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血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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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聲刺耳,詭異滲人,頓感周遭氣溫驟降,寒意襲人...
    “咯咯咯咯咯!”
    “你們能陪我玩嗎?”
    南宮凝隻覺得身側又起了一陣風,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抬眸,便見許閑躥了出去,手持兩米長的開山巨劍,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徑直斬落。
    嘭!
    重劍墜地,攜築基之力,眼前空地,頓時被砸出一個深坑來。
    土石飛濺,落葉淩亂。
    南宮凝愣了愣,失神道:
    “好猛!”
    原本許閑說自己不怕鬼,她隻當他是嘴硬,哪有人不怕鬼呢?
    現在她信了。
    二話不說,提劍就斬。
    可惜。
    終究是斬空了。
    煙塵裏,鬼嬰懸於長空,麵目猙獰,似笑似哭,癲狂不止。
    “咯咯咯!”
    “嗚嗚嗚!”
    “你幹嘛打寶寶,寶寶這麽小,爹爹不喜歡寶寶嗎?爹爹壞,爹爹該死,寶寶要把爹爹吃掉...”
    “哈哈哈!”
    “桀桀桀!!”
    許閑條件反射的一劍撲空,抬眸望去,正見鬼嬰,張開無牙血口,朝自己撲來,反手抬劍在斬,不忘罵罵咧咧道:
    “放你娘的屁,老子還沒娶媳婦呢,你管誰叫爹,看劍...”
    “爹爹壞,寶寶要吃了爹爹。”
    橫空一劍,在渡斬空,眼前鬼嬰明明沒有修為,可動作卻極快,飄來飄去,像風...
    許閑一連三劍,連它的衣服都沒碰到。
    低聲咒罵。
    “見鬼了。”
    南宮凝並指作劍,指尖一晃,祭出一道劍氣,直奔鬼嬰而來。
    元嬰一劍。
    雖不是全力。
    可速度卻快過風,鬼嬰避之不及,被劍氣貫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
    南宮凝手腕翻轉,並指向上一抬,薄唇輕吐一字。
    “收。”
    呼嘯的劍氣先是在空中急刹懸停,而後急速倒退,須臾之間,化作劍繩將小小鬼嬰束縛其中...
    鬼嬰拚命的掙紮,試圖掙脫禁錮,發出尖銳的獰叫。
    “嗚嗚嗚!”
    “好痛好痛!”
    “娘親也壞,娘親也打寶寶,寶寶要把爹爹和娘親都吃掉,都吃掉!”
    許閑收劍,插入地麵,仰頭看著被禁錮在半空的鬼嬰,吐出一口濁氣,擰著眉頭,吐槽道:“呼...還真是個鬼。”
    南宮凝從竹林中走出,行至許閑身側,古井無波的望著麵前鬼嬰,又看看身側許閑,道:“小師祖,你兒子一點都不像你。”
    許閑無語,“你兒子。”
    南宮凝擰眉道:“它叫你爹。”
    許閑鄙夷道:“它還叫你娘呢。”
    南宮凝沉默了一會,說:“好吧,我承認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許閑認同道:“是不好笑。”
    對視一眼,二者卻又失笑出聲,原本詭異的氣氛變得更詭異了,隻不過,不是先前的那種詭異。
    小小鬼嬰還在掙紮,還在叫,齜牙咧嘴,又哭又笑,癲的不行。
    許閑心有餘悸問:“這到底是啥個玩意,逮誰叫誰爹,逮誰叫誰娘?”
    南宮凝笑而不語,打了個響指。
    “啪!”地一聲。
    那原本淒厲個不停的鬼嬰突然就沒了動靜,耷拉著腦袋,像個提線木偶被斬斷了絲線,直愣愣的掉到了空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其下蘊出一灘猩紅的血汙。
    許閑整個人都麻了。
    “傀儡?”
    南宮凝淡淡道:“看來小師祖猜的沒錯,世間沒有鬼,而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許閑收起且慢,沒好氣道:“嚇我一跳,你別說,弄得還挺逼真。”
    南宮凝凝視著地上殷紅,徐徐道:“這是血傀儡,之所以逼真是因為,它是用活人做的。”
    “活人?”
    許閑一驚,目光閃爍。
    “嗯,活人。”
    聽聞至此,許閑在看地上散開的鬼嬰,整個人都麻了,眼神躲閃間,自生怒意。
    這孩子看著至多不過一個月,將一個不到一個月的孩子,練成傀儡。
    哪怕不知道過程和原理,他當是想一想,都頭皮發麻,這特麽也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畜生啊。”
    南宮凝抬眸望月,不怒自威,沉聲而道:“孽障,還不速速束手就擒,本尊可許你一具全屍。”
    其聲灌注元嬰之力,似是洪鍾,遠遠飄傳。
    振聾發聵間。
    竹林蕩漾,月色黯淡。
    許閑隻覺得莫名其妙,四下看去,並下意識的往後一步,將南宮凝護在身前。
    “桀桀桀桀!”
    “問道宗的女娃娃,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陰森森的笑聲,憑空而生,自遠方傳來,卻如在耳畔響起,即便是築基境的許閑,也辨不清,是從東南西北那個方向傳來,也辨不清是男是女...
    頓時間警鈴大作。
    許閑很清楚,這特麽是個高手啊。
    南宮凝氣勢不減,劍袖一蕩,陰寒之氣,蕩然無存,低喝。
    “裝神弄鬼,畏畏縮縮,可敢現身一見。”
    那人冷笑一聲,如出一轍,譏諷道:“嗬...想見本座,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身落一刻。
    四周竹林葉冠劇烈的抖動起來,哭聲笑聲,再次傳來。
    “咯咯咯!”
    “嗚嗚嗚!”
    “你能陪我玩嗎?”
    “你能陪我玩嗎??”
    一雙雙血色的眼,如同深夜裏紅色的螢火蟲一般,先後亮起,遍布四周竹林,密密麻麻。
    緊接著,一個個紅衣鬼嬰,便從竹林裏飄了出來,從東南西北各處朝著二人慢慢靠近。
    被包圍了?
    中計了?
    是陷阱?
    這些想法短時間內同時閃過許閑的腦海。
    確定了。
    就是被算計了。
    手中且慢再次握在手中,許閑背靠南宮凝,緊張的同時,已經擺出了拚命的架勢。
    “我滴嗎,怎麽這麽多?小凝,咋弄?”
    南宮凝不語,祭出本命地劍,在許閑腳下畫了一個圈,眨眼陣成,泛起乳白色劍光,一柄地劍更是懸在許閑腦門之上,寒光獵獵。
    許閑恍惚持續,“這是?”
    南宮凝叮囑道:“小師祖,我回來之前,不可踏出半步。”
    許閑懵懵懂懂的應下。
    “好!”
    南宮凝在取一劍,握於手中,緩緩舉起,橫空斬下。
    噌地一聲。
    劍鳴聲聲,煞風陣陣。
    百米之內,森森劍意,肆虐一切,一具具嬰兒做成的血傀儡紅眸瞬暗,接著齊刷刷的倒地不起。
    劍鋒挽轉,橫空在出一劍。
    一道劍光月下生寒,所過之處,一片竹林,在劍氣之中寸寸崩裂,化作齏粉,南宮凝隨之殺出,猶如極夜流星,眨眼消失不見...
    許閑呆愣原地,木訥的望著身前,喉嚨一滾。
    “牛逼!”
    元嬰境...當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