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打算怎麽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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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梨搖頭,“不好奇,我想一個人補覺。”
    不管他眼下是抱著什麽心態帶她出門應酬,她都疲於應付。
    關於他的小世界,她早就失去了探索欲。
    “那你在家等我吧。”邊澈沒有勉強她。
    薑梨點頭,肩膀稍微放鬆下來。
    她還以為,他會想辦法逼她參加聚會。
    晚間。
    邊澈回來了,在樓下洗過澡換了家居服,才踩著樓梯上樓。
    結果進到主臥,卻沒有見到薑梨。
    以為她又扔下他走了,他頓時變了臉色,立刻叫了別墅內外的所有人上樓。
    雜亂的腳步聲在走廊間響動,瞬間驚動了客臥剛睡著的薑梨。
    她打開門走出來,正對上幾個人高馬大的私保,還有別墅負責打掃的兩名女傭。
    眼前一下出現這麽多人,薑梨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頭發亂亂的,睡衣皺皺的,茫然地愣在房門口。
    邊澈也愣住了。
    但下一秒,他就大步穿過眾人,用力拉她入懷。
    心底的慌張讓他顧不得在手下麵前的形象,死死抱著她,在她耳邊反複說:“我以為你走了,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薑梨整張臉埋在他身上,呼吸間全是他的味道,還摻雜了淡淡的酒味。
    她僵硬一瞬,感覺到大家都在看她,本能地想從他懷裏出來。
    可邊澈死活不放手,還越摟越緊。
    仿佛恨不得把她摁進身體裏。
    不得已,薑梨隻能先開口安撫:“我沒打算走,你別怕。”
    她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濃烈的不安。
    某一瞬間,感覺他像個被遺棄在深山老林的孩子。
    心底歎了口氣,她抬手回抱他,壓著聲音說:“你先放開我,大家都在看。”
    邊澈依言放開她,但緊跟著又握住她的手腕不撒手。
    “都回去吧。”他背對著其他人吩咐。
    等人走幹淨,他立馬重新抱住薑梨,“你想怎麽樣我都答應你,別離開我,真的別再離開我了。”
    薑梨無言以對。
    她很清楚,他做不到什麽事都順著她。
    她早就不相信他了。
    又一次試著推開他,她說:“我很困,你也該休息了。”
    邊澈看向她身後漆黑一片的屋子,想帶她回主臥,又怕她抗拒。
    最終,他還是忍耐著鬆開她,輕輕推她一下,和她一起進了她身後的客臥。
    進了門,薑梨並不靠近大床,強調:“我想自己睡。”
    不然她幹嘛特意來客房?
    邊澈苦笑,“我沒想對你做什麽,隻是想在你身邊睡一覺。”
    黑暗中,薑梨不說話,隻是安靜站在那,無聲和他對峙。
    邊澈先敗下陣,讓步:“等你睡著我就走,讓我跟你多呆一會兒,行嗎?”
    她都睡著了,怎麽知道他有沒有走?
    薑梨抿著唇角,回想他剛才那副怕被遺棄的樣子,沒有拆穿他,隻是默默走到床邊,重新躺了上去。
    本來以為旁邊多了個人,會睡不著。
    沒想到,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天已經大亮,房間裏隻有自己。
    薑梨轉頭看大床的另半邊,床單皺巴巴,被子的一角橫在那邊。
    分不清是她自己翻身躺了過去,還是別人睡過。
    提醒自己不要在意那麽多,薑梨翻身下床去洗漱。
    下樓的時候,邊澈正坐在客廳講電話。
    一見她,他就勾起唇角,朝餐廳方向抬了抬下巴。
    薑梨會意,走進餐廳,看到桌上有飯。
    簡單的煎蛋吐司培根,瓷盤另半邊放了點果蔬沙拉,旁邊還有盒酸奶。
    坐下吃了幾口,邊澈進來了,在她身後俯低上身,低聲解釋:“我下樓的時候,傭人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你要是吃不慣,我重新做給你。”
    想到他的手,薑梨搖頭,“不用了,我不挑。”
    她現在不挑,但曾經有過挑食的時候。
    是被他一天一天親手慣出來的。
    那段時間,各種入口的東西,她都學會了講究新鮮程度。
    連雞蛋都想吃當天新下的。
    從沒想過邊澈為此在背後花了多少心思。
    最初意識到他慣壞了自己,是在被邊家傭人區別對待的時候。
    她當時吃什麽都覺得難吃,肉蛋有說不出的腥味,蔬菜也有難以形容的怪味。
    慢慢就意識到,邊澈從始至終,對她都不是一般的用心。
    哪怕那時候沒什麽錢,他也什麽都想給她最好的……
    “在想什麽?”邊澈摸了下她發頂。
    薑梨聽到他的聲音,恍惚回過神。
    心口忽然堵得讓人想哭。
    他隻在麵對她時,才會不自覺壓低放柔的嗓音和記憶裏的一模一樣。
    可她現在聽到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
    他用這樣的語氣哄過幾個女人?
    她有一次意識到,他們早就和從前不一樣了。
    現在的他們彼此猜忌,難以和解。
    “怎麽了?”邊澈皺眉,指腹碰觸她突然泛紅的眼尾,半彎腰,認真望著她。
    薑梨閉了閉眼,心裏的悲苦怎麽都壓不下,忍不住問:“老街的房子還在嗎?那間302。”
    舊民居的302號房,是他們租住時間最久的地方。
    邊澈以為她有了回心轉意的跡象,回答很快,“在,以前的東西能留住的我都留下了。”
    他到她旁邊坐下,握住她的手,眼底多了點期待,“剛才在想什麽?關於我嗎?”
    薑梨抽手,借拿餐具避開他的注視,搖了搖頭。
    像是剛才的那一問,隻是隨口一提,不帶任何特別的意義。
    那點期待被失望吞沒,邊澈慢慢直起腰,望著她的側臉許久沒有說話。
    ……
    薑梨一連在別墅待了接近一周。
    這期間,她幾次建議邊澈關注手上的傷。
    每次他都答應,但轉頭就去忙別的事。
    這天,薑梨終於忍不住,在餐桌上發問:“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手上的傷順利恢複?”
    邊澈沒回答,神色如常地往她盤子裏夾菜。
    他已經弄清楚,知道歐律那天是拿他的傷留住了她。
    所以他確實不想好。
    薑梨皺眉,把麵前菜肉堆積的盤子推開,“說話,你如果不好好回答,我以後也不會再好好和你說話。”
    邊澈頓時看向她。
    他們的關係才剛剛有點緩和的跡象。
    至少昨晚,她半夜醒來發現他偷偷睡在她身邊,並沒有堅持趕他走。
    被他哄了兩句,就翻身繼續睡了。
    他不敢在這時候惹她。
    “手好了你就會走。”他低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