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震驚: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太原之戰!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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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
招兵廣場內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年輕人。
有的穿著打補丁的衣服,有的扛著鋤頭。
有的背著大刀,眼神中充滿了對參軍的渴望。
江晨登上高台,目光掃過台下黑壓壓的人群,聲音洪亮地說道:“鄉親們,兄弟們!”
“日本鬼子侵占咱們的國土,殺害咱們的親人,搶走咱們的糧食!”
“咱們好不容易收複了榆次,分到了土地。”
“可鬼子還在太原虎視眈眈,他們隨時可能卷土重來,毀掉咱們的家園,搶走咱們的土地!”
台下的人群頓時沸騰起來,有人高聲喊道:“俺們不答應!”
“跟鬼子拚了!”
江晨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繼續說道:“現在,咱們獨立縱隊要招兵,要組建更強大的隊伍。”
“去攻打太原,把鬼子趕出山西,趕出龍國。”
“隻要你年滿十八歲,身體健康,願意為國家、為百姓打仗,就可以報名參軍!”
“參軍以後,咱們有飯吃、有衣穿,打完鬼子。”
“還能回家種地,守護咱們的土地和親人!”
江晨的話剛說完,台下就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擠到台前,高聲說道:“司令員,俺叫張強,俺要參軍!”
“俺爹被鬼子殺了,俺要替俺爹報仇!”
江晨看著張強,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好樣的!有誌氣!”
緊接著,又一個青年站了出來:“司令員,俺叫李虎,俺也要參軍。”
“俺家分到了三畝地,俺要保護這三畝地,不能讓鬼子再搶走!”
“俺也要參軍!”
“算俺一個!”
“俺們都要參軍!”
一時間,報名的聲音此起彼伏,年輕人們爭相湧向招兵處。
有的甚至因為擔心報不上名,急得滿頭大汗。
招兵處的戰士們忙得不可開交,一邊登記報名者的信息,一邊發放參軍登記表。
一個叫王小二的青年,今年剛滿十八歲,家裏分到了兩畝地。
他拉著弟弟的手,來到招兵處:“同誌,俺要參軍!”
“俺弟弟還小,俺走了以後,他會幫家裏種地,俺在部隊一定好好打仗,多殺鬼子!”
登記的戰士看著王小二堅定的眼神,笑著說:“好小子,有誌氣!”
“等你打完勝仗,回來就能和弟弟一起種莊稼了!”
廣場上,興奮的人群互相交談著,分享著參軍的喜悅。
有的青年拿出家裏帶來的幹糧,分給身邊的人。
有的青年則討論著到了部隊後要如何訓練,如何打仗。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大娘,拉著即將參軍的兒子的手,眼眶通紅:“兒啊,到了部隊要聽司令員的話。”
“好好打仗,也要照顧好自己,娘在家等你回來!”
兒子用力點頭:“娘,您放心,俺一定多殺鬼子,為咱家爭光!”
江晨站在高台上,看著眼前這熱火朝天的景象,心中充滿了感慨。
他知道,有了這些熱血青年的加入,獨立縱隊的力量會更加強大,攻打太原的勝算也會更大。
他抬手向台下的人群敬禮,高聲說道:“鄉親們,兄弟們!謝謝你們的支持!”
“有你們在,咱們一定能打敗日本鬼子,收複太原,解放全國!”
台下的人群再次沸騰起來,歡呼聲、口號聲回蕩在榆次城的上空,久久不散。
陽光灑在廣場上,灑在每個人的臉上,映照著他們眼中堅定的信念和對未來的希望。
把招兵的事情安排妥當後,江晨便回到了司令部。
然而,這時上官於飛拿著一份情報快步走了進來:“司令,有情況!”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
江晨笑著說道:“先說壞消息吧!”
上官於飛:“南下的關東軍鬆井師團已經抵達石嶺關了……”
“這速度還挺快的嘛!”江晨露出玩味的表情:“老李呢?”
“李團長和劉三帶著新一團在石嶺關狙擊關東軍,目前情況不容樂觀。”
“李團長這次把鬆井師團的骨頭啃下來了,但咱們的人也咬得滿嘴血。”
上官於飛:“您知道那地方,兩側是懸崖,中間就一條窄道。”
“李團長早半天就帶著人在石嶺關上挖了戰壕,還埋了三層地雷,就等鬆井往裏鑽。”
“當時鬆井師團的先頭部隊乘著卡車、牽著戰馬,浩浩蕩蕩往石嶺關闖。”
“太陽剛冒頭時,頭一輛卡車就碾中了地雷,‘轟’的一聲炸得零件亂飛。”
“沒等日軍反應過來,陣地上的機槍就像爆豆似的響了。”
上官於飛把過程大概的匯報了一下。
李雲龍站在戰壕裏舉著望遠鏡,吼著讓迫擊炮手往日軍密集處轟。
起初鬆井還想硬衝,讓步兵端著刺刀往山梁上爬。
可石嶺關的土坡陡得很,我方士兵趴在戰壕裏往下扔手榴彈。
日軍剛冒頭就被炸得滾下去,窄道裏很快堆起了屍體,血腥味順著風飄出好幾裏地。
“第二天鬆井急了,調了重炮過來轟山梁。”
上官於飛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山梁防線:“炮彈跟下雨似的砸下來,戰壕塌了好幾段。”
“咱們的人隻能頂著炮火補戰壕,有的士兵剛把土填上,就被下一發炮彈掀翻。”
“李團長自己也抄起步槍打,胳膊被彈片劃了個大口子,簡單裹了塊布就接著指揮。”
最險的時候,日軍趁著炮火掩護衝開了東側山梁的一個缺口。
十幾個日軍端著刺刀撲進戰壕。
李雲龍當時離缺口就幾十米,抄起身邊的大刀就衝了過去,跟著他的警衛員也往上撲。
雙方在戰壕裏拚刺刀,刀刃碰撞的脆響、士兵的嘶吼混在一起。
最後硬是把日軍又趕了出去,可那片戰壕裏,我方也躺下了二十多個弟兄。
到了第三天傍晚,鬆井師團的進攻突然停了。
上官於飛派偵察兵摸過去看,才發現日軍在窄道裏收攏殘兵,還在往太原方向發電報。
後來截獲的情報證實,鬆井傷亡超過兩千,裝甲車炸了八輛,現在就卡在石嶺關外麵,等著太原的援兵過來。
“但李團長那邊也撐不住了。”
上官於飛的聲音沉了下去,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是傷亡統計:“陣亡三百二十六人,受傷的更多,有五百多,現在能拿槍的不足四千人。”
“不過,彈藥也快沒了,機槍子彈剩得不多,手榴彈也隻夠每人分20顆。”
江晨喉結動了動。
他知道李雲龍的性子,就算隻剩一個人,也絕不會放鬆井過去。
“李團長發來電報說!”上官於飛挺直了腰,語氣裏帶著一股硬氣:“石嶺關在他在,隻要還有一口氣,就不讓日軍前進一步。”
“他說哪怕等不到援兵,拚到最後一個人,也要把鬆井攔在這兒。”
“讓我們放心去打太原。”
江晨聞言,表情多了幾分沉重:“看來,我們得加速中攻破太原才是。”
“對了,你剛剛說還有一個好消息是什麽?”
上官於飛:“閆老西趁著我們在榆次休整的時候,出兵了,想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江晨微微一愣:“這是哪門子好消息?”
上官於飛:“江晨,你聽我把話說完……閆老西想來一個坐享其成,但沒想到撞上了筱塚義男這個鋼板!”
江晨饒有興趣的問道:“哦,還有這檔子事?”
而江晨接過電報,眉頭瞬間擰成疙瘩。
電報裏寫得明明白白:晉綏軍暫編第二旅、獨立第五旅、新編第十七旅,合計三萬餘人,已悄悄拔營,沿著汾河支流往太原方向挪。
他們算準江晨部剛打完外圍據點,正在榆次休整,想趁虛摸進太原,把“收複省會”的大功搶過去。
“糊塗!”江晨把電報往辦公桌上一拍:“筱塚義男還在太原城裏縮著,第六師團的主力沒傷筋動骨,他們就敢往槍口上撞?”
“江晨,事情是這樣的……”上官於飛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
畫麵重塑。
晉綏軍各部剛冒頭,日軍飛行大隊的九六式轟炸機,足足三十多架,像一群饑餓的禿鷲,正朝著晉綏軍行軍的方向俯衝。
其中晉綏軍暫編第二旅,剛走到小店鎮外的開闊地。
旅長李漢章勒住馬韁繩,正跟參謀吹噓“進城後怎麽接受百姓歡迎”,突然聽見頭頂的轟鳴聲。
他抬頭一看,臉瞬間白了,扯著嗓子喊:“防空!快找掩護!”
可哪裏有掩護?
為了趕速度,晉綏軍沒帶重武器,連挺高射機槍都沒配。
士兵們手裏隻有漢陽造和手榴彈,麵對俯衝的轟炸機,跟赤手空拳沒兩樣。
第一架轟炸機投下的炸彈,直接砸進暫編第二旅的輜重隊。
“轟隆”一聲巨響,十幾輛拉彈藥的馬車炸得四分五裂,木片、彈藥箱碎片混著士兵的胳膊、腿。
像斷線的風箏似的往天上飛,鮮血灑在黃土地上,瞬間洇出一片黑紅。
緊接著,轟炸機群開始低空掃射,機槍子彈織成的火網往人群裏壓。
新編第十七旅的士兵擠在田埂上,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一顆炸彈落在隊伍中間,炸出個兩米多深的坑,坑邊躺著十幾個士兵。
有的斷了腿,有的肚子被彈片劃開,還有的已經沒了氣,眼睛還圓睜著盯著天空。
慘不忍睹。
“跑啊!再不跑就死光了!”
不知哪個士兵先喊了一嗓子,新編第十七旅的隊伍瞬間崩了。
原本還算整齊的隊列,成了四散奔逃的亂兵。
有的士兵扔了槍,有的連帽子都跑掉了,踩著同伴的屍體往回竄。
李漢章拔出佩槍朝天上放了兩槍,吼得嗓子都破了:“不許退!誰退我斃了誰!”
可沒人聽他的。
炸彈還在炸,機槍還在掃,留在原地就是等死。
新編第十七旅徹底散了,士兵們三五成群地往榆次方向逃。
有的慌不擇路,直接跑進了日軍早已布好的伏擊圈。
最終,轟炸機群終於返航,可晉綏軍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遠處就傳來了日軍的“萬歲”喊聲。
然而,筱塚義男早讓第六師團的步兵聯隊候在側翼。
此刻正端著三八式步槍,踩著整齊的步伐衝過來,刺刀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暫編第二旅殘存的士兵剛在土坡後架起兩挺輕機槍,日軍的迫擊炮就先開了火。
“咻!轟!”
一枚炮彈落在機槍陣地旁,機槍手連哼都沒哼一聲,上半身被炸得稀爛,槍管還保持著架設的角度,滾燙的鮮血順著槍管往下滴。
李漢章紅著眼,抓過一把步槍就往日軍方向射。
可日軍的火力太猛,三八式的射程比漢陽造遠五十米。
晉綏軍士兵剛探出頭瞄準,就被日軍的子彈打穿腦袋,鮮血順著彈坑邊緣往下流,把坑底的積水染成了紅色。
獨立第五旅的陣地在一片高粱地旁。
旅長張培光提著大刀,帶著士兵往日軍堆裏衝。
他一刀劈倒一個日軍士兵,剛想拔刀再砍,另一把日軍刺刀就從側麵捅進了他的腹部。
張培光悶哼一聲,伸手抓住刺刀杆,血順著指縫往下淌。
他瞪著眼前的日軍,咬著牙想把刀拔出來,可日軍又補了一槍,子彈打穿他的胸膛。
隻見他晃了晃,重重倒在高粱地裏,大刀還死死攥在手裏。
有個年輕的晉綏軍士兵,抱著炸藥包想炸日軍的重機槍陣地。
他貓著腰往前跑,剛跑出十米,腿就被日軍子彈打穿,“噗通”跪倒在地。
他沒停,拖著傷腿往前爬,膝蓋磨得血肉模糊。
直到離重機槍還有三米遠,日軍的子彈又打穿了他的後背。
他掙紮著抬起頭,把炸藥包往日軍方向扔過去。
“轟隆”一聲,炸藥包在日軍陣地上炸開。
他自己也被氣浪掀飛,屍體落在炸出的坑裏,臉還朝著太原的方向。
日軍的進攻越來越凶,坦克車轟隆隆地碾過晉綏軍的散兵線,履帶下沾著血肉和泥土,把原本平整的土地壓得坑坑窪窪。
晉綏軍的士兵們還在抵抗,可傷亡越來越大,彈藥也快打光了。
有的士兵用刺刀拚,有的用石頭砸,可在日軍的優勢火力麵前。
這點抵抗像潑在火上的水,瞬間就被吞噬。
李漢章看著身邊隻剩下不到兩百人,遠處日軍的增援還在往這邊趕,知道再打下去就是全軍覆沒。
他抹了把臉上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別人的血,咬著牙喊:“撤!撤回根據地!”
殘存的晉綏軍士兵開始突圍,有的邊打邊退,有的鑽進高粱地躲著日軍的追擊。
日軍在後麵緊追不舍,機槍子彈在他們身邊呼嘯,時不時有士兵被擊中,倒在逃跑的路上。
直到天擦黑,潰散的士兵才陸續逃回晉綏軍的根據地,清點人數時,三個旅三萬多人。
最後隻剩七千多,武器丟了大半,連旅部的電台都被日軍繳獲了。
閆老西看著狼狽歸來的殘兵,氣得把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摔得粉碎,碎片濺了一地。
他原本想偷搶戰功,沒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上了大半兵力,還成了前線的笑柄。
江晨聽完上官於飛的匯報後,心裏並沒有很開心,說到底,這些都是抗日力量啊!
“通知獨立縱隊營級以上的軍官,到司令部開會……”
太原之戰!
勢在必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