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瘋批重欲質子x受寵驕縱公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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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窈對於她的小心思感到厭煩,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自己。
    裝出一副姐妹情深,實際全靠利益維係。
    舒窈絲毫不懷疑,如果原主不受寵,沒有可以被楚安帝利用的地方。
    光憑她這張臉,就會被欺負得比昭陽還要慘。
    她維持著人設,在孝德皇後身側徐徐坐下。
    楚明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額頭纏滿紗布,呼吸弱到連胸膛起伏都看不出來。
    唇幹裂出死皮,死皮上沾著水珠,想必是孝德皇後派人給他喂了水。
    當初在宮宴上盛氣淩人,可曾想過某天會奄奄一息躺在這。
    天道好輪回。
    按照原本的劇情,昭陽在宮宴上救下沈京牧後,這位‘小心眼’的男主,馬上策劃了墜馬案。
    楚明訣身受重傷,三皇子失去一大助力,於是把主意打到了安樂身上。
    兩個月後,原主被楚安帝送去鄰國和親。
    孝德皇後將安樂嫁給了李太尉家的大公子,從而幫助三皇子拿下了太子之位。
    可太子寶座還沒坐穩,在宮內為質的沈京牧不翼而飛,再度見麵,他帶領著大遼鐵騎踏平了京城。
    為質一年多,沈京牧將宮內各個要塞摸得一清二楚,大遼鐵騎如過無人之境。
    送親車隊半路被截,沈京牧怎麽可能放任原主離開,給自己埋下隱患。
    於是他將原主逼回京城,一刀捅死。
    這樣算下來,隻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她已經完成三個劇情,隻需繼續變本加厲地虐待沈京牧,讓他舔自己腳,然後和親等死。
    “嘉寧?嘉寧?”
    舒窈終於回神,孝德皇後關切地看著她。
    “怎麽不說話,可是哪裏不舒服?”
    舒窈抿了抿蒼白的唇,婉聲道:“無事,上次被父皇罰跪,受了寒,有些頭痛罷了。”
    孝德皇後輕輕拍著她的手背,“你父皇都是為了你好,莫要怪他。”
    舒窈頷首,“嘉寧知曉父皇的良苦用心。”
    孝德皇後勾唇,語調緩慢,“知曉便好,如今國力勢微,你五哥又....”
    “哎,如今我們的命運全部維係在你三哥身上,隻希望他能爭點氣。”
    孝德皇後當著舒窈和安樂的麵,不忌諱談論這些‘大逆不道’,覬覦皇位的話。
    從前她也是這般,靠著示弱和愛護,讓原主慢慢投進她們的陣營。
    “娘娘放心,嘉寧會努力,五哥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聽出她話裏的安慰,孝德皇後笑得苦澀,將話頭引到安樂身上。
    “還有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議親了。”
    安樂麵露不滿,“母後!”
    孝德皇後立刻斂了笑,“上次你父皇大壽,宴會上可有看上眼的世家公子?”
    安樂沉下臉,賭氣道:“沒有。”
    孝德皇後道:“沒有也不礙事,屆時我會替你相看幾戶配得上你的好人家,你多接觸接觸。”
    “結一門好姻親,也能幫到你三哥。”
    再不情願,安樂也隻能躬身道好。
    她心裏明白,在母後心裏,自己始終都是比不上三哥的。
    因為她是公主,不能繼承大統,所以隻能做犧牲的那個。
    半炷香後,楚瀾清也過來了一趟,與孝德皇後在裏屋議事。
    他們談論的事情不便被外人知曉,於是安樂和舒窈隻能守在五皇子床前,麵麵相覷。
    安樂試探性地抬眼,“嘉寧,你想成親嗎?”
    舒窈抿了口茶,淡聲道:“成親與否,對我來說不重要,但卻是父皇最樂意看到的,他待我這般好,我不想讓他失望。”
    安樂咬了咬唇,神色糾結,“可我不想被母後安排婚事,搭上自己一生。”
    她不想犧牲,不想當棋盤上被利用的棋子。
    如果....
    如果嘉寧提前和親,幫三哥奪得太子之位,是不是就不需要她犧牲自己了。
    “嘉寧...”安樂有些猶豫,“我....”
    舒窈看她這副模樣,便知道準沒好事。
    “何事,直說吧,藏藏掖掖的有何意思?”
    安樂正欲開口安慰,突然聽到裏屋傳來孝德皇後憤怒的聲音:“此事絕不可行!”
    緊接著是楚瀾清急切的勸說聲,隻是話語模糊聽不真切。
    安樂和舒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這場爭論最後以孝德皇後砸碎杯盞結束,緊接著,舒窈看到楚瀾清從裏屋走出來。
    他的臉色也不好看,拳頭死死握緊,躬身行禮的嗓音都是咬牙切齒的。
    “兒臣先行告退。”
    話落,楚瀾清拂袖而去。孝德皇後滿臉疲憊地跟了出來。
    “母後,怎麽了?三哥這是.....”
    對上安樂關切的目光,孝德皇後強顏歡笑道:“你們莫要擔心,一些朝堂之事罷了。”
    離去的路上,安樂還在不斷回想方才發生的事情。
    母後向來脾氣很好,又最寵愛三哥,從小到大沒對他紅過一次臉。
    這次是怎麽的?鬧得如此難看。
    安樂滿心疑慮,可孝德皇後從不讓她插手朝堂之事,對此一頭霧水。
    待兩人離去,孝德皇後才卸下偽裝,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鳳冠差點掉落在地,盤髻垂落,失了作為一國之後的莊重。
    隨身嬤嬤連忙扶住她,“娘娘,這是怎麽了?”
    “無事。”
    孝德皇後死死握住手中的瓷瓶,瓷瓶表麵冰冷,握在掌心卻好似燙手山芋。
    燙的她心尖發顫,喉頭發緊。
    [太尉家的公子流連花巷,若是直接將安樂嫁去,她定是不願。]
    [不如用些手段,兩人生米煮成熟飯,安樂即便再不願,也隻能嫁過去。]
    [母後您也知道,太尉背後勢力錯綜複雜,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如今五弟受傷,隻能犧牲安樂了。]
    [您慎重考慮,如果不是沒辦法,兒臣絕不可能打安樂的主意,她可是兒臣最疼愛的妹妹。]
    李斯的長子李利安她是知道的,平日最愛尋花問柳,飲酒作樂,半分男子氣魄都沒有。
    可偏偏他父親貴為太尉,瀾清想要得到太子之位,必定需要李斯助力。
    瀾清這是逼她做選擇,是想要太子之位,還是安樂。
    孝德皇後嘴唇翕動,看向軟榻上生死不知的楚明訣。
    她閉了閉眼,隻覺眉心突突跳個不停,細痛撕扯著神經繃緊。
    半晌,孝德皇後心裏有了決斷,轉頭吩咐嬤嬤。
    “過兩日設宴,請安樂和李太尉家的公子赴宴,相看一下。”
    嬤嬤眸子驟縮,“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