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他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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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梨看過去,正好對上裏卡多的眼睛。
    他身後跟著幫傭,幫傭手裏的托盤上放著兩杯牛奶。
    艾登往房間裏走了兩步,讓開門口的同時,和床保持一個合適的距離。
    然後介紹道:“是他安排了房間讓你們休息,你們可以叫他裏卡多。”
    裏卡多朝薑梨頷首,跟著轉身拿起兩杯牛奶,徑直走到床邊。
    “你昨晚吐得很厲害,水都喂不進去,現在快試著喝一點牛奶,防止身體更難受。”
    薑梨眨眨眼,還來不及反應,手裏就被塞了杯牛奶。
    “我沒有讓人放糖,會更健康一點。”裏卡多說。
    點點頭,薑梨沒說什麽。
    但其實根據她的喜好,粥雖然愛吃鹹的,牛奶卻一定要甜。
    陳軟接過屬於自己的那杯牛奶,視線在裏卡多和薑梨之間打轉,跟著又去看始終盯著自己的艾登。
    很明顯,這兩個男人,是分別看上了她和薑梨。
    好在兩個人都不壞,不然昨晚就麻煩了。
    正後怕,陳軟聽到薑梨問:“昨晚那個男人怎麽樣了?”
    艾登想開口,但被裏卡多搶先,“我們配合打暈了他,送他去見了警察。”
    打暈?警察?
    薑梨手一抖,牛奶差點灑出來。
    看她這個樣子,陳軟忍不住問:“什麽男人?誰啊?”
    薑梨壓著心慌看向她,“是邊澈,昨晚他來過酒館……”
    “老天爺,”陳軟趕緊問艾登,“真送警察局了?”
    艾登察覺不對,有些尷尬地和她確認:“你們和那個男人是認識的?是我們誤會了?”
    “沒關係……”薑梨忽然開口,半低著頭,壓下一切情緒,“沒關係,他自己能解決。”
    裏卡多和艾登對視一眼,前者問:“那個男人是你的朋友嗎?”
    薑梨搖頭,不想多說,並迅速把“邊澈”兩個字從腦海裏抹除。
    “昨晚的事謝謝你們,中午我想請你們吃頓飯,你們有時間嗎?”她問。
    裏卡多和艾登同時揚起爽朗的笑,異口同聲道:“當然有時間。”
    另一邊。
    邊澈剛回到酒店。
    一進門,他就解了上衣,叫私人醫生過來。
    他昨晚在警局昏了一夜。
    今早醒來,手表、現金、手機……身上值錢的東西全丟光了,身上的傷則又開始出血。
    要不是歐律及時找過來,他一時半會恐怕根本出不來。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薑梨被那兩個男人帶走了!
    一夜過去,她會經曆什麽?
    他想都不敢想。
    備用手機震動。
    邊澈抬起赤紅的眼睛,飛快接起,急切問:“怎麽樣了?”
    歐律在那頭回:
    “你老婆沒事,這會兒還在北部富人區的高檔別墅裏,我買通別墅的幫傭問過了,兩個爛醉的女人睡一個房間,一晚上什麽事也沒發生。”
    “別墅的主人就是昨晚那個黃毛,是當地的一個富二代,叫裏卡多。”
    “珞雅酒莊知道吧?現在是黃毛他爸管著,黃毛是第一繼承人。”
    邊澈肩膀鬆懈幾分,眼底卻迅速浮現陰翳。
    “盯好薑梨的動向,另外,仔細調查酒莊相關的事。”
    歐律應聲,跟著說:“你可能事多不記得了,其實酒莊那邊之前有人找過我們,想談合作,你當時沒興趣,直接讓我推了。”
    邊澈想了想,“讓人去約酒莊負責人。”
    “行。”歐律應聲,然後說:
    “還有,你昨晚離開酒店後,不是懷疑有人跟蹤你?我這邊布局好了,要是再有人跟著,我們很快就能把人鎖定。”
    邊澈吩咐:“如果真找到人,先別打草驚蛇,讓人暗中跟著,悄悄查。”
    “OK。”
    通話就此結束。
    不多久,醫生到了。
    一番檢查,傷口被重新上藥包紮。
    隨便披上襯衫,邊澈問:“身體會出問題嗎?”
    別的不說,在北島的時候,李餘的那句話他聽進去了——
    命沒了就什麽都沒了。
    他必須盡快把傷養好。
    醫生邊收拾東西邊回答:“注意傷口不要感染,再按時換藥,應該沒有太大問題,但之前撕裂過,估計避免不了會留下疤痕。”
    對邊澈來說,這點疤痕根本無所謂。
    他點點頭,起身送醫生離開。
    沒幾分鍾,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李餘。
    “國內的事你還管不管?”李餘在電話裏問,短短幾天,已經忙到焦頭爛額,“本身公司內部就不穩定,你突然走了就算了,還堅持要對付遠在崇南的林氏……”
    邊澈先道謝,而後直白道:“邊氏我其實不在乎。”
    他之所以一直打理邊氏,隻是不想公司隨便落在敵對者手裏。
    之前是宋眠,後續是不斷算計他的楚州。
    可現在薑梨都走了,他還有什麽可在乎的。
    他連林深都不想管了,隻想盡快讓薑梨回頭,留在他身邊。
    不再遮掩自己的疲憊,邊澈低聲說:“不管是楚州還是林氏,都不用再盯著了,你幫我太多,趁這陣子好好休息,工資我翻倍發你。”
    對麵一陣沉默。
    “沒有薑梨真就不行嗎?”李餘忽然出聲,有點想勸他放棄。
    從頭到尾折騰成這樣,他幾次遇險,到現在除了一身傷疤,還得到了什麽?
    邊澈抿著唇角,眼睛盯著虛空一點。
    沒她不行嗎?他問自己。
    答案顯而易見。
    他從小生父不詳,生母淡漠。
    很早就隱約意識到,自己是個不該存在、不被任何人需要的人。
    直到遇見薑梨。
    她像隻泥坑裏奄奄一息的幼貓,好像不被他發現、救助,就必然麵臨死亡腐敗的結局。
    他順手幫了她,給了她一些正向的引導和嗬護,哪怕他自己本身是個陰暗自私的人。
    而她回報給他的,是無限的依賴和愛。
    他從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比起生母,他更像是和薑梨相依為命長大。
    他們彼此需要,互相滋養,相互成就,一直約定要牽手走完一生。
    除了死亡,什麽都不能讓他們分開。
    他更不會允許她半路毀約。
    就連最初恨她恨得牙癢,他也是打定主意,計劃把她困在身邊報複。
    “真不行,”邊澈堅定開口:“我隻要她。”
    李餘沒再提薑梨,說:“我出國找你,我閑不住。”
    邊澈沒有拒絕。
    他現在人在國外,歐律就不用因為他本人不在,束手束腳辦事。
    之後的公事私事隻會多,不會少。
    李餘這個時機過來,正好能幫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