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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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立人說:“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不可能!”
    “人交出去了,我還怎麽保證自己安全?你真當我傻?”
    “我說個位置,你把錢放在那兒,我拿到錢自然會放人。”
    邊澈心口煩躁湧動,“那你當我傻嗎?萬一你不放人或者提前撕票呢?”
    涉及薑梨的安危,他連貿然上山都顧慮重重。
    怎麽可能放心先交錢,再等他放人?
    談話就此陷入僵局。
    片刻。
    魏立人怒道:“人在我手裏,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
    拳頭緊攥到發白,邊澈想反擊,又怕激怒他,導致他一衝動傷害薑梨。
    他不說話,魏立人就以為威脅成功,緊跟著說:“放錢的位置掛了電話發你,就……”
    邊澈叫住他,以退為進:“讓我和薑梨通視頻,我必須親眼看過她,才會交錢。”
    魏立人有恃無恐,“你不交錢,就等著給你女人收屍吧。”
    通話被切斷。
    邊澈慢慢放下手機,整張臉陰沉到可怕。
    “老板,怎麽辦?”手下問。
    邊澈抬眸望向山頂。
    夜晚的樹影像鬼爪,層層疊疊阻隔視線,讓人什麽也看不見。
    與此同時。
    山頂的破平房內。
    薑梨被捆綁全身,封住嘴巴,蝦米一樣倒在牆角。
    她是在聚餐結束,到車庫開車時,突然被拖進隔壁那輛車裏的。
    醒來時,就已經身處這間殘破的廢棄房屋裏。
    房子荒得太久,牆塌了一角,門也隻有半扇,不通水電,照明隻能臨時點蠟燭。
    夜裏待在這種環境下,難免覺得滲人。
    但薑梨卻沒有像之前遇險時那樣,那麽恐懼驚慌。
    她知道,邊澈一旦發現她不見了,就會立刻派人找她。
    燭火搖曳,薑梨透過忽明忽暗的光,看向坐在折疊椅上喝啤酒的魏立人。
    她表麵上沒動,被束縛在身後的手,卻正在一塊殘破的磚塊邊緣小幅度地磨。
    “瞪著眼睛看什麽看?別逼我踹你。”魏立人高聲罵。
    一小座荒山上就他們兩個人,他半點不怕有誰聽見。
    薑梨不敢激怒他,立即移開目光。
    結果就聽魏立人又罵:“跟條狗一樣沒點脾氣,那個雜種是不是就喜歡你搖著尾巴什麽話都聽的樣子?”
    他單槍匹馬綁了人,等錢期間時時刻刻都得守著薑梨,喝酒都隻能喝不容易醉的啤酒,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
    尤其邊澈還這不行那不行的和他囉嗦。
    於是罵起來人來沒完沒了。
    薑梨隻當沒聽見,一點一點磨手腕附近的繩子。
    不知道罵了多久,魏立人忽然停下,拿起手機放在耳邊。
    薑梨忍不住看過去,猜測電話那頭會不會是邊澈。
    沒幾秒,她看到魏立人一下子站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廢棄房子正麵是下山的小路,其他三麵都是陡坡,坡上到處都是雜亂生長的樹、草和灌木。
    魏立人走到下山路口小心張望,語氣謹慎地問:“你確定?”
    電話裏傳來古怪陌生的機械音:“人就在山下,信不信由你,邊澈拖著你,就是為了等一個時機帶人衝上來抓你。”
    “他不僅不會給你錢,還會送你進監獄,讓你的晚年生不如死。”
    煽動性極強的話鑽進耳朵,魏立人的神色勃然大變。
    “你是誰?為什麽告訴我這些?前麵給我醫院監控記錄的人是不是你?”
    對麵說:
    “我自然是替你指路,指望你脫困後報答我的人。”
    “消息已經告訴你了,你是跑還是報複,全看你自己。”
    通話到此結束。
    魏立人站在暗夜裏,周圍傳來不知名的鳥叫,伴隨窸窸窣窣的聲響,不斷挑動他突然敏感起來的神經。
    跑?
    邊澈的人都到山下了,還能讓他跑了?
    上次他隻是試圖要挾薑梨,邊澈就帶了兩個人,把他的半死。
    這次他還能有命跑?
    魏立人本來就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和亡命徒沒多少差別。
    他回想電話裏那人說的最後一句話,緩緩轉頭,看向身後光亮昏暗的破房子,眼底凶光閃爍,抬腳就往回走。
    既然跑不了,那就隻能報複。
    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僅剩半扇的門板被踹開。
    薑梨一驚,從地上抬起臉。
    她敏銳地察覺到,魏立人的眼神不一樣了。
    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像把屠刀,帶著股冰涼的血腥感。
    手上的繩子還沒磨開,她下意識的擰動身體往後縮,“唔唔唔”地想說話。
    她根本不知道短短數十秒,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故。
    隻是本能害怕不斷靠近自己的男人。
    魏立人看她怕得直發抖,心裏忽然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要是有時間,我還真想折磨你玩玩,但是……”
    薑梨睜大眼睛,雙手在身後拚命掙動,想繃開已經磨得很薄的繩子。
    魏立人手按在她鎖骨附近,從身後抽出把短刀,一抖,刀鞘就掉在了地上。
    “我雖然沒殺過人,但也知道抹脖子隻要一下,別亂動,很快就……”
    寒光一閃,薑梨瞳孔驟縮。
    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身後的手奮力一撐,繃緊腰腹抬了下上身,一腦袋撞上魏立人的下巴。
    魏立人被撞得往後坐倒,手上的刀尖一偏,劃過薑梨的上臂。
    尖銳的疼痛直刺顱頂,卻比不過即將被割喉的恐懼。
    薑梨拚了命調動身體,卻因為被捆綁,在原地動彈不得。
    不知不覺,驚恐的眼淚已經爬了滿臉。
    “臭**!”魏立人從地上起來,狠踹薑梨一腳,重新蹲下伸手去按她的脖子。
    絕望貫穿全身,薑梨視線被眼淚阻礙。
    模糊中,她看到不遠處閃進來一道黑影,獵豹一樣一躍到了自己麵前。
    一聲悶哼,按在脖子上的力道驟然消失。
    薑梨驚魂未定,用力眨眼,終於看清來人的臉。
    “唔!”
    邊澈神色僵冷,兩隻手都在抖,他扶起薑梨,迅速解開繩子。
    感受到她的溫度,那顆驟然停跳的心,才重新開始跳動。
    他怕打草驚蛇,沒有走小道,是一個人從側麵悄悄摸上山的。
    打算弄清楚情況,再決定下一步怎麽辦。
    到屋外時,卻透過殘破的一側牆壁,看到魏立人殺雞宰豬一樣按著薑梨,拿刀對準她的脖子……
    “唔?”薑梨反握住他的手,驚恐地往旁邊看。
    卻見摔過去的魏立人根本不在那裏!
    心口一震,同時餘光裏黑影一晃,薑梨連忙推開身前的邊澈。
    魏立人一刀劈空,緊跟著又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