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繼續被他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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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上,邊澈知道自己不該抱著這種希望。
    可他就是想聽她親口承認。
    “我承認我想過瞞著你勾引邊澈,偷偷給自己留一條退路。”薑梨說得很急,生怕魏茹不信,“可那是因為最初勾引失敗,你當著爸的麵把鍋推到我頭上,後來又再也不給我錢用……”
    邊澈如遭雷擊,一手猛地攥拳。
    可薑梨還在繼續說:
    “我擔心有一天,你會不再需要我,所以一時糊塗接近過邊澈。”
    “但後來沒有了,我根本就看不上他!”
    魏茹皺眉盯著她,並不全信。
    薑梨和她對視著,心口急促起伏。
    還能怎麽說?
    想起什麽,她咬咬牙,繼續開口:“媽你知道的,當初我就是看不上邊澈無權無勢才跟著你走的,隻是沒人能想到,我還會和他見麵,繼續被他糾纏。”
    越說,薑梨整顆心揪得越緊。
    她想回頭看邊澈,卻不敢、也不能回頭。
    而她最後一句話,終於成功安撫到了魏茹。
    她想起邊崢嶸因為薑梨,難得有了笑容的那段日子。
    也想起薑梨盡心伺候邊崢嶸的樣子。
    ——他邊澈留不住的人,卻被她的崢嶸狠狠踩在腳下,被她踩在腳下。
    懷著扭曲的快感,魏茹盯著一動不動的邊澈笑了。
    她親自彎腰扶起薑梨,轉身往外走。
    “跟我上樓,你之前擅自離開頂樓,今天回來,很該替崢嶸上柱香,和他道個歉。”
    想起那間昏暗陰森的屋子,薑梨肩膀一顫,恐懼爬上心頭。
    可她不惜說出那麽多違心又誅心的話,就是為了平息這場因她而起的幹戈。
    她隻能壓下一切情緒,跟在魏茹後麵。
    臨出餐廳,薑梨實在沒忍住,回了一下頭。
    匆匆一撇,卻正對上邊澈沉冷到極點的目光。
    男人的眼睛像兩汪死水,沉澱在其中的濃稠情緒好像隨時都會溢出,把人吞噬幹淨。
    心口一痛,薑梨咬了咬唇,忍淚收回視線,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知道,經過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相信她了。
    他們的關係,恐怕再也沒有機會緩和了。
    之後幾天,薑梨聽從魏茹的安排,都在頂樓度過。
    白天還好,晚上她不敢待在遺照前,隻能偷偷出來,靠在走廊上睡一會兒。
    睡也睡不安穩,噩夢連連。
    沒兩天,薑梨就又病了,發燒,咳嗽,嗓子疼,最後喉嚨腫得說不出話。
    不過因禍得福,她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可就在她終於能夠安穩休息的當天下午。
    邊家來客人了——確切地說,是半個女主人。
    宋眠是魏茹親自領進門的。
    上樓時兩人手挽著手輕聲說著話,如同一對親母女一樣。
    等在露台坐下,喝上下午茶,宋眠才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問:“薑梨姐呢?這麽多點心,隻我和伯母兩個人,恐怕吃不完。”
    魏茹望著樓下景色相當不錯的小花園,姿態優雅的抿口花茶,“病了,別理她。”
    宋眠笑得柔和,“病了,那就更該好好吃東西了。”
    “哼,她那麽個性子,叫出來也是讓人掃興。”魏茹依舊不鬆口。
    要是放在平常,她多半會酌情順了宋眠的意。
    但她今天剛見過王誌涼。
    那家夥上次沒能在薑梨身上辦成事,還差點廢了一雙眼睛,後來又莫名其妙被扣了個帽子,讓人抓進局裏。
    期間挨了好幾頓打,一直關到上星期才放出來,整個人都小了一圈。
    而他前腳好不容易出來,後腳他兒子又進去了。
    倒黴到這份上,王誌涼心裏就開始犯嘀咕。
    他立刻讓人去查,同時找上了她。
    先是問她,薑梨那邊有沒有什麽靠山,擔心是薑梨找人整他。
    她當然說沒有,王家雖不如邊家,可也不是吃素的。
    薑梨一個孤兒,能有什麽靠山替她給王家使絆子?還能讓王家半點蛛絲馬跡查不出?
    更何況,被迷暈的事薑梨至今提都沒提。
    恐怕是猜到點什麽,卻清楚現實,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
    談到最後,王誌涼總算打消疑慮,卻又提起她的那些手帕交,直白讓她幫幫他。
    還說,讓她找機會再弄薑梨一次……
    因為這些,魏茹到這會兒還心煩,完全不想找薑梨過來礙眼,再替她添堵。
    “伯母?”宋眠看魏茹神色不對,“你不舒服?還是薑梨又惹你生氣了?”
    魏茹回神,搖搖頭示意她嚐嚐點心。
    晚間,邊澈回邊家接宋眠。
    但宋眠在客廳纏著他不想走。
    早在很多天以前,她就發現邊澈情緒不好,似乎是和誰鬧不愉快了。
    她排除了一些人,最後猜測是薑梨或魏茹。
    但她問他他什麽都不說,她隻能親自上門確認。
    “阿澈,”宋眠挽住邊澈,輕微晃晃他手臂,“伯父出差,家裏沒什麽人,伯母就想留我陪她住幾天……”
    “你高興就好。”邊澈很快鬆了口。
    他和魏茹確實算是撕破了臉,但那是他的事,暫時還是不要影響到宋眠的社交。
    身邊虛偽的人這麽多,他希望有人是真的開心。
    也希望那個人是救了他的宋眠。
    對於他的縱容,宋眠很滿意。
    她勾著他的脖子,踮腳飛快親了下他的臉,然後笑著想繼續說什麽。
    卻聽不遠傳來“啪嚓”一聲。
    邊澈和宋眠同時轉頭,就見薑梨愣愣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旁邊。
    對上他們的視線,薑梨倉惶低頭,看到腳邊的碎玻璃,就做錯事一樣趕緊蹲下去撿。
    她原本打算下樓找水,沒想到會撞見邊澈和宋眠親熱……
    本來以為早就不在意了。
    可親眼看到的時候,她還是會因為心髒突然的不舒服而晃了神。
    一眼認出薑梨,邊澈微微抬著下巴,略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他忍著不開口。
    可終究還是因為悶了許久的鬱氣,和一見薑梨,就開始滲血的那顆心,帶著刺出聲:
    “躲著偷看過癮嗎?不如下來站我們旁邊看個清楚?”
    薑梨像是被當眾扒光了衣服,顧不上借撿碎片掩飾,起身迅速躲回房間。
    在邊澈眼裏,隻是寬大的白色睡裙一晃,人就不見了,快的抓不住。
    他抿緊薄唇,準備好發泄出去的火氣沒處撒,一時臉色難看得可怕。
    躲?
    該她承受的痛苦,她以為躲得掉?
    “阿澈。”宋眠抱緊了邊澈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