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上一次見你,還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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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總,邊太太……”有人主動上來寒暄。
    邊澈神情如常地應對。
    而薑梨,則是微微皺了下眉毛。
    多久沒人叫過她邊太太了?
    現在乍一聽,有種在叫別人的感覺。
    看他們一時說不完話,薑梨不想傻站著被人打量,主動說:“我去拿酒,你們先聊。”
    酒水台就在幾步遠的位置,邊澈看了眼,點點頭。
    薑梨提了下裙擺,緩步走開。
    到酒水台邊,薑梨剛一左一右從長桌拿起兩隻高腳杯,就有富太太走近。
    “邊太太,你可是有好一段時間沒出來了,上一次見你,還是在……”
    富太太邊說邊抿嘴一笑,看向同伴的眼神別有深意。
    “不對,我們到底是該叫你邊太太,還是叫你楚太太?”
    薑梨皺眉,忽然想起來,眼前的女人,似乎之前參加過他和楚州的婚禮。
    “方太太可真會說話。”邊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他來到薑梨旁邊站定,繼續說:“你先生前兩天還求我幫忙,你今天卻在這兒欺負我老婆。”
    方太太根本沒想到他會過來,還會直白發難。
    一時僵硬在原地。
    方家早年就不行了,空有架子,沒點兒底子。
    現在全依靠和邊氏的那點合作兒支撐。
    她知道她老公在邊澈跟前就像隻哈巴狗,心裏一直不滿。
    因為在她看來,邊澈就是隻撞大運的土狗。
    根本不配躋身上流,更不配別人對他低頭哈腰。
    所以一看到光鮮亮麗跟在邊澈身邊的薑梨,她就忍不住過來,想給自己找找場子,平衡一下心裏的不痛快。
    誰知道邊澈會時時刻刻關注這邊,她才剛說了兩句話,他就趕過來替薑梨撐腰。
    “哎呀,怎麽能說是欺負呢?”方太太下不來台,趕緊解釋:“邊總誤會了,隻是開句玩笑。”
    她知道薑梨性子軟,一貫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著就看向薑梨,“是吧,邊太太?都是誤會,兩家之間還有合作,沒必要……”
    薑梨打斷她:“既然知道兩家有合作,不想鬧得難看,又為什麽特意帶人過來找我的不痛快呢?”
    “你,你怎麽?”方太太滿臉驚訝,沒想到她忽然變得這麽硬氣。
    薑梨冷眼盯著她,聲音微微拔高:“我既不是楚太太,也不是邊太太,我是穆家的女兒,以後誰還不清楚我的身份、我的名字,就麻煩方太太多替我解釋了。”
    說完,薑梨不管周圍的視線和議論,端著酒杯走向另一邊。
    邊澈立刻跟上。
    “阿梨,”他腳下不停,對著眼前人的背影說:“你撇清別人就算了,怎麽把我也撇出去了?”
    “承認是我老婆,應該不怎麽丟臉吧?”
    他本意是想保住自己的名分。
    結果卻惹火了薑梨。
    她猛地頓住腳,轉回身看他:“我不想當誰的附庸品,我有自己的名字和姓氏,為什麽出門要跟別人姓?”
    “再說,我們早就離婚了。”
    她說完就要走,想避開各種探究的視線,去沒什麽人的休息區坐會。
    但還沒轉身,就被一把拉住,手裏的酒頓時灑了一些。
    “沒有離婚。”邊澈說。
    薑梨一愣,“你說什麽?”
    邊澈定定望著她,語氣異常認真:
    “我說,我們沒有離婚。”
    “不管是法律層麵還是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我老婆。”
    “之後別人如果再叫你邊太太,你隻管答應,那不是在否定你的姓氏和名字,而是在肯定我的存在。”
    “或者,我改姓穆也行。”
    薑梨滿臉詫異,微微睜圓了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什麽叫沒有離婚?
    離婚證她還小心保存在穆家老宅!
    邊澈看她神情不太好,忙說:“你先別激動……”
    薑梨看怪物一樣看著他,難以理解,“我怎麽可能不激動?”
    這場酒會注定沒法參加了。
    薑梨掙開他的手,隨便找了個地方放酒杯,然後單手拎著長裙往外走。
    邊澈亦步亦趨追在她後麵,時不時叫一聲“阿梨”。
    一直到回到車上,薑梨也沒有理他。
    她需要消化爆炸性的消息。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離婚,甚至之前還決定過嫁給別人。
    結果現在告訴她,她沒有離婚?
    那她之前答應和楚州結婚,不就是個笑話?
    而那場她認命舉辦的婚禮,就算邊澈不插手幹預,也是場徹頭徹尾的鬧劇。
    越想,薑梨越壓不住火。
    她看向始終望著自己的邊澈,“騙我好玩嗎?”
    邊澈半垂著眼睛,“不是玩,我是實在沒辦法了。”
    “你知道我不可能放棄你,可那時候你狀態太差,堅持要離婚,我怕你出事,隻能騙騙你,讓你先回穆家……”
    “對不起,可我真的沒辦法。”
    他說著抓住她的手朝自己打。
    薑梨皺眉抽出手,轉頭看向車窗外,心煩道:“別總來這套。”
    邊澈觀察著她的表情,又湊過去抱她。
    薑梨本來就坐在後座離他最遠的位置,被他貼過來抱住,就擠在了最角落。
    她推他,但推不動,整個人都被淺淡的木質香包圍,逃無可逃。
    “真不是故意的,我錯了,老婆……”邊澈壓低聲音道歉,邊說邊蹭她的臉。
    絲毫不顧及前座還有司機。
    窗外的燈光一下一下晃過眼前,薑梨委屈又生氣,覺得自己像個蒙在鼓裏的傻子。
    “你就是個混蛋。”她帶著鼻音說:“我那時候一回去就跟家裏說了,大家都知道我離婚了,你要我怎麽和家裏解釋?”
    她邊說邊掉淚。
    “之前的婚禮也是,早不動手,晚不動手,非要在儀式當場動手,你從來都不考慮我會不會下不來台……”
    提到和楚州的那場婚禮,邊澈眼神暗了暗。
    當時他因為被她拒絕,醉生夢死,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快要來不及了。
    他安排部署好一切,緊趕慢趕,才能及時趕到。
    並不是故意要她難堪。
    可他不想解釋這些。
    因為他看似遊刃有餘,勝券在握。
    實際上,卻已經被逼到窮途末路,彷徨無措,狼狽不堪。
    邊澈不吭聲,隻是輕輕吻去她鹹澀的眼淚。
    一路無話,回到湖畔別墅。
    薑梨先一步下了車,快步進了屋子。
    全程一語不發。
    邊澈最怕她這樣,不看他,不理他,好像隨時都會消失在他的世界裏,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