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他是真的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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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澈再次開始道歉。
    起身想抱她,被她推開,他又湊過去,又一次被推開。
    他有點急了,軟下態度,“我錯了……你別不要我……”
    薑梨不看他,轉身往臥室去。
    心口一陣發緊,邊澈趕緊追了上去。
    薑梨忽略他,徑直去洗澡,還鎖了門。
    邊澈在浴室門口站著,心裏有點後悔,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心急,過早地把戒指拿出來。
    可想想又覺得,他隻能這時候拿出來——
    薑梨從沒表示過會留在他身邊,麵對他時,一直隻是被動接受,從沒有主動表達過感情。
    他不得不用盡一切辦法,讓她記起他的好,讓她相信他是真的愛她。
    他就像個窮途末路的賭徒,因為好不容易看到一點翻盤的希望,就立刻搭上全部身家。
    他在賭。
    賭薑梨的心軟,賭她會被打動。
    浴室門開了。
    水汽混雜著香氣流泄。
    邊澈抬起眼睛,看到薑梨裹著浴袍,濕發隨意散在肩頭。
    “生氣了?”邊澈試探著問。
    薑梨搖頭,“我沒什麽可生氣的。”
    她也體會過又愛又恨的感覺,多多少少能理解他的心情。
    隻是他在內心徘徊的時候狠狠傷害過她,所以她會在相信他始終愛她的這一刻,覺得異常委屈。
    想起剛才在餐桌邊看到的、那枚變形的婚戒。
    她忍不住確認:“你曾經是真的打算讓我去死,對嗎?”
    “爆炸那次,我和宋眠一起被綁架,你卻隻救走了她……”
    這件事,是她解不開的心結之一。
    邊澈臉色微變,“不。”
    他依舊不想告訴她裸照的事,含糊說:“我那時候救宋眠,是因為她手裏有我的把柄,包括宋家倒台時,我不得已保下她,也是因為她要挾我。”
    “而爆炸那天,我根本不知道你也在。”
    想起當時,他心如刀割。
    “我怎麽會不救你?保護你已經成了我的本能……”
    “我放棄我自己都不可能放棄你。”
    薑梨眼神一閃,回憶起他幾次為了護住她而受傷。
    “你相信我。”邊澈朝她走了半步。
    薑梨沒有表態,回避的退後半步,轉身重新返回浴室,找了吹風機吹頭發。
    她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看起來平靜,心緒卻像滿頭的長發一樣潮濕雜亂。
    邊澈能看出她心態不穩,沒有堅持靠近她,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生怕弄巧成拙,惹她抵觸厭倦。
    吹風機的聲響很快停了。
    薑梨的情緒隨著消失的噪音消退。
    她站了兩秒,轉身,看著堵在門口的高大男人,“醒酒湯喝了嗎?”
    “……還沒有。”
    “你不喝就直接倒了。”
    邊澈一聲不吭,抬腳就出了臥室,把已經涼透的湯倒進自己肚子裏。
    再回臥室,薑梨已經睡下了,閉著眼睛,像是要把所有一切隔絕在眼皮之外。
    邊澈上床,在她身後躺下,試探性地貼近她。
    看她沒有反應,才略微舒了半口氣,伸手圈她腰,想把她拉進懷裏。
    “你沒有洗澡。”薑梨拿掉他的手。
    邊澈挑了下眉梢,肩膀放鬆一些,又翻身下床,去浴室衝澡。
    出來的時候,薑梨正站在窗口打電話。
    聽內容和她溫軟的語氣,對麵應該是穆老爺子。
    邊澈往後抓一把濕漉漉的短發,收起賣慘的心,轉身回去吹頭發。
    再出來,薑梨依舊在講電話。
    隻不過抽空回了下頭,說:“換床單。”
    邊澈點頭,聽話照辦。
    兩個人重新躺下,已經是十幾分鍾以後。
    安靜中,邊澈主動開口:“戒指……”
    薑梨打斷他:“我困了。”
    “嗯。”邊澈翻身望著天花板,眼底難掩失意。
    他還能做點什麽,改善他們的關係?
    正想著,柔軟的身軀從一側貼過來,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不動了。
    靜止好幾秒,邊澈才半側過臉去看。
    床頭燈沒關,微弱暖黃的光線映亮薑梨小半張臉。
    她看起來疲倦,眼睫剪合,神情毫不設防。
    邊澈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他相信懷裏人也能。
    看了她一會兒,他低頭親親她發頂,然後換了個姿勢,密密實實把她抱在懷裏。
    “睡吧,我在這裏,什麽都別怕。”
    薑梨沒有應聲,慢慢放鬆,很快睡了過去。
    她睡了還算安穩的一覺。
    第二天醒來,已經九點多。
    薑梨撐身坐起來,抬手揉眼睛,察覺有些不對,立刻睜開眼看自己的手。
    白皙纖長的手指間,多了枚素圈女戒。
    竟然趁睡著給她戴上了……
    但這確實是邊澈能幹出來的事。
    這麽想著,薑梨放下手,下床洗漱。
    昨晚和老爺子通過電話,爺爺的意思,是讓她代表穆家,多在長平圈層內走動。
    淮恩近半年通過和邊氏的合作,發展異常迅猛。
    再沒有穆家本家的人在長平露麵,別人都要把淮恩當成是邊氏的子公司了。
    一連好幾天,薑梨都準時出現在淮恩,邊澈也就抽空往淮恩跑。
    哪怕隻能和她待上十分鍾,他也會特意過去。
    今天,薑梨新挑的禮服到了。
    她進休息室試的時候,邊澈正好過來。
    “穿這麽漂亮,打算去做什麽?”他明知故問。
    從薑梨近幾天的種種動向,他就知道她是打算恢複商業社交。
    薑梨回頭,“你不知道敲門的嗎?”
    抬起手,邊澈裝模作樣敲了兩下門板。
    不再看他,薑梨脫掉禮裙。
    天氣轉涼,她裏麵穿了襯裙,不怎麽怕走光,不然也不敢不鎖門。
    邊澈盯著她,走到她身後上手幫忙,“你是不是太相信我的定力了?當著我麵脫衣服。”
    薑梨換回自己的長裙,任由他彎下腰,替她整理裙擺。
    “那你要亂來嗎?”
    邊澈直起身,指尖撩了下她發梢,“你看我敢嗎?”
    說著,他捉起她戴戒指的手,湊到唇邊親了下。
    薑梨抽回手,轉身往外走,“你什麽不敢做。”
    “……”
    跟在她後麵離開休息室,邊澈說:“我空了時間出來,晚上的宴會我陪你一起。”
    薑梨沒有拒絕。
    他來了,至少能替她擋酒。
    夜間。
    薑梨挽著邊澈的手進入會場。
    一時間,或遠或近,或坐或立的人,都紛紛看向他們。
    邊澈迎著所有的注目,唇邊掛著點漫不經心卻愉悅至極的笑。
    終於,他又一次正式和薑梨並肩出現在人前。
    這次和以往哪次都不一樣。
    這次的薑梨,是心甘情願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