棋手，我為何從未聽說過？”
    狼尾少年連忙回頭，卻已經看不到鹿涼的身影了。
    直至他回到自己的包間，還是一臉匪夷所思的樣子；包間內：是幾名穿著名貴製服和禮服的櫻國職業棋手，正式剛剛結束了本因坊16強戰，回到東京的幾人。
    “啊，東京圍棋報刊更新了。”
    一名青年查閱著手機，連忙說道：“原來如此，橘九段輸給的那人名字叫做鹿涼啊，似乎還是夏國那邊的新生代職業棋手，今年才剛剛成為職業來著。”
    “我看過這人的采訪，我記得他剛出道的時候，還說過想要跟不破十段結婚呢！”
    眾人：“……”
    聽見這話，坐在對麵那位容顏宛如天使一般絕美的少女，用關西腔回應道：“夠了，亂說什麽呢……”
    “剛出道就想跟不破結婚，還贏了橘九段？誰這麽大膽？”
    就在這時，狼尾少年好奇的接過手機看了一眼。
    但就在這一瞬間，當鹿涼的照片映入眼簾的同時，他的神情就不由得怪異了起來。
    “什麽？”
    “就是剛才那個人，贏了橘九段！？”
    這個人，不就是剛才站在店門外的那個人嗎？
    怪不得，他的手上拿著東京棋院的打火機……
    看到狼尾少年神色震驚，一旁的青年好奇的問道：“怎麽了？你認識這個棋手嗎，苑生碁聖？”
    “不，不認識。”
    沉思片刻，少年還是搖了搖頭。
    他可不想承認，有棋手判斷局勢的能力，比自己還要更加精準！
    而此時的鹿涼也不知，就在他剛才抽了一根煙的功夫，已經在陰差陽錯間，與一位頭銜棋手打過照麵了。
    【碁聖：又稱小棋聖，頭銜戰獎金高達一億整，九大頭銜之中的末位頭銜】
    而這位少年，正是當今棋壇，與國手同齡的九大頭銜持有者之一。
    【碁聖·苑生蓮！】
    ——
    不得不說，名貴的東西就是好吃。
    茶餘飯後，夏國棋手團的眾人也對這一頓晚餐表達了讚賞。
    離開店鋪，裴玉九段和楚霄七段聲稱想出去喝酒，實則就是想要去夜店玩一玩。
    他們還想拉上鹿涼，卻被鹿涼拒絕了。
    開什麽玩笑，他玩的可沒有那麽花……
    將精力耗費在那種事情上麵，可是會讓棋力下降的。
    鹿涼還是跟著國手和吾念小姐，早早回到棋院休息了。
    一夜過後，很快就迎來了農心杯第四日。
    擊敗過橘雅人的鹿涼，已經承載了整個夏國棋迷的希望，原本將鹿涼稱作“夢百合杯冠軍竊取者”的黑子們也減少了許多。
    此時此刻，反倒是有很多人希望鹿涼能代表棋手團，一舉摘下農心杯的冠軍。
    【農心杯第七輪，鹿涼執黑中盤勝】
    【農心杯第八輪，中盤勝】
    【第九輪，中盤勝！！】
    接下來的兩天，鹿涼一直都維持著輕鬆贏棋的過程。
    那群職業棋手連橘九段的三成棋力都不及，遭遇鹿涼隻能慘敗。
    終於，直到第五日夜晚。
    這是農心杯的第十輪，也是栗國最後一位主將，職業九段李世賀登場的比賽！
    這幾天，櫻國棋手對鹿涼可謂是忌憚無比，李世賀也絲毫不例外。
    正因為是老牌職業九段，所以他才能從鹿涼的棋譜中，看到那深不可測的棋力！
    “如果我今天輸了，夏國的冠軍就穩了。”
    李世賀的神色有些凝重，緩緩掀開了白棋的棋盒，心想道：“不敵國手也就算了，但是……我自認沒有輸給鹿涼的理由。”
    無論是經驗，還是棋力。
    李世賀都不認為自己會敗給鹿涼！！
    然而，距離對弈開始僅過去兩個小時，李世賀就不由得汗流浹背。
    望著坐在棋桌對麵，鹿涼那淡漠平靜神情，李世賀的右手還是輕微顫抖了幾下，開口道：“是我輸了。”
    農心杯第十輪，李世賀慘敗！！！
    至此，鹿涼已經達成了農心杯六連勝，即將在明日迎戰最後的兩位櫻國棋手。
    在收拾棋局時，李世賀還沒有調整好自己那不甘的心情，戴上同音傳譯耳機之後，他就忍不住陰陽了一句：“鹿涼七段，我聽說你跟我們栗國的王座關係匪淺呢？”
    “怎麽了，難道你很仰慕王座小姐嗎？”
    他那微不可聞的聲音，湊巧隻能讓鹿涼聽到。
    鹿涼麵無表情的反問道：“李世賀九段，你問這些話的意圖是什麽？”
    “不不不，我隻是想說，你應該還不清楚，王座再過兩個月，就要跟“神速”訂婚了吧？”
    李世賀微微眯起雙眼，打趣道：“身為一個局外人的夏國棋手，就不要想著蹭王座的熱度炒CP了，那隻會對王座的聲譽造成影響。”
    話音落下，李世賀就認真觀察起了鹿涼的表情，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驚訝或是失落。
    但意外的是，鹿涼的心情卻毫無波瀾。
    他隻是淡漠的笑了一聲，低聲反問：“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嗎？”
    “還有一點，既然你都說了，王座小姐會跟“神速”訂婚，也就是說，是跟兩個月後的“神速”訂婚，而不一定是跟現在的“神速”訂婚，我說的沒錯吧？”
    對於這種輸棋之後就開始想法子發癲的惡犬，鹿涼自認沒有將其馴化的義務，便轉身離去了。
    可就在鹿涼話音落下的瞬間，李世賀的雙眸就不由得微微一窒。
    眼睜睜的看著鹿涼離開棋室，空留下李世賀獨自一人坐在棋桌對麵，神色凝固。
    這個小子，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麽詭異的話？
    他那番話，是想要讓神速頭銜易主嗎？
    這怎麽可能……
    神速戰雖說是排名第八的頭銜，卻是唯一的強製快棋製！
    對於開局即讀秒的神速頭銜戰，就連許多頭銜級別的棋手都會敬而遠之。
    現役神速，可是當代的快棋之王！
    王座小姐所在的財閥家族，就是看中了現役神速的潛力，認為他能壟斷神速這一頭銜，在棋壇維持悠久的影響力。
    比起財閥家族的觀點，哪怕王座小姐就是當今議員，她的個人意見也顯得過於微不足道了。
    想到這裏，李世賀的眼神略顯冰冷，陰森的說道：“就憑你也想挑戰神速嗎？實在是太天真了……”
    “快棋看的可不是算力的極限，而是算力的瞬間爆發。”
    “神速那與生俱來對於棋感的驚人直覺，憑你那自以為是的棋力，也隻能是以卵擊石！”
    ——
    繼鹿涼戰勝李世賀之後，就正式決定了農心杯的冠軍歸屬權。
    剩下的兩位櫻國棋手，本就是櫻國棋院派上來湊數的，連續兩局都敗的極快。
    可以說，農心杯的決戰，早在鹿涼擊敗橘雅人的那一刻，就已經提前結束了。
    本屆農心杯，吾念九段和國手甚至沒露麵，鹿涼僅憑一人連勝八局，拿下了農心杯的世界冠軍。
    至此，農心杯已完成28屆比賽。
    栗國共計拿下冠軍15次。
    夏國共計拿下冠軍9次。
    櫻國共計拿下冠軍4次。
    說實話，除了沒有AI之外，這個世界中日韓的圍棋發展史跟鹿涼前世，還是有點兒相似的。
    上個世紀，櫻國棋手最先將圍棋的底蘊推到了頂峰。
    隨後，栗國就開始一路引領棋壇，唯有夏國的寥寥幾位職業棋手才能勉強抗衡，卻依舊是一勝難求。
    而那時的櫻國棋壇，則進入了為期長達半個世紀的黑暗低穀期。
    櫻國最頂尖的職業棋手，觀戰另外兩國之間的對弈，可謂是連看都看不懂！
    直至現代……九大世界級頭銜接軌，夏國出現某些極為恐怖的新生代職業，櫻國棋壇也緊隨其後開始了強勢回暖，便迎來了這個百花齊放的棋壇。
    頒獎儀式即將到來。
    裴玉九段調侃了楚霄七段一句：“怎麽樣，楚霄七段，你不是一直不想參加升段賽，想要通過拿世冠升上九段嗎？這初次拿到世冠的滋味，感覺如何呢？”
    “嗬嗬，你就別調侃我了，還不是靠鹿涼一人的功勞。”
    國手提醒道：“好了，準備一下上台領獎吧。”
    畢竟是團體性質的國家榮譽，眾人還是很開心的。
    農心杯的獎杯，是一個像圓筒形狀的金色獎杯。
    獎牌則是紅金色相間，周身仿佛有火焰在燃燒的精致款式。
    農心杯的冠軍團隊，獎金多達一億。
    除此之外，還有著幾百箱方便麵的附加獎勵。
    至於為何會有方便麵，是因為農心杯的全稱是“農心辛拉麵杯三國圍棋擂台賽”。
    在直播的畫麵中……
    鹿涼將獎牌戴在了脖子上，跟他衣領裏的紫色百合花獎牌懸掛在一起，也讓夏國棋迷紛紛感歎。
    “出道不到三個月時間，就連續拿下兩個世界冠軍，直升職業九段，這還真是史無前例啊。”
    “當然，又是團體賽罷了……”
    “鹿涼可是贏過橘九段了，他已經證明過自己的棋力了，就不要再黑比賽的含金量了！！”
    “鹿涼九段！！鹿涼九段！！”
    “喔忘記了，還有一個新的楚霄九段！”
    “淚目了，楚霄終於圓夢世冠上九段了，真是太好了家人們。”
    “就算楚霄是混上團體世冠的，也比吾念九段去年拿到的那個含金量較低的，北海新繹杯要好一點吧？”
    “總而言之，能拿到冠軍就很好了，想想去年的農心杯我們有多慘！！”
    “是啊，還好不破十段今年沒來……”
    該說不說，網絡上的輿論反轉的還是快。
    這才沒一陣子，鹿涼就成撿來的世冠，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職業九段。
    因鹿涼強勢戰勝了櫻國的先鋒橘雅人，他的粉絲也在這幾天的時間裏與日俱增，不斷暴漲，甚至有粉絲認為他已經具備了……那一絲渺茫的，挑戰九大頭銜持有者的可能性。
    農心杯正式結束。
    第二天中午，夏國棋手團跟圍棋協會的工作人員，就乘坐上了飛回魔都的飛機。
    落地之後，鹿涼與幾位棋手挨個道別，就又乘坐飛機飛回了蓉城。
    上次圍甲比賽結束後，回的是杭城。
    鹿涼仔細一算，已經有將近半個月都沒回過家了。
    這次農心杯是鹿涼的功勞，所以棋手團一致決定讓鹿涼保管獎杯，於是……鹿涼還是按照慣例，把農心杯帶回白麓茶館，放在了店內最顯眼的地方，跟夢百合杯的獎杯並排在一起。
    隨著鹿涼轉過身去。
    就看到了光頭大叔等人，那仿佛看待滅絕物種一樣的稀奇目光，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鹿涼戰勝橘雅人之後，他就在網上小火了一陣子。
    就連那位在班級群向他告白，被班主任製止的綠茶小女生將截圖發到網上後，那個標題為“勇敢追愛”的腦癱視頻，也獲得了多達十萬的點讚量。
    可鹿涼前世，早就經曆過這種成名的經曆，隻是平靜的問了一句：“大叔，不過就是一個團體賽的冠軍，你們非要給我這種衣錦還鄉的感覺嗎？”
    沉默了數秒，大叔這才開口笑道：“嗬嗬，我們隻是覺得太驚訝了。”
    “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都得稱呼你一句鹿涼九段了！”
    “鹿涼九段，這次總該給我們一個簽名了吧？”
    “沒問題，一個個來吧……”
    鹿涼倒是不吝嗇挨個幫眾多大叔簽了個名，雖然他很清楚，大叔們恐怕是要拿這些簽名在外麵炫耀，甚至是拿出去售賣。
    不過，看在就是這群常客看著自己長大的份上，鹿涼倒也既往不咎了。
    隨後，鹿涼跟母親林胭打了一聲招呼，就準備前往莫氏道場了。
    “……”
    “……”
    來到莫氏道場，商業寫字樓的電梯內，鹿涼也偶然見到了一位熟悉的麵孔。
    一名衣著清涼，麵容清純的美麗小姐姐對著鹿涼揮了揮手，甜美一笑。
    “鹿涼！不，應該說是鹿涼九段吧？我們好像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了哦？”
    “啊，是你啊……”
    鹿涼想起，莫氏道場的樓上就是一家傳媒公司，而眼前這位美女應該是在他當時剛進入莫氏道場時，主動加自己微信好友的小網紅。
    鹿涼點了點頭：“的確，好久不見。”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這位小網紅憑借極高的顏值，賬號粉絲已經突破了百萬。
    但是，當鹿涼戰勝橘雅人之後，短視頻網站那種鋪天蓋地的谘詢，還是讓她認知到了鹿涼的身份。
    望著鹿涼那比起幾個月前，略有變化的英俊外貌，她的心中交感萬分。
    小網紅很清楚，像鹿涼這種職業棋手跟自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隻能壓下了心中的悸動，隻是說了一句：“以後，我會多多關注鹿涼九段的比賽的。”
    鹿涼禮貌的回了一句：“謝謝，我也會給你的視頻多多點讚的。”
    電梯門開，望著鹿涼離去的背影，小網紅還是抿了抿嘴，暗想道：“真是的，什麽叫給我點點讚啊，如果是你的話……就算邀請我一起出去吃飯看電影，我也根本不會拒絕的好不好！”
    時隔半個月，鹿涼剛一回到莫氏道場，卻發現有點兒空蕩蕩的。
    張祇和李蓬萊，樊花語和虞楓他們這種新初段在參加圍乙比賽，並不在道場裏。
    衝段少年組的棋手，鹿涼倒是看到了不少。
    來到業餘組的公共棋室，鹿涼就看到了那名編織著梨花卷長發，穿著一席櫻白色及臀裙擺，塗著粉色眼妝的嬌小少女。
    見鹿涼回歸，原本正在與魏來對弈的虞奈也停止了落子，起身點頭：“鹿涼學長，恭喜你。”
    哪怕虞奈的長相有些冷漠，可她看向鹿涼的眼神裏還是蘊含著一抹溫柔。
    “謝謝學妹。”
    “沒事，你先下完這局棋吧，我等會帶你出去吃夜宵。”
    見兩人的棋局，已經進行到了收官階段，鹿涼就坐在虞奈旁邊觀戰了起來。
    虞奈學妹還是很有潛力的，也不知她現在能不能下過魏來。
    可誰知，虞奈放在棋桌下方的小手，竟然有點兒不太安分。
    就在鹿涼有些懵逼之時，隻聽虞奈學妹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小聲邀請道：“鹿涼學長，等會吃完夜宵，去我家下指導棋嗎？”
    “為了慶祝鹿涼學長農心杯奪冠，我還是想幫你鍛煉一下~~”
    可虞奈卻沒有想到，鹿涼竟是不解風情的挪開了她的手，開口提醒道：“亂說什麽呢，先好好下棋。”
    “要是這局棋贏不了，我等會可是會懲罰你的。”
    “我呸……”
    虞奈不知想聯想了什麽，有些臉紅瞪了鹿涼一眼。
    別看鹿涼學長說的這麽大義凜然，其實他隻是想要找個理由對自己做些什麽。
    思來想去，虞奈還是默默低下了頭：“要不然，這局棋就故意輸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