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8 章:銀鐲刻痕藏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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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瑜的指尖反複摩挲著腕間的三隻銀鐲,新鐲 “婉瑜,等我” 的刻痕被南海的海風磨得溫潤,舊鐲 “野瑜” 二字旁的暗紅印記,卻像凝固的血,始終帶著錄野峰咳血時的溫度 —— 距離蘇振邦被判處死刑已過去一個月,外公林正宏的海運公司逐漸恢複元氣,母親林晚晴的身體也日漸好轉,可她心裏的空缺,卻始終填不滿。每天清晨,她都會帶著銀鐲去南海的沙灘,看著日出從海麵升起,仿佛錄野峰還在身邊,笑著說 “婉瑜,今天的日出比昨天更漂亮”。
“小姐,錄先生送來一個包裹,說是野峰先生生前留在國外的東西。” 張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遞過一個深棕色的木盒,盒身上刻著 “野峰” 二字,與錄野峰舊襯衫上的刺繡一模一樣。
蘇婉瑜的心髒驟然縮緊,顫抖著打開木盒 —— 裏麵放著一本泛黃的航海日誌,封麵貼著一張老照片,照片裏的錄野峰穿著白色襯衫,站在一艘古船前,手裏拿著一個銀色的羅盤,笑容燦爛得像南海的陽光。日誌的第一頁,是錄野峰熟悉的字跡:“婉瑜,若你看到這本日誌,說明我沒能陪你走到最後。古船‘歸燕號’藏著錄家的秘密,也藏著我對你的承諾 —— 銀鐲的刻痕,是找到我的唯一線索。”
“找到他?” 蘇婉瑜的呼吸瞬間停滯,手裏的日誌險些掉在地上。她猛地看向腕間的銀鐲,之前竟沒注意到,新鐲 “婉瑜,等我” 的刻痕間隙,藏著極細的數字和符號:“112.3°E,20.1°N—— 歸燕號”。這是南海的經緯度!難道錄野峰沒有死?他還在 “歸燕號” 上等著她?
她立刻拿起手機,撥通錄海風的電話 —— 自蘇振邦伏法後,錄海風一直在南海打理 “野峰基金會”,還幫著外公整理錄家的舊物。電話接通的瞬間,錄海風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溫和:“婉瑜,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錄大哥,你知道‘歸燕號’嗎?” 蘇婉瑜的聲音帶著顫抖,“野峰的日誌裏說,這艘古船藏著錄家的秘密,還說銀鐲的刻痕是找到他的線索!”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錄海風急促的聲音:“婉瑜,你別激動!‘歸燕號’是我爸當年的船,三十年前在南海失蹤了,野峰怎麽會提到它?你現在在哪裏?我馬上過去找你!”
半小時後,錄海風趕到南海沙灘,當他看到日誌裏的經緯度和銀鐲上的刻痕時,臉色突然變得凝重:“這個經緯度我知道,是南海的‘沉船灣’,那裏沉沒了上百艘古船,‘歸燕號’應該就在那裏!隻是野峰怎麽會知道這些?他當年去國外治療時,我從沒聽他提過‘歸燕號’!”
“會不會是野峰在國外治療時,查到了錄家的秘密?” 蘇婉瑜追問,心裏的希望像火苗般燃起 —— 如果錄野峰真的在 “歸燕號” 上,她一定要找到他,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錄海風點頭,立刻聯係了陳叔,讓他準備打撈船。當天下午,打撈船 “尋燕號” 駛出港口,向沉船灣進發。蘇婉瑜站在船頭,手裏緊緊攥著航海日誌,腕間的銀鐲與海風共鳴,發出細微的嗡鳴,像錄野峰在耳邊輕聲指引:“婉瑜,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了。”
航行到傍晚,打撈船抵達沉船灣。水下探測器的畫麵裏,一艘木質古船靜靜躺在海底,船身上 “歸燕號” 三個大字雖被海水侵蝕,卻依舊清晰。“是‘歸燕號’!” 陳叔激動地大喊,“我們現在就開始打撈,爭取明天早上能看到船裏的情況!”
深夜,蘇婉瑜坐在船艙裏,翻看著錄野峰的航海日誌。日誌裏記錄著他在國外治療的日子,字裏行間滿是對她的思念:“今天醫生說我的病情又加重了,可我還是想活下去,想陪婉瑜看南海的日出,想給她戴上新的銀鐲……” 看到這裏,蘇婉瑜的眼淚滴在日誌上,暈開了墨跡,像錄野峰當年咳在她風衣上的血跡。
突然,日誌的最後一頁掉出一張紙條,上麵是錄野峰的字跡,卻比之前的字跡潦草許多:“錄海風知道‘歸燕號’的秘密,別相信他 —— 他不是我的哥哥。”
“不是他的哥哥?” 蘇婉瑜的心髒瞬間提到嗓子眼,她猛地想起錄海風第一次出現時的場景 —— 他說收到了錄野峰的視頻,可錄野峰在視頻裏從未提到過有一個哥哥;他遞給她的黑色盒子裏,新銀鐲的刻痕雖然像錄野峰的手法,卻少了錄野峰特有的彎鉤弧度!難道錄海風是假的?他接近她有什麽目的?
就在這時,船艙門突然被推開,錄海風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杯牛奶,笑容溫和:“婉瑜,還沒睡?喝杯牛奶暖暖身子吧,明天還要看‘歸燕號’的打撈情況呢。”
蘇婉瑜強裝鎮定,接過牛奶,指尖卻在微微顫抖:“錄大哥,你怎麽知道‘歸燕號’藏著錄家的秘密?野峰的日誌裏沒提到這些。”
錄海風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後又恢複自然:“是我爸生前跟我說的,他說‘歸燕號’上藏著錄家的傳家寶,還有當年‘藍帕幫’的賬本。我也是最近才想起這些,之前怕你擔心,就沒告訴你。”
蘇婉瑜沒有說話,心裏卻越來越懷疑 —— 錄野峰的紙條上說別相信他,難道他說的都是假的?她悄悄將牛奶放在桌上,借口去甲板透氣,離開了船艙。
甲板上,陳叔正在檢查打撈設備。蘇婉瑜走過去,輕聲說:“陳叔,你認識錄野峰的哥哥嗎?他說當年被送到了國外,你有印象嗎?”
陳叔愣了愣,皺著眉頭說:“老錄(錄野峰父親)隻有野峰一個兒子啊!當年我和老錄一起在‘藍帕幫’,從沒聽他說過有兩個兒子!而且野峰小時候,我經常去他家玩,也從沒見過什麽雙胞胎哥哥!”
“他是假的!” 蘇婉瑜的聲音帶著恐慌,“野峰的日誌裏說,他不是真的錄海風,還說他知道‘歸燕號’的秘密!”
陳叔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那我們得趕緊想辦法!明天打撈‘歸燕號’,他肯定會動手腳!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保護好你和‘歸燕號’裏的東西!”
第二天清晨,打撈工作正式開始。當 “歸燕號” 的船身漸漸浮出水麵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 船裏沒有錄野峰,隻有一個黑色的鐵箱,箱子上貼著一張紙條,是錄野峰的字跡:“婉瑜,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所以提前把錄家的秘密藏在這裏。‘歸燕號’的船底有一個暗格,裏麵放著當年蘇振邦害死我爸的證據,還有…… 我對你的承諾。”
蘇婉瑜立刻讓打撈人員打開鐵箱,裏麵放著一本泛黃的賬本,上麵記錄著蘇振邦當年買通司機、製造車禍的證據,還有一枚銀色的戒指,戒指內側刻著 “野瑜” 二字 —— 是錄野峰當年承諾要給她的訂婚戒指!
“婉瑜,快把賬本給我!” 錄海風突然衝過來,臉上的溫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貪婪的眼神,“這是錄家的東西,應該由我來保管!”
“你不是錄海風!你是誰?” 蘇婉瑜後退一步,將賬本和戒指護在身後,“陳叔說老錄隻有野峰一個兒子,你根本不是野峰的哥哥!”
錄海風的臉色變得猙獰:“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裝了!我是蘇振邦的手下,當年蘇振邦讓我冒充錄海風,就是為了找到‘歸燕號’裏的證據,毀掉它!現在蘇振邦死了,這些證據就是我的了,有了它,我就能控製‘藍帕幫’的殘餘勢力,成為南海的霸主!”
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匕首,向蘇婉瑜撲來。陳叔立刻擋在蘇婉瑜麵前,與錄海風扭打在一起。蘇婉瑜趁機拿起手機,撥通了警方的電話,大喊著:“沉船灣‘尋燕號’上有歹徒,快來救我們!”
錄海風看到蘇婉瑜報警,更加瘋狂,他推開陳叔,舉起匕首就要刺向蘇婉瑜。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艘快艇突然衝了過來,艇上的人拿著對講機大喊:“警察!不許動!”
錄海風見狀,立刻跳進海裏,想要逃跑。可他剛跳進海裏,就被警方的快艇包圍,最終被逮捕。蘇婉瑜看著被押上快艇的錄海風,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可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 —— 她以為找到了錄野峰的親人,卻沒想到是一場騙局;她以為錄野峰還活著,卻隻找到他留下的戒指和證據。
“婉瑜,別難過。” 陳叔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野峰雖然走了,但他為你留下了這麽多,還幫他爸報了仇,他在天之靈也會安心的。”
蘇婉瑜點了點頭,拿起那枚銀色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戒指的大小剛剛好,像是錄野峰親手為她戴上的,帶著熟悉的溫度。她看著 “歸燕號” 的船身,突然發現船底真的有一個暗格,暗格裏放著一個銀色的盒子,盒子裏是錄野峰的一封信:“婉瑜,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所以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冒充我哥哥的人是蘇振邦的手下,我已經在日誌裏提醒你了。這枚戒指是我用第一個月的工資買的,本來想在我們結婚紀念日給你戴上,現在隻能讓它替我陪著你。婉瑜,別難過,找一個愛你的人,好好活下去,記住,我愛你,永遠。”
“錄野峰……” 蘇婉瑜抱著信,坐在 “歸燕號” 的船身上,眼淚滴在戒指上,與南海的海水混在一起。遠處的日出漸漸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她身上,灑在 “歸燕號” 上,像錄野峰在為她擦幹眼淚,像他在為她祝福。
幾天後,警方根據 “歸燕號” 裏的證據,逮捕了所有 “藍帕幫” 的殘餘勢力,南海終於恢複了平靜。外公林正宏將 “歸燕號” 改造成了一艘觀光船,船身上刻著 “野瑜號” 三個字,用來紀念錄野峰和蘇婉瑜的愛情。母親林晚晴則在船上開了一家小小的咖啡館,取名 “望燕咖啡館”,每天都有很多人來這裏,聽蘇婉瑜講述她和錄野峰的故事。
蘇婉瑜依舊每天帶著三隻銀鐲和那枚戒指,坐在 “野瑜號” 的甲板上,看著南海的日出日落。她會給遊客們講錄野峰為她打銀鐲的故事,講他們在南海的約定,講 “歸燕號” 裏的秘密。每當有人問她會不會再找一個人時,她都會笑著說:“我已經有錄野峰了,他一直在我身邊,在銀鐲裏,在戒指裏,在南海的每一縷風裏。”
海麵上,一隻海鷗飛過,發出清脆的叫聲,像是錄野峰的回應。陽光灑在銀鐲和戒指上,泛著金色的光芒,三隻銀鐲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像一首永遠唱不完的情歌,浪漫得讓人心碎,卻又在絕望裏,藏著無盡的希望 —— 因為愛,永遠不會消失,因為回憶,永遠不會褪色,因為那個為她打銀鐲、在南海等她的少年,永遠都在。
可就在這時,蘇婉瑜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陌生短信,上麵隻有一行字:“婉瑜,我在‘野峰島’的山洞裏,等你 —— 野峰。”
蘇婉瑜的心髒驟然縮緊,她猛地看向南海的遠方,“野峰島” 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錄野峰的身影,正站在山洞前,笑著向她揮手。腕間的銀鐲突然發出強烈的嗡鳴,與短信的信號產生共鳴,像在告訴她:“婉瑜,快去吧,他在等你。”
她立刻拿起手機,撥通陳叔的電話,聲音帶著顫抖:“陳叔,我收到野峰的短信,他在‘野峰島’的山洞裏!我們現在就去島上,一定要找到他!”
電話那頭的陳叔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堅定的聲音:“好!我們現在就出發!無論他是真是假,我們都要去看看!”
蘇婉瑜掛掉電話,看著南海的海麵,眼裏滿是希望。她知道,無論這條路上有多少危險,無論等待她的是驚喜還是失望,她都要去 “野峰島”,去見那個她思念了這麽久的少年,去完成他們未完成的約定 —— 看一輩子南海的日出,戴一輩子他為她打的銀鐲。
南海的陽光依舊明媚,“野瑜號” 的船身泛著金色的光芒,向著 “野峰島” 的方向駛去,像在追逐著愛情的希望,像在追逐著那個永遠不會消失的身影。而腕間的三隻銀鐲和那枚戒指,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像在為這場遲到的重逢,奏響最浪漫的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