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過來一下。”
    顧笙說道。
    “怎麽了？”
    馮文德湊了過來，彎下腰。
    顧笙在他左肩，輕輕拍了兩下。
    馮文德眼前一花，陽氣再次下降，看到四個血淋淋，身體呈現出不同程度扭曲的惡鬼，出現在眼前。
    “媽呀！”
    他驚呼、大叫。
    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都在抖。
    看到顧笙完全不怕，馮文德也很想讓自己不怕，但實在沒有這個勇氣。
    他還看到顧言拽著四個鬼，分別拿起毛筆，沾上朱砂，點在那些鬼的額頭上，再把朱砂點在黃紙上。
    還很粗暴地，問他們叫什麽名字。
    誰敢不說，就得挨打。
    “大師，厲害啊！”
    馮文德聲音顫抖道：“大師的女兒，也很厲害。”
    等到把這個步驟做完了，顧言回到祭壇上，香燭已經被點燃，他就把紙人，放在燭火上燃燒，很快化作灰燼。
    “魂歸紙骨，命係他手……”
    顧言根據顧笙的功德大道，還念了一遍咒語。
    香燭的火，本來是黃色的，現在變成了白色。
    香的煙飄起，聚而不散，縈繞在四個鬼的身上。
    被燒了的那些紙人，化作一道金光，往四個鬼飄過去。
    這一幕的變化，就像是看電影特效，馮文德看得雙眼瞪大，今天大開眼界了。
    “謝謝大師！”
    那四個被粗暴對待的鬼，這才明白可以去投胎，紛紛對顧言躬身一拜。
    聚而不散的煙霧，終於全部散了。
    四個鬼憑空消失，不過紙人的四道金光，還凝聚在空中。
    顧言拿出一張黃紙，把金光收在黃紙上，用毛筆沾上朱砂，寫了一個“敕”字，再把黃紙折疊成了一個千紙鶴。
    顧笙的功德大道上，就有關於如何修功德的描述。
    其中渡鬼的內容，也是很多。
    這些全部是顧笙教的，至於折成千紙鶴，是顧言自己的想法，因為最後要把黃紙保存，放在神位上供奉三個月，四個鬼就能順利投胎。
    與此同時，顧笙感到手掌微微一燙。
    她舉起手看了看，金光閃爍，很快沒入身體。
    “爸爸，成了！”
    顧笙說道。
    顧言會意，第一道功德到手，過度到小笙身上。
    盡管這一道功德不就算很多，還不足以讓顧笙築基，但修為增長了一些。
    顧言微微一笑，可是發現自己身上，也多了一絲功德之力，茫然地往小笙看去，不解其意。
    “爸爸，我們共享。”
    顧笙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道：“我不能全部要了你的付出，我們一起得到。”
    “小笙真好。”
    顧言心裏暖洋洋的，很是感動，女兒太貼心了。
    原來僵屍也可以收獲功德，一份功德兩個人享用，會不會收獲不大？
    顧言想全部轉過去給顧笙，但是顧笙搖頭道：“爸爸，你是給不了我的，你不要拒絕，要不然我不理你了。”
    “好好！”
    顧言過去，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馮文德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不重要。
    他關心的，還是那些鬼的事情。
    “大師，好了嗎？”
    “好了。”
    顧言把千紙鶴給了馮文德，道：“你放在神位，供奉三個月，他們就能順利投胎，三個月後燒了即可。”
    馮文德剛才親眼看到，那些鬼和黃紙有關，緊張道：“不太好吧？”
    顧言解釋道：“供奉他們也是陰德，這三個月內，保證能讓你好運不斷，你不要就算了，我給其他有緣人。”
    也是看在這人，還是個正經好人的份上，顧言才把千紙鶴給他。
    “剛才開玩笑的。”
    馮文德聽到是好東西，可以走運，連忙接過來，道：“這件事因我而起，當然我來供奉，辛苦大師了，我給你們錢。”
    他把顧言一千塊車費拿出來，再給了一千塊。
    顧言不和他客氣，也不提出要多少錢，給多少就收多少，又道：“那個賣車給你的人，你認不認識？還有沒有聯係？”
    提起這個人，馮文德咬牙切齒，問道：“賣車的人，也有問題嗎？”
    “不知道，既然我們有緣，順便幫你看看，如果真的有問題，你可以遠離他，說不定我還能幫你退車退錢。”
    顧言隻是想看看，在那人身上，有沒有功德可賺。
    他要幫小笙，努力變強。
    “多謝大師！”
    馮文德感激不盡，顧言太好人了，道：“天色不早了，大師要不在我這裏住下？我明天叫他過來，給大師看看。”
    顧言暫時沒有地方可以去，同意道：“也好。”
    馮文德趕緊收拾房間，邀請顧言住下。
    晚飯的時候，他還做了一大桌子飯菜。
    顧言用不習慣和別人一起吃飯為理由，端上自己的飯菜回房間去了。
    “大師的脾氣，就是奇怪，這樣很大師！”
    馮文德不覺得有什麽，還以為顧言很有性格，再聯係那個賣車給自己的人。
    無論這個人有沒有問題，他也要問清楚，再把事故車退了。
    第二天早上。
    顧言起來後，陪顧笙在外麵散了散步。
    看到馮文德不在家，車子還在，還給他們留下早餐，應該是去找那個賣車的朋友。
    等了沒多久，馮文德開著一輛電動車回來，車上還載著一個男人。
    “文德，就是他們要買車？”
    那個男人叫做丁永昌，滿臉笑容道。
    馮文德正是用這個理由，把丁永昌帶回來的。
    “你就是賣事故車那人？”
    顧言打量了片刻，隻見此人印堂發黑，陰氣纏身，三把火旺盛，陽氣雖然很足，但陰氣也濃鬱，明顯是長時間接觸鬼物的人。
    那麽巧讓他猜對了，這人有問題。
    功德又來了。
    “什麽事故車？”
    丁永昌的反應很大，生氣道：“文德，你什麽意思？”
    顧言看了一眼那輛車，道：“這輛就是事故車，還出過人命，不過我也知道，你不想承認。”
    “丁永昌。”
    馮文德很生氣道：“我們那麽多年朋友，你居然騙我？這車我不要了，我要退車退錢。”
    丁永昌聳了聳肩道：“文德，你就說吧，我們那麽多年朋友，你相信我還是相信他？我是絕對不會騙你的。”
    如果顧言不是大師，馮文德還真的相信了丁永昌。
    但他現在不說話，往顧言身邊一站，態度很明顯了。
    丁永昌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