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太陰仙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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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閑入鼎中後第三日清晨。
    風和日麗,鹿淵突然便就見了一直在震動的丹鼎平靜了下來。
    寒鎖慢搖。
    萬籟俱靜!
    突如其來的安靜,讓的心中一慌。
    “什麽情況?”
    凝視鼎中,少年一息尚存,反倒是姑娘,神魂生機勃發。
    而那肆虐了近乎月餘的陰氣,卻在漸漸虛掩。
    不合理。
    極其不合理!
    勢頭正盛,自當一鼓作氣才對,為何相反?
    暗自慶幸之餘,袖口下的手指不忘了快速交錯撚動,推演一翻,神色愈發精彩。
    “還有這等氣運?”
    須臾。
    少年自鼎中一躍而出,懷中抱著一丫頭,用一塊青布裹著。
    那丫頭閉著眼,似是暈死了過去。
    少年方一落地。
    腳下土地青草瞬息被凍結,冰層一直向外延伸。
    眨眼間,整個陣中,萬物凝結。
    無風生寒,刺骨冰涼。
    鹿淵起身靠近,先看少年,又看姑娘,喉結一動,“成了,太陰仙體。”
    [太陰仙體]
    荒古紀元十大最強仙體之一,以寒著稱,霸道異常。
    修煉至大乘,可瞬息冰封萬裏山河,可通陰陽,甚至可召喚輪回的風,席卷人間。
    此時。
    藥小小太陰仙體已成,又暈死過去,失去禁術秘法和鼎的壓製,仙體氣息外泄,故此才有這百米之地,瞬成冰原之景。
    若非封天困陣,恐將更甚。
    許閑將藥小小輕輕放在地上,以靈氣匯聚靈障,阻隔外泄陰息。
    袖口一揮,收回了鼎和鐵索,手指一勾,陣散,重聚八張黃紙,眨眼沒入袖口之處。
    一方山河,裸露人間。
    一直守在亭中的藥老第一時間察覺,抬眸一瞥,猛地起身,一步踏出,殘影如風,隻是幾個呼吸間,他便就已經出現在了穀中。
    看著四周數百米,小溪凝冰,草地結霜,神色驀然低沉,又見藥小小躺在地上一動動,許閑麵若白紙,慌亂於眼,弱弱道:
    “小小她...”
    許閑奮力抬眸,虛弱的說道:“暫時無礙。”
    藥落塵聽聞,難掩欣喜,卻還是擔憂道:“許小友你呢,可有事?”
    許閑不語,隻是擺了擺手。
    藥老半蹲下身,神念在藥小小的身上巡視一圈,確認確實無礙後,眼中擔憂消散大半。
    四年了。
    總算成了。
    即便眼下所見,不容樂觀,可小小確實實打實的還活著。
    而且,其血脈,肉身之力,極其強悍。
    不過眼前所見,卻也不免讓他想起幾十年前,小小出生時的場景。
    雖不及六月飛霜的場麵大,卻不可否認,其中寒意更甚。
    他試探詢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不待許閑作答。
    鹿淵淡淡應道:“太陰仙體,本就是荒古十大仙體之一,寒意霸道,她仙體剛成,又昏睡過去,還不適應,有些許寒意外泄,故如此。”
    藥落塵似懂非懂,亦將信將疑...
    許閑喑啞道:“小小經曆脫胎換骨,四年之久,靈魂孱弱,煩請藥老將其帶回,以大乘之力,替其蘊養,短則三日,長則半月,便可醒來。”
    藥落塵重重點頭,“好!”
    經此種種,他對許閑的話,自是深信不疑。
    “那許小友你?”
    許閑輕聲道:“不用管我,去吧。”
    藥落塵沒在糾結,將藥小小抱起懷中,同樣以真元壓製其身上外泄的寒意,匆匆離開穀內,回了百草園的宅院中...
    藥落塵前腳剛走,後腳許閑的腦袋便垂了下來,眼皮若鉛一般沉,倒頭就睡...
    耳畔迷迷糊糊聽見鹿淵焦急的呼喚。
    “許閑...”
    “許閑...”
    ……
    煙籠群山月照峰,醉晚居上,夜色濃鬱。
    聽聞許閑回峰,阮昊跑來了,李青山回家了,就連葉仙語也說恰好路過。
    得知許閑昏睡過去後...
    李青山淡定如常。
    葉仙語平靜如初。
    倒是阮昊急了,當即跳腳,咒罵埋怨起了藥老...
    好在,許閑隻是元神消耗過大,短暫沉眠過去,並無大礙。
    院子裏。
    鹿淵蹲在屋簷一角,僚風賞月。
    李青山和葉仙語對坐桌前,正在下著一盤象棋。
    你殺我吃,聽說賭的還挺大。
    阮昊坐在許閑屋子門口的台階上,抽著旱煙,一口接一口,不時出言,罵上兩句過癮。
    “藥落塵那老東西,行,白使喚我徒弟就算了,還往死使。”
    “我徒弟年紀輕輕,六境化神,揮鍛星錘三日不虛,這次倒好,直接累暈了過去,幹的活肯定不輕巧...”
    葉仙語癟了癟唇。
    李青山掏了掏耳。
    “將軍!”
    “不行,這虧不能白吃...”阮昊仍在自說自話。
    葉仙語慢悠悠的插了一句嘴,“阮老,你把心放肚子裏好了,我這小師弟,吃不了虧的。”
    李青山難得與這位便宜師傅同仇敵愾,認同道:
    “沒錯,這我是認可的,你別看著他像是吃了點虧,費了點力氣,等著吧,到頭來藥老不僅人沒了,指不定往裏搭多少呢。”
    葉仙語嘖舌道:“他不給藥老家底掏空,他都不是許閑。”
    李青山繼續附和,“那是...”
    阮昊自然聽明白了兩人話裏話外的意思。
    當即不樂意了,橫眉豎眼,“你們怎麽能這麽說我徒弟呢?我徒弟是那貪財好色的人嗎?再說了,藥家那小丫頭片子,她有色嗎?”
    那模樣。
    多少有些老不正經。
    李青山扯著嘴角,嘟囔道:“他好不好色的,我不清楚,但是他指定是貪財的。”
    葉仙語小鼻子一簇,想起當初許閑找自己要賬,又想起許閑順自己東西,還有自己接找自己的任務,重重強調道:
    “是巨貪!”
    阮昊頓時氣歪了嘴,他這徒弟,是愛財,但是也不至於貪吧?
    “你們兩個小王八蛋可真有意思,就這麽看不起我徒弟?”
    李青山瞥了阮昊一眼,指著院外後山靈田方向道:“阮大師,我可沒亂說,不信你自己去靈田裏看,那丫頭給你好徒弟拔了兩畝仙植啊,不是兩棵,是兩畝啊,你說藥老還能有多少夠她夠拔的?”
    阮昊聽聞,心裏一咯噔,半信半疑道:“當真?”
    “你老自己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屋外吵吵鬧鬧,屋中靈火搖搖,許閑迷迷糊糊醒來,睜眼看向床頭,目光略顯呆滯...
    小書靈嗖的一下飄了過來,居高臨下望著少年,欣喜若狂道:
    “主人,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