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後了!令兵到!

字數:7833   加入書籤

A+A-


    趙鋒推著板車,上麵蓋著厚厚的幹草,腳步卻走得飛快。
    那七八十斤的斷魄槍,加上五石強弓。
    壓在車上,卻像是壓在了他的心裏,沉甸甸的,滿是踏實。
    回到家,院門剛一推開,正在院裏晾曬衣物的四女便齊齊迎了上來。
    “相公回來了!”
    她們的目光都落在那輛板車上,好奇裏麵到底是什麽。
    趙鋒沒說話,隻是將板車推進後院,然後對她們招了招手。
    四女不解,跟著他來到後院空地。
    在她們好奇的注視下,趙鋒解開身上的粗布外衣,隨手扔在一旁。
    “啊……”
    葉芷怡和林清月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
    隻見趙鋒的裏衣之下,竟穿著一件黑沉沉的貼身內甲。
    那內甲用熟牛皮做底,上麵用銅釘鉚接著一塊塊巴掌大小的鐵片。
    從前胸到後背,護得嚴嚴實實。
    在夕陽的餘光下,鐵片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趙鋒如今的身形,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略顯單薄的少年。
    連日的苦練和充足的肉食,讓他渾身的肌肉都鼓脹起來,線條分明。
    此刻配上這件威武的內甲,整個人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充滿了野性的力量感。
    他還未說話,光是站在那裏,一股逼人的氣勢就讓四女心頭一顫。
    趙鋒沒有理會她們的驚訝,轉身走到板車旁,掀開幹草。
    一杆通體暗沉的長槍,和一張古樸的強弓,靜靜地躺在那裏。
    他伸出右手,穩穩地握住槍身,將其提了起來。
    “嗡……”
    長槍離車,發出一聲低沉的顫音,仿佛活了過來。
    槍身暗沉,布滿流水般的鍛打紋路。
    而那三棱槍刃,卻泛著一抹令人心悸的幽光。
    僅僅是被看上一眼,就感覺脖頸發涼。
    這杆槍,配上這個人,再配上這身甲。
    一個詞,瞬間在四個女人的腦海裏同時浮現——少年將軍!
    “相公……好……好威風!”
    葉芷怡小臉泛紅,喃喃說道,眼裏的愛慕幾乎要溢出來。
    陳卿舒的美眸更是異彩連連。
    她看重的男人,本就該是這般頂天立地的模樣!
    林清月看著那杆槍,眼神裏混雜著崇拜與擔憂。
    她知道,這等神兵利器,是要去戰場上飲血的。
    唯有姹紫,她盯著那杆槍的眼神最為專業,也最為震撼。
    她在將軍府見過不知多少好槍,卻沒有一杆,能有這般內斂卻又鋒芒畢露的殺氣!
    “好槍!”
    趙鋒掂了掂手中的“斷魄”,隻覺得血脈相連,暢快無比。
    他深吸一口氣,也不多言。
    就在這院中,將姹紫教他的那套州府將軍槍法,一招一式地演練起來。
    這套槍法,姹紫見過無數次,州府將軍也練得純熟。
    可在趙鋒手裏,卻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那七八十斤的斷魄槍,在他手中仿佛沒有重量。
    一記直刺,槍出如龍,空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
    一招橫掃,槍影如輪,卷起的氣浪將地上的落葉吹得四散飛舞!
    一式上挑,勢大力沉,仿佛能將天都捅個窟窿!
    虎虎生風,殺氣騰騰!
    姹紫看得呆了。
    她總覺得,相公使出的槍法,竟然比那位在沙場上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州府將軍,更有氣勢,更加……霸道!
    姹紫晃了晃腦袋,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肯定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相公才練了多久,怎麽可能比得上將軍呢?’
    一套槍法打完,趙鋒收槍而立。
    渾身熱氣蒸騰,酣暢淋漓。
    當晚,趙鋒破天荒地沒有碰四女,讓她們好好歇息。
    但他看著四個如花似玉的妻子,心裏卻下了個決定。
    不日就要啟程,生死難料。
    這幾天,必須抓緊時間,把種子都給撒下去!
    這趙家的香火,可不能斷在自己手上!
    ……
    接下來的五天,趙家小院裏上演著奇異的一幕。
    白天,趙鋒苦練拳法槍法。
    下午,與即將同行的鄉中兄弟們喝酒吃肉。
    鞏固關係,將主心骨的地位坐得更牢。
    一到晚上,他就化身老農,不知疲倦地在四塊田裏辛勤耕耘。
    終於,在第五天晚上,輪到大婦陳卿舒時。
    趙鋒剛要行動,陳卿舒卻忽然秀眉一蹙,捂著嘴幹嘔起來。
    趙鋒一愣,隨即心中湧起一陣狂喜!
    他什麽也沒做,隻是把陳卿舒緊緊摟在懷裏,讓她安穩睡下。
    第二日一早,趙鋒就差人去鎮上請來了老郎中。
    郎中搭著脈,撚著胡須,半晌,笑嗬嗬地對趙鋒拱手道:“恭喜趙家小哥,是喜脈!看脈象,已有月餘了!”
    “轟!”
    趙鋒隻覺得腦子裏炸開一朵煙花,整個人都快飄了起來!
    “好啊!哈哈哈!”
    他興奮得像個孩子,抓起一把銅錢就塞給了郎中。
    “哈哈哈!我有後了!老子有後了!”
    趙鋒一把抱起又驚又喜的陳卿舒,在院子裏轉了好幾個圈。
    直把陳卿舒轉得頭暈眼花,嬌嗔連連。
    當天,趙鋒宰了家裏最後一隻雞。
    又去村裏買了酒肉,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了頓慶功宴。
    陳卿舒有了身孕,成了家裏的重點保護對象,趙鋒自然不會再動她。
    但這傳宗接代的大業,不能停!
    當晚,葉芷怡、林清月、姹紫三女。
    再次感受到了相公那如山如海般的恩澤……
    第六天,清晨。
    趙鋒剛剛在院子裏打完一套拳,就見陳卿舒挺著還不明顯的小腹,快步從前院跑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緊張。
    “相公,外麵……外麵來了個令兵!”
    令兵?
    趙鋒心中一動,連忙擦了把汗,換上幹淨的衣物,走到院門口。
    隻見一個身穿皮甲、腰挎彎刀的令兵。
    此刻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那令兵沒有下馬,但態度還算客氣。
    他揚聲道:“你就是搏虎的趙鋒?”
    “正是在下。”
    令兵從懷裏掏出一枚木質令牌,扔了過來。
    “接著!”
    趙鋒伸手穩穩接住,定睛一看,上麵刻著一個“屯”的字樣。
    令兵的聲音再次傳來:“錢將軍欣賞你,很是賞識!特舉薦你為屯長!明日辰時,帶你村五十名壯丁,到縣城外的大營報道!去了之後,直接報上名號,會有人帶你去錢將軍麾下聽令!”
    說完,那令兵撥轉馬頭。
    一夾馬腹,絕塵而去,沒有半句廢話。
    屯長!
    趙鋒捏著那枚溫熱的令牌,還沒正式入伍,就成了管著五十號人的頭!
    這錢將軍,倒是會收買人心!
    而義軍令兵前來傳令的消息。
    也像一陣風,迅速吹遍了整個趙家村。
    一時間,村子裏炸開了鍋,到處都是哭聲和叮囑聲,一片慌亂。
    要上戰場了,這回是真的要去了!
    村長趙德第一時間就找上了門。
    他拉著趙鋒,壓低了聲音,神情凝重:“鋒子,我托縣城裏的親戚打聽了。咱們要投的這支義軍,日子不好過啊!前陣子剛打了敗仗,正被官軍追著屁股打!你們這一去,怕是馬上就要上陣跟官兵真刀真槍地幹!萬事,要隨機應變!”
    “知道了,德叔。”
    趙鋒點點頭,心裏卻暗罵一句:這幫義軍,真他娘的是群廢物!
    送走村長,亭長趙凱又來了。
    兩人一起,挨家挨戶地去安撫那些即將參軍的人家。
    說了許多鼓舞士氣的話,總算讓村裏的氣氛穩定了下來。
    忙完這一切,天已經黑了。
    回到家,趙鋒將剩下的十八兩銀子,鄭重地交到了陳卿舒手裏。
    “你如今有了身孕,是家裏最要緊的人。這些錢你收著,想吃什麽就買,別省著。我不在家,你要把這個家撐起來,讓她們幾個都聽你的。”
    “我這段時日買的糧食、肉食,獵的野味,也足夠你們四個渡過兩三年!”“一定要把持好家!”
    他又看向葉芷怡、林清月和姹紫。
    “還有你們三個,要好好聽大姐的話,和睦相處,知道嗎?”
    “是,相公。”
    三女齊齊應聲,眼圈都紅了。
    當晚的飯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
    這是她們為他準備的送行晚宴。
    可誰都吃不下,氣氛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相公,到了戰場上,千萬……千萬要保住性命。我們……我們都在家等你回來。”
    葉芷怡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是啊相公,打不過就跑,不丟人!”
    陳卿舒也紅著眼眶。
    ……
    四女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讓他保命的話,聽得趙鋒心裏又暖又酸。
    飯後,趙鋒沒有多言,徑直回了主屋。
    他知道,今夜,是最後的告別。
    剛在床上坐下,房門被輕輕推開。
    是葉芷怡。
    她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地為他寬衣。
    用她最溫柔的方式,訴說著無盡的離愁。
    一個時辰後,她帶著淚痕,悄然離去。
    房門再次被推開,是林清月。
    她拋棄了羞澀,動作生澀而大膽。
    像是要將自己的一切,都烙印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林清月走後,門又開了,是姹紫。
    她沒有兩位夫人的嬌媚,卻用一種近乎侍奉的虔誠,服侍著她的老爺。
    最後,當姹紫也離開後。
    房門“吱呀”一聲,再次被推開。
    懷著身孕的陳卿舒走了進來。
    她沒有做什麽,隻是靜靜地躺在趙鋒身邊,將頭枕在他的臂彎裏。
    兩人相擁而眠,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靜謐中。
    趙鋒忽然開口,聲音輕柔:“我想好了,孩子要是生下來,時月正是五行偏火,需要水木來潤。”“若是男孩,便叫趙沐,沐浴的沐,潤澤之意。若是女孩,便叫趙婉,溫婉賢淑。”
    陳卿舒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重重地“嗯”了一聲。
    淚水,無聲地浸濕了他的衣襟。
    這一夜,兩人都很安靜。
    但這一夜,五個人都在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