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們兒，你真飄了呀！”
    魏修當時就生氣了。
    “還輪到你挑揀客戶的資格了？”
    聖力科技剛成立。
    說白了。
    就是龍星航天的運力分銷商。
    就這個資質，算是商業航天領域裏最拉胯的了。
    吊車尾的存在，還有什麽資格挑揀？
    龔鞠立刻解釋：“不是我挑，是那個客戶太離譜。”
    “再離譜，能有我們離譜？”
    魏修直接不裝了。
    “我一修車的，突然說要進軍商業航天。”
    “有訂單就不錯了！”
    “老龔你還以為我們是勝利防務，是大央企呢？”
    “我們在這個領域就是個小白。”
    龔鞠連忙解釋：“我知道，關鍵這個客戶他不可能成為我們的客戶。”
    “為啥？”
    龔鞠：“因為叫肖恩。”
    “啥？你還挑人姓啥？你是不是有病？”魏修直接爆粗。
    “你才有病呢！”龔鞠忍不了。“他姓肖恩，是個外國人！身後是外資公司！”
    真尼瑪服了。
    啥也不知道。
    嗷嗷給我一頓教育。
    我能不知道我們公司資質差嗎？
    但凡他是個中國人，我當時就跟狗一樣舔上去了。
    關鍵他不是啊！
    “外國人，純外資！”
    “有一顆通信衛星要上天。”
    “難度也不大，就二百公斤一顆小衛星。”
    “可是誰讓他是外國人呢？”
    “還是鷹醬那邊的。”
    魏修睜著大眼睛：“所以呢？為啥不夠資格？”
    “？？？？”
    龔鞠聽到這話愣住了。
    “魏總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他是外國人啊！”
    “對啊，外國人咋了，太高貴，不能用我們公司的服務嗎？”
    龔鞠確定了。
    魏總是真傻！
    咱也不知道為啥，魏總這個雙商為啥忽高忽低的。
    很明顯，今天是跌到了穀底。
    龔鞠不厭其煩的解釋道。
    “我們從事的是航空航天服務。”
    “早幾年，人家那邊就和咱們斷絕了來往。”
    “明令禁止了官方渠道的一切交流。”
    “現在外資公司委托我們發衛星，你覺得可能嗎？”
    魏修還是一臉清澈：“為什麽不可能？”
    “不是，航空航天啊！從沒見過這個領域有跨國合作的。”
    魏修大眼珠子瞪溜圓：“怎麽？咱們這邊法律規定不能合作了嗎？”
    “那倒是沒有…”
    一句話，給龔鞠幹不會了。
    航空航天領域的脫鉤，是鷹醬主動的。
    不允許naSa和東大來往。
    但也沒說民營企業不能。
    而國內這邊，也確實沒有出台類似的法律。
    同行們隻是考量到了這個領域的特殊性，自覺的斷絕了和外資的來往。
    魏修繼續說道：“既然法律不禁止，我為啥不能接外資的單？”
    “嘶……”龔鞠想反駁，但卻沒有依據。
    “外資的錢，難道他不是錢嗎？”
    魏修越說越得勁兒。
    “發衛星這事兒，我隻管重量，不考慮膚色。”
    龔鞠沉思半天，終於想到了抬杠的角度。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畢竟是空間科學類的生意。”
    “這些生意，都是高精尖的東西。”
    “此消彼長，幫助了他們，就是在給自家捅刀子。”
    這條賽道上，東大和鷹醬是唯二的競爭者。
    兩方正要勁兒的時候。
    魏修替鷹醬發一顆衛星，等於是變相助長他們的實力。
    可魏修完全不在乎，風輕雲淡的擺手。
    “你這樣想就太狹隘了，合作才能共贏，科技是沒有國界的”
    “yUe——！”
    聽到這話，龔鞠生理性的反胃。
    這話滿滿的五十萬的味道。
    當年都在高喊科技沒有國界。
    結果一到他脫鉤的時候，對麵立刻禁止科學家和學術交流。
    隻有國內的五十萬，還在傻乎乎的高喊這句話。
    所以作為科工口的工作者，龔鞠對這話生理性的厭惡。
    “魏總，我看你也不像殖人啊，咋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魏修毫不在乎，深藏功與名：“你甭扯這些意識形態，你就告訴我，這個叫肖恩的準備花多少錢。”
    “伍佰萬美元，運一顆二百公斤的衛星上天。”
    魏修掐指一算。
    按現在的匯率，差不多三千五百萬。
    兩千萬撥給龍星航天。
    自己還能淨賺一千五百萬。
    這不就是天上掉餡餅嗎？
    “有錢就行，我管他是美元還是歐元，隻要不是津巴布韋幣就好，你們還有聯係嗎？”
    龔鞠雖然不認為這家公司可行。
    但他做事還是溜了後手的。
    點頭道。
    “我留了餘地，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人約來。”
    隨機。
    龔鞠的語氣強烈了一些，用重音強調，仿佛在警告。
    “你是老板，我不說啥。”
    “我隻盡到我做二把手的責任。”
    “你賺美元，能不能賺到兩說。”
    “這裏頭還有一定的國家安全風險。”
    “孰輕孰重，深思熟慮……”
    話沒說完。
    魏修突然抬起頭打斷。
    “你這四六八句的，你得是要考研？還是要參加成語大會？”
    龔鞠：“？？”
    “你快別叭叭了，這個錢我賺定了，誰來都不好使。”
    魏修心意已決。
    “至於你說的國家安全風險，你把這叫肖恩的資料發給林培業。”
    “他是管保密的，讓他查查，做下保密審查不就完了？”
    ……
    ……
    軍事航天部隊，機關。
    “你先別著急，慢慢說，咋給你氣成這樣了？”
    司令員李成豐看著唾沫性子橫飛的林培業，親自給泡了一杯茶。
    但林培業根本顧不上喝。
    “司令員，我覺得讓魏修接手玉盤項目，實在是太草率了。”
    “技術上，他們勝利防務從沒有接觸過空間科學，屬於新手。”
    “一上來，就操持軍用重點項目，他們的能力是不夠的。”
    類似的論斷。
    李成豐已經聽過很多了。
    他擺擺手道。
    “魏修雖然是新手，但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僅僅是看了一眼，他就找到了玉盤11號爆炸的原因。”
    “我們劉總工也說魏修是有水平的。”
    “因此技術上的事情，我們不必討論了。”
    “希望你還有其他角度。”
    李成豐有備而來：“我當然有！我是保密口的，我從安全考慮上，就不同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