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瘋批重欲質子x受寵驕縱公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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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窈怒極反笑,鎖骨處傳來的痛感令她抑製不住地戰栗。
    “本宮低賤?”
    她抬起頭,紅唇勾起瀲灩的弧度。
    沈京牧愣神之際,舒窈猛地揚頸撞向男人下顎,趁著他吃痛偏頭的瞬間,屈起膝蓋狠狠頂向著他腹間要害。
    悶哼聲混著痛意,鉗製的力道卻絲毫未鬆。
    他滾燙的呼吸灑在她臉頰,五官因為下/腹疼痛扭曲著。
    “好狠啊。”
    沈京牧痛到喘息,反手掐住她纖細的腰肢,將人狠狠壓進軟榻深處。
    “殿下可知殿外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您衣衫不整的模樣傳出去,夏侯禹還會要一個失貞的聯姻工具?”
    他自知衝動,所言所行皆不似自己,卻抑製不住骨子裏的瘋狂。
    怒意來勢洶洶,燒融皮肉隻剩骨渣。
    “你想做什麽?”
    舒窈驚恐後退,鎖骨處的咬痕竟因為他的力度太大,再次滲出血來。
    他要做什麽?
    沈京牧自己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心裏不痛快,極度不痛快。
    同樣,他不好過,就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殿下的血,甜得叫人發瘋。”
    他舌尖掃過舊痕,將滲出的血珠盡數吞下,猩紅的眼底翻湧著駭人的侵占欲。
    “若夏侯禹知道他要娶的公主,早被賤奴壓在這榻上啃食過....”
    喑啞低沉的嗓音帶著威脅意味。
    舒窈瞪大眼睛,“你敢威脅本宮?”
    沈京牧歪著頭,“奴怎敢啊。”
    “我看你敢得很!”
    舒窈眼下絲毫都笑不出來,男人力氣極大,在空蕩鎏金的寢殿內,能悄無聲息地擰斷她的脖頸。
    她分不清他此刻是憤怒地想要殺了自己,還是因為和親在報複他。
    他憑什麽生氣?
    他有何資格生氣?
    為了證明自己“不敢”,沈京牧滿不在乎地朝前壓了壓,意有所指。
    舒窈頓時氣血上湧。
    “把你的髒東西給本宮挪開!”
    他怎敢?他知不知道自己是男主?
    沈京牧挑眉,“不挪,殿下未碰過,怎知它是髒的?”
    他噙著笑,盯著眼前飽滿的紅唇。
    “奴日日都洗,很幹淨的。”
    瘋了!這畜生是真瘋了!
    舒窈差點崩潰。
    “殿下!”
    殿門被人踹開。
    沈京牧背後好似長了眼睛,單手撈起榻上的舒窈躲至一邊,利刃插入床榻。
    挽桃氣得渾身都在抖,眼尾猩紅。
    “賤奴,放開公主殿下!”
    “可惜了。”
    沈京牧舔了舔腮,遺憾地看著被壓在懷裏的女人。
    他俯下身子,輕輕咬住舒窈的耳尖,呼吸粘稠綿密。
    “回見,公主殿下。”
    他很期待下次見麵。
    沈京牧鬆開鉗製的動作,迅速翻身衝出木窗,身影在黑夜中消失不見。
    送飯太監神色不虞,囂張地踹開章台宮殿門。
    “賤奴,吃飯了!”
    殿門打開,隻見殿內空空如也。
    ‘啪嗒’一聲,食盒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京牧逃了。
    在紫禁城層層戒備中,他竟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了。
    這也意味著,他很可能摸清了宮內巡查的路線,才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逃跑。
    以上還是最好的情況,若往更壞了猜,沈京牧很有可能拿到了城防圖。
    他在宮內飽受欺辱,臥薪嚐膽,回到大遼,定會帶領遼軍卷土重來。
    屆時他手裏拿著城防圖,簡直是如過無人之境。
    況且這些年,遼軍朝夕操練,勤習不輟,不知道囤積了多少軍馬。
    自從上次大敗遼軍,楚國已疏減了兵練,不一定能討到好。
    楚安帝不得已將和親提前。
    隻有和鄰國綁上關係,他們才有可能會在大遼來襲時,發兵支援。
    安樂的婚事也隨著劇情提前,宮內難得熱鬧一番,紅綢掛滿朱紅色的宮牆,難藏人心惶惶。
    又要開戰了。
    大婚時,孝德皇後和楚安帝都沒參加,舒窈再次見到了浪蕩子李利安。
    後者高坐駿馬之上,身穿紅色婚服,隻是表情實在算不上好。
    迎娶一國公主,本該是無上的殊榮,他卻滿臉不悅,活像被人拖上馬當新郎官。
    李斯正妻,太尉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主,更何況李利安和安樂還是在被算計的前提下成的婚。
    拜堂時,她沒忍住下了安樂的麵子,遞至麵前的改口茶遲遲不願喝下,引得氣氛僵硬。
    ‘不過是一枚拉攏權勢的棋子,破鞋一隻,嫁給我兒真是抬舉你了。’
    安樂哪能受得了委屈,當即便要鬧,被貼身丫鬟提醒才勉強冷靜下來。
    舒窈回到棲梧宮已經是戌時。
    殿內,宮人們連夜趕製禦寒皮裘。
    雖是鄰國,中間依舊隔著無數座城池,路途遙遠,環境艱辛。
    深冬天氣嚴寒,需準備大量的禦寒衣物。
    嬤嬤捧著禮單絮絮念著規矩:“明日啟程要辰時三刻登車,車駕須掛九鸞銜鈴,路過雁門關拋灑五穀....”
    舒窈跪坐在紅綢間,靜靜地聽著。
    明日她便要啟程和親,生生提前了十來天,劇情時間線再次發生變化。
    沈京牧雖已逃回大遼,他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卷土而來嗎?
    舒窈揪緊手中的帕子,挽桃卻以為她心中害怕。
    她溫聲說:“公主不必緊張,不論去哪,挽桃都會陪著您。”
    舒窈聽完,卻沒有被人堅定選擇的輕鬆感,心髒重重地提了起來。
    待嬤嬤們離開,她遞給挽桃一個木製妝匣。
    “這是....?”
    挽桃不明所以,打開妝匣,裏麵居然裝著整整一匣子銀票和珠寶。
    她想都沒想便跪下,聲音帶著細微的顫。
    “公主,您這是作甚?”
    舒窈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腦子裏再度回想起那個噩夢。
    不對,不是噩夢。
    是她即將迎來的結局,慘死在沈京牧手中,屍骨無存。
    劇情裏挽桃被一刀封喉,她鬥膽存私,想留她一條命。
    跟隨她前去和親,被沈京牧堵截,必死無疑。
    她不欲看到這般結局。
    舒窈拿著朱砂紅筆,描繪著額頭上的花鈿。
    “拿著東西,滾吧。”
    挽桃心尖驟然一緊,想都沒想便道:“不滾。”
    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奴...奴婢是您的貼身婢女,您去哪,奴婢就去哪。”
    舒窈輕蔑一笑,落下最後一筆。
    她徐徐轉過身,睨著跪地發抖的挽桃。
    “本宮馬上就要嫁給太子,日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你一介賤奴,怎配留在本宮身側侍奉。”
    “公主....”
    挽桃的聲音顫抖得愈發厲害,臉色煞白。
    她猛地閉上眼睛,腦袋用力磕在地上。
    舒窈垂在寬大裙袖裏的手漸漸收緊。
    砰!砰!砰!
    挽桃一連磕了十幾個頭才停下來,力道之大,連在殿外值班的太監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盯著腫脹的額頭,紅眼看著舒窈,祈求道:“求殿下讓奴婢一同去吧。”
    “奴婢從來到您身邊那一刻起,就是您的人,不死不離。”
    柔軟的聲線堅定而有力,裹挾著濃鬱的偏執。
    她取出腰間的匕首,將刀把塞進舒窈掌心。
    “如果您嫌奴婢礙事,那就殺了奴婢。”
    當真應了她那句,不死不離。
    “來人!”
    幾名侍衛闖進。
    舒窈命令道:“把這賤奴拉下去關起來,待本宮大婚之後,丟出宮外自生自滅!”
    “不要!公主!不要!”
    挽桃像是意識到什麽,瘋狂搖頭。
    她雖有身手,但沒有兵器,哪能敵得過數名侍衛壓製,很快便被拖了下去。
    指甲死死掐住侍衛身上的鐵甲,皮肉掀開鮮血滲透。
    舒窈不忍再看,閉眼扭過頭。
    “別傷著她。”
    挽桃崩潰的叫喊聲很快淹沒在雨夜,潮氣從敞開的殿門滲入,吹滅了燃燒的火燭。
    挽桃是在這個世界,唯一一個用真心待她的人。
    正因為如此,她也要用自己的方式,盡量保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