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他們不是已經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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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梨半晌沒說話。
    大概能猜到她什麽表情,邊澈笑了一聲,“這下放心了吧?我剛開完會,正要回去,你帶不帶吃的?或者點幾樣菜,我給你做。”
    薑梨被他前幾句話弄得亂糟糟的,哪有心思想吃的。
    她不知道怎麽回複。
    幹脆直接掛了電話。
    洗了澡,又換了衣服,薑梨坐在沙發上等。
    不多久,門響了。
    薑梨抬眸,看到邊澈一左一右提著兩個巨大的購物袋進門。
    他朝她勾勾唇角,走到她麵前放下購物袋,從其中一個掏出甜品盒,“先吃點墊墊,我打算燉雞湯,再烤點羊肉,你得補補。主食想吃麵還是吃飯?”
    薑梨呆呆望著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們不是已經分開了?
    為什麽他可以用這幅親密又自然的樣子和她相處?
    以前發生過的那些不好的事,他難道可以一鍵刪除嗎?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麽,邊澈調整神情,“不管怎麽樣,飯總得吃對吧?”
    “其他的事,一會兒再聊也不晚。”
    他說著看眼時間,脫了西裝外套隨手丟在沙發上,拎起東西先進了廚房。
    薑梨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起身跟了過去。
    有些事她不想晚點再聊。
    她找他,又不是來吃飯的。
    廚房裏。
    邊澈已經彎起襯衫袖子,正從購物袋裏往外一樣一樣拿東西。
    隨著動作,他小臂薄而韌的筋肉反複繃起放鬆,線條結實又好看。
    薑梨視線順著小臂落在他手上,忽然就想問問他的傷怎麽樣了。
    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另一句:
    “你說替蛋撻轉學,是認真的?”
    蛋撻的父母非長平本市人,得到本地的上學名額不容易,當初讓蛋撻的哥哥擠進市三小恐怕都費了不少勁……
    邊澈轉頭看她一眼,回過頭繼續忙碌,“當然,我一不小心把人家嚇得要給孩子轉學,自然得做出相應的賠償。”
    頓了頓,他強調:“畢竟,我隻是有點吃醋,本意不是讓一個普通和睦的家庭,日子突然變得難過。”
    薑梨如果見過那天邊澈威脅秦夜的樣子,此刻一定要罵他一句虛偽,也根本不會信他。
    可她沒見過。
    她眼下的心思,都在蛋撻父母的經濟情況上。
    “兩個孩子都到了長平上學,他們家不知道能不能負擔得起。”
    邊澈沒多少情緒地笑了笑,“你要是高興,我就讓那小孩的父母升職,她父母就在孫羌家的科技公司上班,一句話的事。”
    他邊說邊把殺淨的整雞從包裝盒扣進水池清洗,等重新把雞拿出來,才甩甩手上的水,回眸看半晌沒說話的薑梨。
    “別顧慮太多,事情我已經交代下去了,一堆人替你操心,等後續有什麽情況了,我肯定及時告訴你。”
    他不討厭她對幼兒園的某個孩子上心。
    對他來說,她喜歡孩子是壞事也是好事。
    念頭閃過,他朝一側抬抬下巴。
    薑梨下意識看過去,聽他說:“忘了圍裙,快幫我穿上,吃完飯還得回公司。”
    心裏想著別的事,薑梨沒心思拒絕,也想不出理由拒絕。
    她過去取下圍裙,走到他麵前,和很早以前一樣,撐開掛脖等他低頭。
    邊澈低頭了,卻是先飛快親了她一口。
    一愣,薑梨瞬間皺起眉毛,抬眼瞪他,“很有意思嗎?”
    邊澈大大方方說,“我這麽喜歡你,這樣當然有意思。”
    心頭一跳,薑梨抿緊雙唇不說話了。
    她隨便替他套好圍裙,轉身離開廚房。
    吃飯的時候。
    邊澈冷不丁開口:“我明天要去三坊,你是和我一起,還是回鎮子上?”
    薑梨正捏著瓷勺慢吞吞吹滾燙的湯,聞言動作一頓,“回鎮子上?”
    從昨天被他壓在沙發上起,她就默認自己是走不掉的。
    結果,現在他卻主動問她走不走?
    邊澈點頭,“你在鎮上的工作不是才穩定下來,這趟來找我,應該是請假來的吧?”
    “還是說,你想陪著那個叫蛋撻的小孩去第三幼兒園工作?”
    薑梨不太能理解,“我為什麽要陪著蛋撻?她有她的家人。”
    一轉念,她又有點明白過來,“你以為,我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了?我沒有那麽偏執跟過激。”
    邊澈忙改口,“我沒那個意思,隻是看你喜歡那孩子,就隨便問問。”
    一陣無言,薑梨低頭繼續喝湯。
    飯後。
    邊澈拿了換洗衣服,準備去洗澡。
    見狀,薑梨叫住他,“你既然打算洗澡換衣服,剛才幹嘛指揮我替你穿圍裙?”
    邊澈不怕小心思被揭穿,坦然一笑,“想你碰碰我,親近我,應該不難理解吧?”
    “……”
    洗過澡出來沒多久,邊澈就走了,走前什麽也沒說。
    房子裏又剩下薑梨一個人。
    她麵對寬敞的客廳站了幾秒,指尖慢慢蜷回掌心。
    怒衝衝跑了一趟長平,卻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眼下問題解決了,邊澈也沒有強留她的意思。
    她想不到自己留在這裏還能做什麽。
    而之前有關辭職之類的破釜沉舟的想法,此刻倒像個笑話。
    她就像隻驚弓鳥,一點動靜,就飛掠而起,以為自己又一次傷到了命脈。
    結果虛驚一場。
    當晚,薑梨回到了木棉鎮。
    到得太晚了,來不及銷假,第二天她又多休了一天,之後才回幼兒園上班。
    沒兩天,秦夜主動聯係。
    “你讓……幫蛋撻搞定了入學名額?”
    他沒提名字,但薑梨知道他指的是誰。
    她沒說話。
    不知道怎麽說。
    因為事實上,是邊澈主動要那麽做,她根本什麽要求都沒來得及提。
    她不吭聲,秦夜再開口,聲音裏就多了點尷尬,“其實我哥和我嫂子沒和我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是我猜的,畢竟市裏名額不好拿,之前……”
    薑梨不想聽他繼續說了。
    從頭到尾,無論是去他診所幫忙,還是打電話詢問蛋撻的病情。
    她都隻是以一個熟人的立場,做順應善心的事,不摻雜任何異樣的感情。
    是秦夜和邊澈把整件事弄複雜了。
    她放輕聲音,把話說清楚:“如果你是來道謝的,我覺得不用了,道歉也不用。”
    秦夜沉默片刻,在那頭歎了口氣,主動掛了電話。
    這天之後,薑梨在木棉鎮的日子恢複了平靜。
    就好像她沒回過長平,沒去找過邊澈一樣。
    然而沒平靜多久,她在路邊看到輛熟悉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