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但現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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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沈如柳沒再看她,轉過身繼續收拾衣服。
看著她冷漠的背影,薑梨許多想說的話,就全都堵在了喉嚨裏。
她忽然特別想恢複記憶。
想知道以前發生過的種種。
這種明知道自己被誤會,卻無從解釋的無力感,實在太過難受了。
失魂落魄地走出醫院,薑梨垂著腦袋,站在路邊打邊澈的電話。
打不通。
怔怔放下手機,薑梨想:
是邊澈不接,還是上次接電話的那個女人順手拉黑了她?
很多被她有意無意忽略的細節浮上腦海。
初遇的咖啡廳,邊澈也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舉止親密。
女人還能隨便接邊澈的電話……
他們這會兒會不會也在一起?
情緒愈發低落,薑梨忽然覺得,邊澈對她的那點零星的關注根本不算什麽。
她和他中間卡著他同父異母的大哥,他生母等等。
她再怎麽克製不住地接近他,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抬起缺乏血色的臉,薑梨看向等在路邊的司機,“麻煩你,可以送我去最近的酒店嗎?”
她不想回邊家,不想見到瘋子一樣的魏茹。
司機微笑點頭,“當然。”
路上,穆閆明來電。
“不必住酒店,我在長平有房產,去我那裏,吳媽會過去照顧你。”
薑梨鼻頭一酸,說了聲“好”。
她好像始終沒有能帶給她安全感的“家”。
安靜兩秒,她抿抿唇,輕聲試探:“哥,之前醫生提到的電擊療法……”
“你想都不要想。”穆閆明打斷她,語氣異常嚴肅。
沉默間,薑梨低頭蹭掉眼角溢出的淚。
“那、那我能回老城區看看嗎?”
殘存的記憶裏,許多事都發生在老城區,去一趟,說不定對她恢複記憶有幫助。
放在平常,穆閆明不會限製她。
但現在不行。
“醫生建議你臥床休息。”
薑梨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樂觀,行走坐臥,四肢頭腦都像灌了鉛。
可她還是抱著僥幸爭取:“我坐車去,坐車回,不累到自己就沒有關係。”
穆閆明不說話,擺明不同意。
背景音裏,有人隱約在提醒他時間差不多了。
薑梨聽到了,忙說:“我真的會注意身體的,也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而事實上,從回到長平開始,她就莫名地一直吃不下,睡不好。
穆閆明輕輕歎息,在外那麽果決冷厲的一個人,始終不忍心強逼自己的妹妹。
他退了一步:“我大概還要兩周左右才能回去,到時候我陪你去。”
心情恢複一些,薑梨笑了起來,“好啊,哥你最好了。”
“記住你說的……”
薑梨趕緊答應:“嗯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電話掛斷。
薑梨握著手機,已經開始期待,自己去到老城區的那一天。
穆閆明提到的房產靠近市中心。
距離金樟苑不遠,但和邊澈的公寓不同,是套開闊通透的大平層。
薑梨被物業領進門時,還在考慮要不要買點個人用品。
結果還沒入夜,穆閆明安排的工人,已經陸續把該有的東西都送到了,包括成套的衣服和一些化妝品。
在木棉鎮養病期間,薑梨一直被穆閆明灌輸類似“親哥哥怎麽對妹妹好都不過分”的思想,就沒覺得哪裏不妥,隻是發了些嘴甜的消息表達感謝。
第二天一早,吳媽到了。
薑梨正在吃早飯,連忙讓吳媽一起坐下,“正覺得一個人吃飯無聊,你就來陪我了。”
麵容慈祥的吳媽風塵仆仆,先洗了手,出來後笑著說:“多吃點,你實在太瘦了。”
薑梨點點頭,又要了一碗粥。
她打算盡快養好身體,然後開始主動回憶殘存的記憶中的一些細節。
之前因為一回憶就頭疼,她就總是下意識地去逃避。
然而剛休養沒兩天。
邊家出事了。
薑梨收到消息趕回去的時候,邊澈和魏茹正在客廳對峙,像是已經鬧過一場。
魏茹根本不顧及形象了,披頭散發,眉目猙獰,周圍全是她砸爛的各種東西。
而邊澈則是一臉無謂,眸色陰沉地望著她。
對比這兩個危險人物,傭人隻敢和薑梨說話,“少夫人,你快攔著點啊。”
薑梨皺著眉,輕聲問:“這是怎麽了?邊澈怎麽忽然回來了?”
他之前就不怎麽回邊家,更別提魏茹打傷他生母之後。
傭人經曆了全程,小聲回:“大少爺的墓昨晚讓人給刨了,具體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太太咬定是小少爺動的手,非把他叫回來……”
話沒說完,邊澈開了口,“是我做得又怎麽樣?你幹脆拿刀捅死我?”
魏茹本就氣得理智全無,聞言立刻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衝了過去。
心跳一頓,薑梨奮不顧身地撲過去攔她,“他故意氣你的!你別衝動!”
魏茹失控的樣子她見過,繼沈阿姨之後,她不能讓這個瘋子再傷害邊澈。
邊澈瞳色幽黑,眼底暗藏瘋狂,伸手抓住她後領,一把將她甩開。
“我不找你麻煩,你就自覺地給我滾遠點。”
薑梨直接摔在地上,不等抬頭,就聽到傭人齊齊驚呼。
猛地抬眸,視線裏晃過一抹紅。
薑梨睜大眼睛,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轉眼爬起來、衝過去,把魏茹撞出幾米遠。
“傷到哪了?!”她扶住邊澈手臂,話才出口,就被他推到一邊。
鮮血從他肩頭滲出,可他像是不知道疼,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水果刀,一步一步走向魏茹。
薑梨悚然瞪大眼睛,覺得眼前這兩個人都瘋了。
她追過去從後麵抱住邊澈,同時朝周圍兩個傭人高喊:“別光看著啊,分開他們啊!”
傭人哪敢管這種事,前麵就是見勢不妙,才提早叫了薑梨回來。
有薑梨在,就算出了事,責任也落不到她們頭上。
而邊澈像是被薑梨的舉動激怒了。
他用力拽下她的手,把她拎到眼前,“你到底是在護著她,還是護著我?”
他聲音變得陰沉,眼底壓抑已久的戾氣這才浮現幾分。
“她對我媽行凶的時候你也在場,我暫時沒工夫找你算賬,你最好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薑梨心口像是被他的話紮穿了,她不敢相信地問:“你覺得我和魏茹是一夥的?你覺得我是在幫她?”
話音未落,邊澈肩側被用力一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