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化作的大黑貓蹲坐在一塊青石上，金色的豎瞳靜靜望著不遠處的藏海花叢。
    德坤小貓、黑狗子正在花叢間撒歡兒打滾，雪地上留下一串淩亂的爪印。
    德坤小貓玩累了，輕盈地躍上大黑貓的背，小爪子扒拉著他的耳朵：“哥，咱們要等下一次風來，再回長白山嗎？”
    大黑貓搖了搖頭，清越的聲音帶著貓科動物特有的咕嚕聲：“不，等小二突破，咱們就去張家地下城。”
    黑狗子原本正追著一隻雪兔準備加餐，聞言猛地刹車，睜大美瞳：“啞巴，墨脫青銅門不是已經徹底關閉了嗎？”
    德坤小貓嘎嘎樂了，“大龍瞎，不拘族長老謀深算，走一步恨不得算九十九步，他能隻留一個門？”
    大黑貓微微甩了下身子，德坤小貓順勢滾到他腳邊，被他用大腦袋輕輕貼了貼毛茸茸的小腦袋：“入口就在喇嘛廟。”
    就在這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身穿粉藍色藏袍的解小花懷裏抱著一隻小黑貓走了過來。
    這隻貓和德坤小貓差不多大，金色的眸子靈動狡黠，額間還有一撮醒目的白毛。
    黑狗子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叫道：“小二返祖了？！”
    小白毛得意地從解小花懷裏跳下來，昂首挺胸地踩著貓步，尾巴翹得老高：“哈哈哈，老子終於突破九層了，哈哈哈哈！”
    解小花看了一眼張啟靈那張嚴肅的貓臉，心裏一咯噔，不好，他家小二要挨揍。
    他趕緊把小白毛撈回懷裏，幹笑兩聲：“族長，咱們接下來幹啥？”
    話題轉換得有點硬。
    大黑貓瞥了小二一眼，言簡意賅：“去地下城。”
    黑狗子一個飛撲跳到解小花肩上，對著小白毛就是一頓捶，“說！你是誰老子？！”
    小白毛被揍得嗷嗷叫，糟糕，得意過頭了，“我錯了，我錯了！”
    鬧騰過後，張啟靈帶著幾小隻和解小花，返回喇嘛廟。
    後院拐角處，有一座不起眼的石塔。
    塔身樸實，卻與張家地下城的建築風格有幾分相似。
    張啟靈在石塔某處輕輕一按。
    石塔緩慢而安靜地向前移動，露出身後一條向下的石階。
    石階下方，兩側的壁燈“噗”地燃起青白色的火焰，一路延伸至幽深的地底。
    黑狗子探頭看了一眼，“好家夥，老祖宗們可真會藏。”
    “這就是備用通道？”小白毛趴在解小花頭頂，金色貓眼睜得圓圓的。
    他額前那撮白毛在陽光映照下顯得格外醒目。
    小張們羨慕得流口水，人均過去擼兩把。
    必須快點修煉，俺們也要返祖！
    張啟靈沒吱聲，看了一眼他的小白毛，邁步踏向石階。
    黑狗子和德坤小貓，嘀咕道，“按張家人的尿性，我打賭這絕對不是唯一的備用入口。”
    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張聞言紛紛點頭。
    至少要狡兔三窟。
    德坤小貓輕盈地跳到張啟靈肩上，尾巴尖愉快地搖晃著：“那必須滴。”
    通道內異常安靜，隻可聞眾人輕盈的腳步聲。
    走了約莫小半天，前方的通道突然變得開闊。
    石階盡頭是一處半圓形的平台，地麵用黑白兩色的玉石鋪成太極圖案。
    平台中央立著一塊等人高的石碑，碑身上雕刻了兩行大字，一行是張家字和一行是蟲鳥篆。
    黑狗子眯起美瞳，張家字他看不懂，但是蟲鳥篆他認識啊。
    “非張氏血脈者，踏過此界，神魂俱滅。”
    黑狗子抽了抽嘴角，“不至於吧，這是想要老子的命？”
    張啟靈：“這是張家生死線。”
    解小花抱著小白毛也是一驚，但隨即想到他都能進張家堡的結界，這裏也一定沒問題。
    張啟靈悄悄翻了個白眼，拎起來黑狗子，走到石碑一側按動機關。
    石碑緩緩沉入地下。
    隨著機關的咬合運轉聲傳來，石碑後的石壁向兩側滑開——張家地下城，赫然呈現在眼前。
    這座隱藏在地底千年的城池，保持著它恢弘又神秘的姿態。
    張啟靈帶著一行人，沿著古老的街道直奔古城中心的中央大殿。
    這裏是當年張家人議事的地方，也是整座地下城的核心。
    大殿內，青銅柱高聳入穹頂，柱身上刻滿了張家字，記錄了張家地下城的曆史變遷和諸張逸聞。
    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青銅鼎，鼎內的火焰千年不熄。
    張啟靈站在鼎前，抬手輕撫火焰，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深邃。
    “族長，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張小二變身成人站在他身後，恭敬地問。
    其他小張也都看向張啟靈。
    “修煉。”張啟靈簡短地回答。
    所有人留在此處安心修煉。
    黑瞎子挑眉：“這裏有合適的地方嗎？”
    “有。”張啟靈點頭。
    此間事了。
    長白張家也已經無大事。
    唯有修煉一事，和……咳，催生而已。
    等到他突破十一層，便可以踏破虛空，返回麒麟故土。
    但是，返回麒麟故土之前，還有幾件事情要辦。
    德坤小貓眨了眨眼，明白了張啟靈的心思，“哥，我們一起修煉吧。”
    張啟靈看向她，目光柔和了一瞬：“好。”
    從中央大殿出來，沿著中軸線，來到城池最深處。
    那裏，有一座氣質獨特的建築，依山而建。
    建築主體由隕玉打造而成，從外看，黑而清透，外壁溫潤，空曠而安靜。
    內部則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小世界。
    近處是落花紛紛的桃花林，穿過桃林便可以看見小橋流水人家的江南畫卷。
    幾座黑瓦白牆的江南小院，看起來古香古色。
    更遠處，還有竹林和遠山。
    不用說，這還是張不拘的大手筆。
    他是張家最早研究隕玉的族長之一。
    這裏將是他們在地下城中的修煉之地。
    “小二，你剛剛突破，在這裏穩定境界之後，就返回張家主持大局吧。”
    張小二點頭。
    “另外，回去之後，安排東張的人過來接收這裏。”張啟靈接著說。
    張小二：“以後這裏歸族中統一管理？”
    張啟靈點頭，“讓東張發布任務，修整一下外麵的城池。”
    未來的未來，終有用得上的一天。
    張小二想了想張家堡的人手，“交給外張？”
    外張已有不少修煉功法入道之人了，可用。
    “可以。”
    張小二覺得，這事兒最後還得落在張西山的身上。
    “小二，”張啟靈目光沉靜地看向張小二，“這次回去，把黑金古刀帶回去，著手準備自己的護衛隊吧。”
    張小二渾身一震，“族長，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