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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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老實睡覺就滾出去!”
    剛要睡著就被打擾,薑梨忍不住發火。
    邊澈側躺著,曲起手肘支住腦袋,和她打商量:“那我老老實實睡覺,以後能不能光明正大和你睡在一起?”
    薑梨對他的態度確實有所軟化,但始終一個人睡客房。
    他們已經結婚了,他不想頂著丈夫的身份,卻總像個情夫,偷偷摸摸半夜找她。
    那讓他覺得,她還是不願意接受他。
    薑梨肩膀放鬆幾分,困意浮在臉上,“你可以直說,不用鬧這麽一出。”
    “我怕你不同意。”邊澈說。
    薑梨關了燈,在黑暗裏說:“拐彎抹角相處很累,我不喜歡。”
    安靜兩秒,邊澈輕聲說:“知道了。”
    然後問:“我可以一直睡在你身邊嗎?老婆。”
    除了床上,他基本沒叫過“老婆”。
    薑梨條件反射的有些臉熱。
    但她很快恢複平靜,側身躺了回去。
    她沒回答可以還是不可以,但被他拉進懷裏時,沒再抗拒。
    次日晚上。
    薑梨和邊澈抵達長平。
    孫羌親自開車來接。
    看到他們之間的氛圍還算和諧,心下終於鬆了口氣。
    邊澈追出國的事李餘早和他說了,他一直挺擔心的,就怕再出什麽事。
    尤其邊澈身上還有傷。
    “手怎麽樣了啊?殘不了吧?”孫羌問。
    邊澈“嗯”了聲,“沒太大問題,回來就是為了手能盡快好。”
    他說著看向身側。
    見薑梨半低著頭,正盯著他的手看。
    眼底不經意流露的擔心帶著真情,騙不了人。
    到了此刻,他才敢確定她是真的在擔心他。
    不是單純為了減輕她自己的心理負擔。
    “別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裏有數。”邊澈低聲說。
    薑梨抬眸,視線頓住一瞬,然後點了點頭。
    前座的孫羌還以為後一句話也是說給他聽的,從內後視鏡看了眼邊澈,“你心裏有數就成,我就不跟著瞎操心了,光公司那些事,我都操心不過來,也不知道得減壽多少年。”
    邊澈拆穿他,“別貧,你大多數事都給正陽了,忙到要折壽的是他。”
    被戳破也不尷尬,孫羌哈哈一笑,“他比我年輕,折幾年壽正好。”
    說著,他想到什麽,笑的更歡了,“對了,邊氏和邊家那邊最近熱鬧著呢,李餘告訴你沒有?”
    邊澈沒聽李餘提,也不感興趣,但想著是在閑聊,就捧場的問:“怎麽回事?”
    孫羌打了個轉向,說:
    “你解決了一個五大三粗的魏立人,魏家那邊又來個油頭粉麵的魏思學,說是剛知道親姑姑不明不白死在長平,特地趕過來奔喪調查。”
    “結果調查著調查著,就帶人占了邊家的那套半山別墅,再調查調查,又削尖腦袋鑽進邊氏裏去了。”
    邊澈聽得好笑,“魏家人真是活不起了。”
    一個跑來綁架勒索,一個借口奔喪,侵占邊家產業。
    看他這個反應,孫羌樂的不行,“就是說啊,魏茹人都埋了多久了,要是擱荒山,墳頭草恐怕都不知道長多高了,那小白臉也真好意思拿這個當借口。”
    笑了一陣,他繼續說:
    “就前天還是大前天,邊氏的那個股東,好像就叫賈東吧,差點在半山別墅前麵扯繩子上吊。”
    “賈東……”薑梨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邊澈給出提醒:“就不怎麽露麵,總揚言要提前養老的那個老古董。”
    薑梨點頭,想起確實有這麽個人。
    當時她在邊氏一路升職,似乎隻有賈東一直沒有反對過。
    也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認可她。
    印象裏,賈東年紀不小了,都快退休了,不知道什麽事那麽想不開。
    看她眼裏有好奇,邊澈催孫羌往下說:“別吊人胃口,一口氣說完。”
    孫羌翻了個白眼,出聲:“我聽說是因為手裏的股份被那個魏思學騙走了,借的還是邊正業的名頭。”
    “賈東一時找不到證據,申請仲裁的機會都沒有,加上那個魏思學特別猖狂,一氣之下,就要把自己掛別墅大門上。”
    薑梨張了張嘴,覺得離譜,“這……應該違法了吧?”
    “當然啊,”孫羌越說越好笑,“那個魏思學本來就不是什麽走正路的人,哪能幹出光明正大的事。”
    薑梨忍不住問:“然後呢?真的上吊了?”
    那畢竟是條人命。
    孫羌握著方向盤搖頭,“哪能啊,真死人了,這事可就大了……”
    他說著從鏡片裏看邊澈一眼,“聽說還是邊正業親自把人從繩子上抱下來的。”
    邊澈眉心一沉,“騙股份的事他參與了?”
    在他眼裏,邊正業總在懷念離開的人。
    很有可能會因為念起魏茹生前的好,縱容魏茹的親侄子。
    畢竟賈東手裏的那點股份隻是換了人接手,並不算外流,邊正業才不在乎賈東會不會因為失去股權要死要活。
    孫羌聳聳肩,“這我不清楚,哪敢亂說。”
    這句話落,車廂內安靜幾秒。
    “阿梨。”邊澈出聲。
    薑梨看向他。
    “陪我去見一見邊正業怎麽樣?我不想一個人去。”他握住她微涼的指尖。
    他可以不管邊正業自暴自棄,花天酒地,但不能不管他違法犯罪。
    那會影響他和薑梨的子女。
    薑梨想了下,點頭。
    她沒他考慮的那麽深遠,隻知道他對邊正業心存怨氣。
    她跟他一起,可以防止他衝動行事。
    “那我們還去不去吃飯了?我位置都訂好了。”孫羌說。
    邊澈靠向座背,“先去吃飯。”
    他雖然沒胃口,但薑梨得吃。
    飯後。
    邊澈收到消息,說邊正業這會兒就在邊家別墅。
    走到餐廳門口,孫羌主動晃晃車鑰匙,“車留給你,我打車回家一趟。”
    邊澈沒接,朝停在路燈下的那輛低調黑車抬抬下巴,“吃飯的時候我已經叫了司機過來。”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打電話。”
    邊澈點頭,拉過薑梨走向汽車。
    後車門一開,薑梨就看到了甜品包裝盒。
    她有些意外,側過臉看身後人。
    邊澈掌心擱在她後腰上,說:“這家餐廳點心不怎麽樣,我看你剛才想吃但沒動幾口,就讓司機買了點帶來。”
    薑梨抿唇,不知道怎麽反應。
    放在以前,她會很親昵的表達感謝。
    可現在,她卻連衝他笑一笑都有些別扭。
    他們實在是疏遠了太久。
    “怎麽了?”邊澈看她表情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