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港府的執政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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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碼了!在碼了!別罵!別罵!)
    蘇晚晴的效率,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僅僅兩天後。
    一場轟動全港的記者招待會,就在中環的希爾頓酒店裏召開了。
    到場的,不僅有香港各大報紙的記者。
    更有一些讓所有記者都閃光燈閃到手軟的重量級人物。
    香港大學的社會學係主任,林文輝教授。
    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學者,在學術界一言九鼎。
    聖約翰大教堂的李牧師。
    他身後的教會,代表著香港數十萬的信徒。
    還有兩位立法局的非官守議員,他們是港英政府體製內,為數不多敢於為華人發聲的代表。
    而最讓記者們感到震驚的,是兩個人。
    一個,是被稱為“香港良心”的禦用大律師,蘇明哲。
    他幾乎從不出席這類帶有政治色彩的活動。
    但今天,他不僅來了。
    還就坐在主席台的正中央。
    另一個,是裕雲山的山主,徐朗西。
    這位神秘的大亨,今天也來了。
    他穿著一身簡單的唐裝,安靜地坐在角落,卻無人敢忽視他的存在。
    記者招待會,由蘇晚晴親自主持。
    她沒有聲淚俱下地控訴港府的暴行。
    也沒有慷慨激昂地煽動民眾的情緒。
    她隻是用一種平靜而充滿力量的語氣,講述著她在九龍城寨的所見所聞。
    講述著那裏的貧窮和絕望。
    也講述著那裏的改變和希望。
    最後,她隻問了一個問題。
    “政府的職責,究竟是什麽?”
    “是推倒一所能給幾百個孩子帶來希望的學校?”
    “還是應該去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她的話,問得在場的所有記者,都陷入了沉默。
    接著,林教授,李牧師,和那兩位立法局議員,也相繼發言。
    他們從學術,宗教,和人道的角度,論證了港府此次行為的不合理。
    蘇明哲從頭到尾,都隻是安靜地聽著。
    直到所有人都說完,他才緩緩地拿起了話筒。
    全場的閃光燈瞬間對準了他。
    “法律,應該是溫暖的,而不應該是冰冷的條文。”
    他先是重複了這句話。
    然後,他的語氣變得銳利起來。
    “但今天,我不想談論溫暖。”
    “我想談一談,法理。”
    他看著台下所有的記者,聲音清晰而有力。
    “根據1898年《展拓香港界址專條》,清政府將新界租借給英國,為期九十九年。”
    “但是,條約中明確寫明,九龍城寨,仍歸清政府管轄。”
    “這是曆史文件,白紙黑字,至今有效。”
    “換句話說,從法理上講,九龍城寨,從來就不在港英政府的管轄範圍之內。”
    “一個政府,如何能去拆除一片,根本不屬於自己管轄土地上的建築?”
    “請問布萊克先生,請問總督府。”
    “你們執法的依據,究竟是什麽?”
    蘇明哲的話,像一把最鋒利的手術刀,精準地剖開了港府行為最虛偽的外衣。
    整個會場,一片死寂。
    緊接著,是如同雷鳴般的快門聲。
    而那位神秘的大亨徐朗西,則更加直接。
    他示意身邊的助手,拿過話筒。
    “我宣布。”
    “我將以個人名義,向‘一人一元,重建九龍’活動,捐贈一百萬港幣。”
    一百萬!
    這個數字,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會場裏炸響。
    記者招待會,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將本就已經一邊倒的輿Un,徹底推向了高潮。
    港府的公信力,降到了冰點。
    然而,這還隻是陳山送給大衛·布萊克的第一份大禮。
    第二份大禮,緊隨其後。
    就在記者招待會召開的當天下午。
    整個香港,開始不對勁了。
    港島,幹諾道中。
    這條通往中環金融核心區的交通大動脈,突然癱瘓了。
    上百輛拉著雞籠,裝著蔬菜,載著豬肉的手推車,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
    然後,非常巧合地,在同一時間,集體發生了故障。
    “哎呀!我的車輪掉了!”
    “我的扁擔斷了!”
    “我的雞!我的雞跑了!快幫我抓雞啊!”
    一時間,雞飛狗跳,菜葉滿天。
    幾十個車夫堵在路中間,為了“誰先撞到誰”這種問題,吵得麵紅耳赤,唾沫橫飛。
    幾個穿著綠色製服的交通警吹著哨子,吼了半天,嗓子都啞了,也沒人理他們。
    灣仔,警察總部。
    門口突然多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上百名穿著各色旗袍,身姿窈窕的女子,人手一張小板凳,安安靜靜地坐在了警署門口的台階上。
    她們不吵,不鬧,不喊口號。
    有的在織毛衣。
    有的在嗑瓜子。
    有的聚在一起,低聲討論著哪家的胭脂最好用。
    她們就像一群來參加家長會的賢惠主婦。
    但她們那過於豔麗的妝容,和風情萬種的眼神,卻讓每一個進出警署的警察,都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記者們像聞到血的蒼蠅,蜂擁而至。
    閃光燈閃得比警署的警燈還要亮。
    晚上八點。
    往日裏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廟街和旺角,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大排檔,糖水鋪,小吃攤,全都關門大吉。
    舞廳沒有音樂。
    戲院沒有電影。
    就連那些藏在小巷子裏的麻將館,都黑著燈。
    整片區域,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而真正的殺招,還在看不見的地方。
    港九巴士公司的司機,集體請了病假。
    電車公司的工人,發現所有的電車,都需要進行“緊急安全檢修”。
    九龍,油麻地,貨運碼頭。
    一場毫無征兆的,“自發性”大罷工,開始了。
    數千名碼頭工人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走出了碼頭。
    他們沒有喊口號,也沒有舉標語。
    隻是默默地坐在了碼頭的倉庫門口。
    他們對外的說法是,因為聽說了九龍城寨孩子們的遭遇,心裏難過,沒有心情工作。
    所以,決定休息幾天。
    聲援一下那些可憐的孩子。
    這個理由聽起來很荒誕。
    但卻沒人能挑出毛病。
    我心情不好,不想上班,犯法嗎?
    這場“自發”的罷工,很快就蔓延到了港島的西環碼頭。
    一時間,整個維多利亞港,超過三分之一的貨運陷入了癱瘓。
    一艘艘滿載貨物的遠洋貨輪停泊在海麵上,無法卸貨。
    一個個堆滿了貨物的倉庫,無法出貨。
    香港,這個以轉口貿易為生的城市。
    它的經濟命脈,被人狠狠地掐住了。
    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英資洋行的大班們,徹底慌了神。
    他們的貨物進不來,也出不去。
    每耽誤一天,損失的都是天文數字的英鎊。
    投訴的電話,像雪片一樣飛向了總督府。
    飛到了大衛·布萊克的辦公桌上。
    股票市場,也應聲下跌。
    整個香港的商界,一片風聲鶴唳。
    總督府。
    大衛·布萊克摔碎了他最心愛的一個來自中國的青花瓷茶杯。
    電話被他一個接一個地打出去。
    而他得到的,永遠是同樣無力而又憤怒的回答。
    “什麽?交通癱瘓了?讓他們去疏通啊!”
    “什麽?警察在處理舞女的‘和平請願’?讓他們把人趕走!”
    “什麽?工人都罷工了?讓他們去複工!”
    “什麽?他們不聽?!”
    布萊克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發現,他引以為傲的法律,權力和秩序。
    在這一刻,都變得像個笑話。
    他可以調動警察,調動軍隊。
    但是,他能把槍口對準那些吵架的車夫,罷工的司機,和在警署門口織毛衣的舞女嗎?
    大衛·布萊克,現在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焦頭爛額。
    他緊急召見了各大碼頭工會的負責人,想讓他們出麵調停。
    結果,那些工會的頭頭們,一個個愁眉苦臉,兩手一攤。
    “布萊克先生,我們也沒辦法啊。”
    “這次罷工,是工人們自發的,我們控製不了。”
    “他們說了,除非政府能給九龍城寨的居民一個公平的交代,否則他們是不會複工的。”
    一句話,把皮球又踢回了布萊克的腳下。
    布萊克氣得差點當場把桌子掀了。
    他知道,這些工會肯定跟陳山串通好了。
    但是,他沒有證據。
    現在的他,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執政危機。
    外麵,是洶湧的民意和癱瘓的經濟。
    內部,是商界的壓力和同僚的質疑。
    甚至,連倫敦的殖民地事務部,都發來了措辭嚴厲的電報,質問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
    是港督親自打來的。
    電話裏,港督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嚴厲。
    他沒有罵人。
    隻是給了布萊克一個死命令。
    “大衛,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
    “三天之內,我要求讓這場鬧劇必須結束。”
    “否則,你就自己訂一張回倫敦的船票吧。”
    電話掛斷了。
    辦公室裏,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布萊克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他看著窗外維多利亞港那片繁忙不再的海麵。
    第一次,在他的臉上,露出了名為“失敗”的表情。
    他知道。
    他必須做出妥協了。
     兄弟們,請理性消費。你們免費看書,我就有錢收了。
    感覺寫的還可以,點點免費的用愛發電、小額的催更符這種我都能接受。
    但是大額禮物真的沒必要送,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不過還是要感謝各位兄弟姐妹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