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二哥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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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龍抬頭。
這一日,也是會試的日子。
除了四哥杜清安沒有參加,二哥杜鴻羽還有同窗唐子樂、溫辰、李子期一道參加了會試。
因為杜家人有前麵送考的經驗,所以這一次,杜鴻羽去參加會試,杜家人也沒有多緊張。
當然會試的競爭會更激烈,畢竟鄉試都是京城中的學子,但是會試是整個大曆各府城所有的舉人,競爭是可想而知的激烈。
所以李月娘作為母親,還是難免緊張一些。
至於杜鴻羽本人,心態則是十分平和。
唯一緊張的李月娘,隻得按下自己內心的激動,在心裏一遍一遍祈禱:他兒子,這次也能金榜題名!
杜家人將杜鴻羽送到貢院之後,倒是也沒有立刻就回家。
天下舉子齊聚京都,那些的落第的舉子,以及考取了功名的秀才,或是還沒有功名的讀書人,最是熱衷於探討今年的會元,會花落誰家了。
今日會試開始,茶樓酒肆的看客,就已經討論開來了。
杜家人,也在貢院附近的街上,去了一家茶樓,準備聽聽京中其他學子的探討。
他們一家人也沒有去二樓雅間,就在一樓大廳裏。
落座之後,夥計麻溜地上了熱茶,以及糕點、果子和花生瓜子。
杜幼菱拿了一塊杏子蜜餞,先遞給了耀哥兒。
然後自己也拿了一塊,小口小口咬著吃,也聽大廳內其他客人對於今年會試的猜想。
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的錦袍的讀書人說道:“按理說,白馬書院的杜鴻,已是十分驚才絕豔,隻是會元可不是像解元那麽好得的。杜鴻羽也有非常強勁的對手。”
另一個穿著靛青色的棉服的讀書人接話道:“何兄,雖然會元的競爭十分之激烈,但是我對杜鴻羽杜師兄是十分有自信的。他從案首到解元,才學是我們京城學子,都有目共睹的。
我在白馬書院有幸見過幾次杜師兄,那真是用多麽華麗的辭藻誇讚他,都恰如其分。這樣的人物,我覺得還是很有很可能。”
另一個學子,聽到這話,倒是也激動了起來:“是,杜鴻羽的確是才識過人,可是今年他也的確是有,兩個強有勁的對手!”
這話一出,也引起了其他學子的好奇心。
“快張兄,快說說,那兩人都是誰!”
剛剛說話的張姓的學子,看大家都被他吊足了胃口,倒是不疾不徐,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在其他人的催促聲中,才悠悠說不出來,他所知道的消息。
“這兩個人啊,一個就是江南才子沈之謂,他在江南這兩年的名聲很高。
兩年前在一場詩會上,做出來一首堪比詩聖的好詩!
一時間傳遍了整個江南學場,他的才學也在書院裏不停地被證實。直至年前隆冬時節,才名都已經傳來了京城。”
張姓學子說道,旁邊其他的學子,倒是也都有了印象。
“是,年前書院休沐的時候,聽夫子說過,那沈之謂據說滿腹經綸,是江南出了名的詞人才子。”
“是吧,是吧。”
“哎,你這一說,過年和幾個好友喝酒的時候,我倒是也聽了一耳朵,的確是有這麽個人。我那好友還說,今年等他榜上有名之時,一定要去結交!”
下麵三三兩兩,突然就變成討論沈之謂。
倒是剛剛掌握話語權的張姓學子,不想話題被其他人牽走。
突然咳了一聲,故作神秘,然後揚起了聲音,神色倨傲地說:“那你們知道另一位是誰嗎?”
雖然看到張姓學子這般,有些人看不慣,但是好奇心戰勝了一切,眾人還是十分好奇地問道:“另一位是誰啊?”
那張姓學子本來還想再拿點譜的,但是怕話題又被帶走,那樣他就享受不了,繼續被眾人矚目的感覺了。
於是也就是兩三息,張姓學子張銘,就不賣關子了,準備開始講這最後一個,同樣非常有望登頂會元的人。
他的聲調拉的長長的,吊足了眾人的胃口,看到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他的身上,才準備開口。
就連杜幼菱都不吃果脯了,也專心地聽他接下來的話。
張銘:“咳咳,那另一位才名遠播的舉子啊,就是太原溫氏這一屆家主的嫡長孫!世家公子溫承言。”
很多人聽說過太原溫氏,但是太原溫氏這一屆家主的嫡長孫,倒是還真沒有多少人聽說過他的才名。
張銘看到圍坐了一圈,其他學子的疑惑神色,非常慷慨地又給大家解惑。
“這溫承言啊,作為世家公子,那享受的資源,可不是我們一般家戶門第的學子,所能想象的到的。
人家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名師教導,據說夫子都是孔聖人不知道多少代的嫡傳子弟!經史子集,都是自己的老師,獨家一對一傳授的。
溫承言本人也是風華絕代,世間少有的兒郎,如溫如玉,如高山仰止,讓人景行行止。
他之所一直名聲不顯,是因為人家一直在家族被秘密培養,溫家一貫的行事風格,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張銘說完這句話,明顯的,整個茶樓裏,一片吸氣聲。
就連杜幼菱也十分震驚,她原本以為,這世間已經很少能找出比二哥還要優秀的人了。
原來不知,世上還有這樣的人物。
至於是真的,還是傳言不可信,杜幼菱倒是一時也不著急分辨。
畢竟最後花落誰家,還是要文章上見真章。
就是如今他們在這裏心急,也不能幫二哥多答大一個字,還不如放寬心態。
會試結束後,十日才會出成績。
到時候,再說不遲。
隻是原本就有些激動的李月娘,如今更激動了幾分。
但是,杜家人也沒有在這裏待多久,事實也就是,那些在這裏高談闊論的學子,都是進不去貢院裏麵的學子。
真正有才華的人,如今都在貢院裏答卷呢。
他們作為家屬,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二哥信心。哪怕二哥最後錯失會元,還有殿試,那才是決定誰是狀元不是嗎?
杜幼菱對二哥有信心,不管那太原溫氏的溫承言有多絕世無雙,在她的心裏,總是越不過二哥的。
“驚才絕豔”這四個字,在二哥的身上,永遠是那麽恰如其分的。
杜家人在茶樓裏,也有了些時辰,眼看著耀哥兒已經坐不住了。
杜老二就發話:“回吧。”
李月娘雖然聽到那些學子說的話,心裏很有些忐忑,但是也知道,自己多思多緒,也是沒什麽用處的。
她應該像菱寶學習,無條件相信鴻羽就對了。
就算不是狀元也沒有關係,畢竟整個大曆,萬千學子,而狀元,三年隻出一個。哪是那麽容易得的。
李月娘想到這裏,倒是自己把自己勸好了。
杜家人走出茶樓的時候,正好聽到張銘感慨的一句話:
“所以這會元,究竟會花落誰家,倒是一時間,還真不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