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在想怎麽逃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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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梨又一次愣住。
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婆婆”,不會真得了失心瘋吧?怎麽這麽情緒化?
“都滾出去,都離我遠點!”
薑梨不得已,跟著傭人一起退出房間。
下樓期間,她忍不住叫住傭人。
&n……”她實在叫不出“媽”,隻能改口:“阿姨她之前也這麽容易激動嗎?”
傭人驚異地看她一眼,回:“不是,太太不久前和少爺動過手,眼下在發燒……剛才又被你嚇著了。”
薑梨能理解的沒幾個字,“動手?被我嚇到?”
主家問了,傭人隻好耐著性子解釋:“那天少爺回來,提到讓你和大少爺合葬的事,就和太太鬧起來,最後餐廳都砸了,嚇死人了。”
“合葬?”薑梨腦子已經轉不動了,越聽越迷惑。
“少夫人你失蹤了好幾個月,大家都默認你死了。”
薑梨:“……”
怪不得人人第一麵見她,都那麽驚訝。
“我知道了,你忙吧。”薑梨客氣地笑了笑。
這一笑,把傭人笑得有些不適應。
薑梨以前對任何人都很少笑,要麽安安靜靜坐在哪,要麽規規矩矩站在哪,沉靜寡言,像個假人。
“等等,我帶回來了幾塊蛋糕,你吃了吧,不然浪費了。”薑梨又說。
傭人以前對薑梨不怎麽好,哪敢信她這種話,隻覺得心裏發毛,趕緊跑了。
薑梨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著樓梯中間的位置,轉動脖子打量邊家這偌大的房子。
這裏確實讓她覺得熟悉。
但熟悉的同時,又感覺特別壓抑。
次日,薑梨早起親手熬了粥,還特意找托盤端著上了樓。
她對曾經的事一知半解,現在看魏茹,隻覺得她是個失去獨生子、又和繼子徹底鬧翻的可憐人。
而對比昨晚,魏茹再見薑梨已經冷靜不少。
但也隻多冷靜了幾秒而已。
“這是我文火熬的粥……”
薑梨話都沒說完,魏茹就抬手把她剛放下的托盤給揚了。
碗盤碎裂,粥和小菜撒了一地。
薑梨腳麵小腿上濺到一些粥,隔著布料都能覺得燙,頓時皺起細眉。
“你這個人怎麽亂發脾氣?好好的東西你就這麽掀了?”
家裏除了邊正業,還沒誰敢這麽數落魏茹。
她登時來了火氣,劈裏啪啦把能抓到手的東西全砸了。
“誰要吃你做的東西,你這個不安好心的賤人!”
薑梨躲著躲著就到了門邊,幹脆躲了出去。
這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
這大嬸真難對付。
臨近中午,邊澈回了趟邊家。
正好撞見薑梨一個人在餐廳吃午飯。
她有一筷子沒一筷子地戳著碗裏的麵條,顯然正在出神,並且心情不太好。
邊澈站在那看了她幾秒,冷不丁出聲:“在想怎麽逃跑嗎?”
照她從前的性子,絕對不會逆來順受。
薑梨回神,看到他也不奇怪,有些鬱悶地說:“你真的很矛盾,特意回來看我,又非要擺出一副臭臉。”
被戳中,還被數落,邊澈頓時冷了臉,“你不用把話說得這麽曖昧,別說我和你沒別的關係,就算有,也根本不會幫你離開。”
“你既然選擇嫁進邊家,就要為你做出的選擇負責到底。”
薑梨早上還真想過要走。
但早就改了主意。
“我聽傭人說,我當初嫁進來是為了給大少爺衝喜,結果把人衝沒了,樓上那阿姨就把錯推到我頭上,對我態度特別不好……”
何止是態度不好,幾乎是動不動就把她打個半死。
想到這些,邊澈眼神暗了暗。
薑梨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沒注意到他微妙的神情變化。
“傭人還說,我欠邊家好多錢,可我把錢花哪兒了呢?”
“我怎麽都想不起來,你知道嗎?”
不等邊澈說話,她又自顧自猜測:
“難道,是資助哪裏的孤兒院了?”
邊澈冷笑,“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偉大了,你花錢,除了滿足私欲,還能為了什麽?”
薑梨皺眉,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她確實在自己房間,發現一整套的寶石首飾,還有條鑲了不少鑽的奢華禮裙。
她大致查了價格,把她賣一百次都買不起。
歎了口氣,薑梨有些心煩,更加吃不下飯,“嫁進豪門還負債,這算什麽啊。”
“所以,”邊澈定定望著她,“你後悔了?”
薑梨抬眸回望他,“後悔有用嗎?”
“說不定有用呢?”
薑梨抿唇沉默,片刻,又搖搖頭,“我雖然暫時想不起前因後果,但路是我自己選的,走到這一步我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所以我不後悔。”
也沒什麽好後悔的。
嫁進豪門,又死了丈夫,如果不是莫名負債,以她一個小平民的視角,簡直就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
隻是,她和邊澈之間又發生過什麽呢?
為什麽他對她的事那麽了解,還……
嘭!
邊澈雙手猛地拍在桌上,上身微微伏低,陰鷙的看了她幾秒,而後突然轉身走了。
薑梨被那聲巨響震住,腦子裏的思緒都驚散了。
她莫名其妙看向邊澈離開的方向,想:
邊家的空氣是不是帶火藥?怎麽這家的人都這麽暴躁易怒?
薑梨回邊家的事,很快就有圈內人知道了。
但邊氏最近風頭有些盛,邊正業不想太惹人注意,就讓人壓了點相關消息。
還特意交代薑梨,最近的一些宴會邀請能不去就盡量不去。
薑梨現在出門誰都不認識,樂於不出麵應酬。
左右沒什麽事做,她就待在家裏研究魏茹,變著法的替她調養身體。
她也不管魏茹氣成什麽樣,隻管做她認為自己該做的事。
直到那晚,她房間的門被人悄然推開。
藤條第一下抽在肚皮上。
啪的一聲脆響。
薑梨頓時驚醒,睜眼就見床頭立著鬼魅一樣的魏茹。
她披頭散發,高舉著黑漆漆的藤條,還要用力往下抽。
“你瘋了!”薑梨嚇得不輕,也疼得不輕,立刻翻身躲開。
魏茹最近總是噩夢連連,整夜整夜地睡不好,剛剛她夢到薑梨要害死她,一驚醒,就爬起來找了過來。
“與其等你折磨死我,不如我先活活打死你!”
薑梨眼神冷了下來,直接從床上站起來,兩步到床邊從她手上奪了藤條。
“什麽時代了?早就不興家法和私刑了!”
說著,她反手就把藤條抽在魏茹的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