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被始亂終棄的凶猛糙漢(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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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撕開自己視為恥辱的傷疤,將血淋淋的爛肉袒露給女人看。
    刻意隱藏的不堪,其實早就淡去,隻是從未愈合。
    發現有一丁點愈合的苗頭,裴直就會強行將其撕開,直到重新感覺到疼痛,才覺得痛快。
    隻有疼能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
    現在,蜿蜒醜陋的疤痕上開了朵小花。
    裴直努力攏著手掌,想要它長快些,再長快些。
    【叮!恭喜宿主成功攻略男主(裴直),請盡快完成支線任務——得到他,拋棄他!】
    【生長在大山裏的純情娃,對情事毫無經驗,您的存在意義就是教會他,踐踏他,為男女主日後性福生活鋪路。】
    係統下達任務,要求舒窈攻略裴直。
    聽到聲音時,舒窈的手指還被裴直攥住,一根根啄吻。
    他垂眼時,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麽凶。
    又濃又密的睫毛垂下來,在眼瞼下投出陰影。
    像隻忠誠粘人的小狗,細細地舔舐著主人掌心,留下一道道粘稠溫熱的濕痕,發揮烙印的作用。
    他吻一下,舒窈的心髒就極其陌生地跟著跳一下。
    直到少年虔誠地咬住她脖子,鼻間呼出的滾燙氣息燒得她脊背發麻。
    “窈窈,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裴直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舒窈在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想著要用什麽話來哄住他。
    千言萬語匯在心頭,最後隻變成了一個不太確定的字。
    “會。”
    舒窈想,她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許雨澤第一次被人放鴿子,在學校等了大半天,才從其他知青口中得知,江舒窈和其他男人去吃飯了。
    “挺高挺帥的,是村裏人,挺眼熟的,他們兩個應該在一起了吧。”
    女知青說完,也沒管許雨澤的表情有多難堪,掠過他走開了。
    許雨澤擰眉,神情猙獰,餘光掃到身旁有人路過,硬生生將嘴裏的咒罵壓下來。
    果然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一邊吊著他,一邊和其他男人周旋。
    很好。
    ‘砰’地一聲,脆弱的木板徹底承受不住,啪嗒一聲倒下。
    飛散的塵土中,顯露出一張垂眼抿唇的凶煞臉。
    裴直從不在舒窈麵前發脾氣,回來也忍了一路。
    熟悉的土房映入眼簾時,才終於沉眼抬腳,一腳踹上去。
    王翠娥母子自從回來後就一直膽戰心驚,生怕裴直回來揍他們一頓,但轉念一想覺得不至於。
    她們又沒做啥壞事,不就是去找江舒窈說了幾句話嗎?
    都什麽年頭了,說話的自由都沒有了?
    “別怕,那個小崽子要是敢動手,直接喊村長來,把他趕出去!”
    王翠娥坐在炕上,房門緊鎖。
    王成一聽頓時眉頭緊皺。
    “不行,娘,他的戶口要是遷走了,我們就分不到工分了!”
    他不想幹活,平日全靠裴直的工分吃飯喝酒。
    要是把裴直趕走了,非得餓死不可。
    王翠娥多麽精明的一個人,哪能考慮不到這個。
    她說:“小崽子馬上要成年了,咱們在他身上撈不到多少錢了。”
    “與其等他成年,分走一半房子,倒不如找個錯處把他趕出去,還能白得這棟房子。”
    王成起初還覺得不妥,聽王翠娥分析一波後,頓時覺得很有道理。
    他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娘,你真聰明!”
    還沒來得及收回手,門外傳來巨響,像是有人在踹門。
    緊接著——轟隆!
    維係了十幾年的木門,轟然倒下,像是倒在王成心尖尖上,整個人都顫了瞬。
    他下意識抓住王翠娥的手臂,指節深陷。
    王翠娥吃痛怒罵:“你要死啊。”
    她年紀大了聽力不好,隻聽到了木門倒塌的聲音,知道裴直回來了。
    卻不知道,一道低沉有力的腳步聲,在房門後停下。
    王成脊背一涼:“娘...小...小崽子瘋了。”
    從前就算再怎麽苛待他,他也是一副無所謂,對什麽東西都提不起興趣的模樣。
    直到前不久,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搶糧票,還打人。
    直覺告訴他,氣頭上的裴直不好惹。
    砰——!
    房門被踹得嗡嗡作響,王翠娥嚇得所有話都咽了下去。
    “真的瘋了,快跑啊!”
    兩人推開窗,爭先恐後地爬出去。
    王成身體太大,爬到一半下半身怎麽也使不上力氣。
    砰砰!
    身後的還在響,甚至開始搖晃,門板周圍的土磚開始鬆動,土灰簌簌落下。
    再踹幾下,房門都得被踹壞不可。
    “快點啊!讓你平日不要吃這麽多。”
    王翠娥扯著王成的手臂,用盡全身力氣往後拖。
    終於,房門被裴直踹開的前一秒,兩人撲通一聲同時後仰躺在地上,疲軟地喘著氣。
    目光掃過空無一人的房間,還有大開的木窗,露出兩人煞白的臉。
    裴直麵無表情地追出去,手裏攥著什麽東西。
    待看清後,王成嚇得失聲尖叫。
    裴直手裏拿著的,竟是平時鬆土用的鋤頭,尖銳的鐵皮邊緣泛著寒光。
    “殺...殺人啦!”
    聲嘶力竭的吼叫聲過後,兩人齊齊暈了過去。
    裴直挑眉,扔了鋤頭走近,蹲在王成身前掀開他眼皮。
    眼球翻白,不是裝暈,看來是真被他嚇夠嗆。
    可是他再怎麽恐慌,都不及他當時萬分之一。
    隻有裴直自己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好不容易等到的一縷光亮,差點被掐滅。
    心髒被大手掐緊,掐得紅肉鼓起,表麵滲透出密密麻麻的裂痕,發出繃緊到極點的異響。
    窒息感湧遍全身,直到現在,裴直才感覺自己恢複了呼吸。
    他擺弄著王成肥碩的身體,從左至右。
    動作粗魯,眼神冰冷,沒有人性的溫度。
    像是在看一頭成熟的肥豬。
    從前裴直覺得自己可以忍忍,忍到成年就行了。
    可是現在,他一分一秒都忍不下去。
    隻要想到他們在打江舒窈的主意,腦子疼得快要炸開。
    額頭有明顯的神經在跳動,殘忍可怕的想法揮散不去。
    滴答...
    眼前光亮閃過,裴直閉了閉眼,理智回籠。
    他不能殺人,一切馬上就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