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通電全國,江晨一戰成名,閆老西:山西還有我安身之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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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江晨率部收複太原的消息卻像一團烈火,順著同蒲鐵路、沿著津浦線,燒遍了大半個龍國。
最先沸騰的是晉西北的村鎮,土坯牆前、騾馬市旁。
捧著油墨未幹報紙的老鄉們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連挑著貨擔的貨郎都忘了吆喝,湊過去聽識字的先生念頭條。
“八路軍江晨部浴血奮戰,三日夜收複太原城!”
“這才是我們擁護的人民子弟兵!”
“沒錯,八路好樣的……”
“八路軍萬歲!”
村裏熱鬧非凡,村民們高喊著口號。
……
與此同時。
消息傳到北平城。
哈德門外的報童高聲喊著:“賣報賣報!八路軍收複太原啦!”
“江晨大敗日寇!”
胡同口的早點攤前,正掰著油條的老王手一頓,把銅子兒往桌上一拍:“給我來一份!”
“這八路軍……不是說他們隻敢在山裏打轉嗎?”
“怎麽連太原都拿下來了?”
“那是你對他們不了解……”
“八路軍可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弱……可厲害了。”
旁邊穿長衫的教書先生推了推眼鏡,指尖劃過報紙上“江晨”兩個字,聲音發顫:“之前聽學生說過。”
“這位江將軍在平型關打過伏擊,沒想到竟有這般魄力!”
“太原是日軍在華北的重鎮,這一收複,北平的鬼子怕是要坐不住了!”
賣豆腐腦的張嬸探過身,眼眶泛紅:“要是早有這樣的勝仗,我家柱子也不會……”
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夥計打斷:“嬸子您別難過!”
“有八路軍這樣的部隊,咱們肯定能把小鬼子趕出去!”
……
與此同時。
長江以南的魔都,法租界的街頭少了往日的喧囂,可報館門口卻擠滿了人。
穿西裝的職員、拎菜籃的主婦、甚至拉黃包車的車夫,都圍著張貼的號外議論。
“八路軍遊而不擊?這下謠言不攻自破了!”
戴禮帽的商人指著報紙上的戰況描述,語氣激動。
“太原一丟,日軍從華北南下的通道就斷了,咱們江南的壓力也能小些!”
梳著發髻的王太太攥著報紙,跟身邊的姐妹感歎:“之前總聽人說八路軍裝備差,可瞧瞧這戰績!”
“誰敢想象啊!”
“這個江晨,到底是哪路英雄?”
人群裏,幾個穿學生裝的青年舉著報紙歡呼:“這才是咱們龍國人的骨氣!”
“有八路軍在,抗戰就有希望!”
“八路軍萬歲……”
……
當消息傳到五漢時。
碼頭邊等待物資的百姓圍聚在報欄前,有人念著報紙上的文字,有人忍不住抹眼淚。
“打了這麽久,終於收複大城市了!”
挑著擔子的老農聲音哽咽:“我兒子在前線當兵,要是知道這消息,肯定高興!”
旁邊的鐵匠師傅掄起錘子,在鐵砧上敲出響亮的節奏:“好!好!八路軍厲害!”
“江晨將軍厲害!”
“咱們龍國人不怕小鬼子!”
碼頭上的船工們也跟著歡呼,汽笛聲、呐喊聲混在一起,成了最振奮人心的樂章。
……
江晨收複太原的消息,像一道光,照進了抗戰相持階段的黑暗。
它打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證明了八路軍不僅能在敵後遊擊。
更能正麵攻克重鎮。
它讓全國百姓看到,無論裝備多簡陋、條件多艱苦。
隻要有像江晨這樣的將領、像八路軍這樣的隊伍,龍國就不會亡。
北平的胡同裏,有人把報紙貼在牆上,供路人傳閱……
魔都的茶館裏,說書先生把江晨的事跡編成了新段子,台下掌聲不斷……
太原城外,老鄉們自發帶著糧食、棉衣,往八路軍駐地趕。
他們或許還叫不全江晨的名字,卻牢牢記住了“八路軍”這三個字。
記住了在這支隊伍身上,藏著抗戰勝利的希望。
無論是北方的小城還是南方的都市,街頭巷尾都滿是談論太原大捷的百姓。
舉國沸騰。
有人激動地揮舞報紙,有人互相傳遞消息。
連孩子們都學著大人的樣子,喊著“打倒日本鬼子”的口號。
這股沸騰的熱潮,不僅是對一場勝仗的歡呼,更是一個民族在苦難中重新凝聚起來的力量。
因為所有人都明白,太原的收複,不是終點。
而是抗戰走向勝利的新起點。
同時,在這一戰中江晨一戰成名。
……
此時。
二戰區晉綏軍長官部。
閆老西端坐在梨花木公案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案頭那方刻著“表裏山河”的紫端硯。
這方硯台是他早年主政山西時所得,如今卻成了他困守晉南數月來唯一的慰藉。
案上攤著的軍事地圖早已被紅筆圈畫得密密麻麻。
太原城的位置被圈了三道紅圈,每一道都像是紮在他心頭的刺。
“司令,前線又送來電報了。”
通訊兵攥著電報的手微微發顫,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慌亂,打破了滿室的沉寂。
閆老西抬眼時,接過電報的動作遲緩,還有幾分涼意。
站在他身側的徐永昌也探過身來,這位素有“儒將”之稱的二戰區參謀長。
此刻眉頭緊鎖,目光緊緊盯著電報上的字跡。
滿室的軍官們都屏住了呼吸。
“太……太原……”
閆老西的聲音剛出口就發了顫。
他盯著電報上“江晨、李雲龍部於今日拂曉收複太原”的字樣,瞳孔驟然收縮,手裏的電報“啪”地掉在案上。
徐永昌彎腰去撿電報,手指碰到紙頁時才發現自己的手也在抖。
他逐字逐句地再讀一遍,確認不是自己眼花,喉嚨裏像是堵了一般,好半天才擠出一句:“這……這怎麽可能?”
滿室的軍官們瞬間炸了鍋,卻又在下一秒陷入更深的死寂。
有人張大了嘴巴,話到嘴邊卻吐不出來。
有人下意識地後退半步,撞到身後的椅子,發出“哐當”一聲響。
還有幾位年紀稍長的將領,扶著桌沿才勉強站穩,臉上的表情像是見了鬼。
他們中有人守過太原,當年日軍攻城時,晉綏軍拚了三個師的兵力。
最終還是丟了這座城,如今八路軍居然真的拿了回來?
時間像是被凍住了,閆老西僵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著案上的地圖,嘴唇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他想起去年太原失守時,自己帶著殘部連夜西撤。
身後是日軍的追兵,身前是茫茫晉西山地。
那時他曾對著黃河立誓,總有一天要打回太原。
可他怎麽也想不到,最先打回去的,居然是八路軍的江晨。
那個半年前還隻帶著一個團,在晉西北打遊擊的年輕將領。
“咳……咳咳……”
徐永昌清了清嗓子,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拿起電報,聲音裏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感慨。
“我知道他早晚能拿下太原,可我真沒想到……居然這麽快!”
“從他率部北上到收複太原,滿打滿算才半個月啊!”
“半個月……”
旁邊一位姓趙的旅長喃喃重複著:“咱們當年守太原,守了整整一個月,丟了三個師,最後還是撤了。”
“人家八路軍……這江晨,是真威風啊!”
另一位年輕些的參謀官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快步走辦公桌上,翻出一摞剛送來的報紙,急匆匆地遞到閆老西和徐永昌麵前。
“司令,參謀長,你們看!北平、天津還有西安的報紙,都登了江晨收複太原的消息!”
徐永昌先接過一份《大公報》,頭版頭條用加粗的宋體字印著“八路軍健兒奮勇克複太原,江晨立下不世功”。
旁邊配著一幅素描畫。
畫裏的江晨穿著灰布軍裝,腰間別著一把手槍。
正站在太原城頭,身後是飄揚的八路軍軍旗。
他逐行讀下去,文字裏滿是讚譽:“江晨率部北上以來,轉戰晉北各地,屢創日軍精銳。”
“此次攻打太原,將軍巧用奇兵,先襲日軍糧道,再以炮火壓製城防。”
“最後親率突擊隊登城,三日之內連下日軍三道防線,堪稱近代戰爭史上之經典戰例。”
“太原光複,不僅振奮全國軍民抗戰士氣,更打破日軍‘華北固若金湯’之謬論,其功甚偉!”
“再看看這份《申報》!”趙旅長遞過來一份卷邊的報紙,語氣裏帶著幾分複雜。
“人家把江晨比成‘當代嶽武穆’了!”
閆老西接過報紙,目光落在標題上:“嶽武穆再世?江晨將軍光複太原,重振中華軍威”。
文中寫道:“自日軍侵華以來,華北重鎮相繼淪陷,國人皆盼有忠勇之士挺身而出。”
“江晨將軍雖為八路軍將領,卻以家國為重,不計黨派之見,率部衝鋒陷陣,光複太原。”
“江晨年少有為,用兵如神。”
“其所部將士奮勇殺敵,傷亡雖重卻無一人退縮,此等忠勇,堪比嶽家軍!”
“太原百姓夾道歡迎八路軍入城,簞食壺漿,盛況空前,足見民心所向!”
還有一份天津出版的《益世報》,更是用了整版篇幅報道此事。
除了詳細記述攻城過程,還刊登了一封太原百姓寫給江晨的感謝信。
信裏說:“日軍占據太原兩年,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江晨率部來援,解救百姓於水火,此恩此德,我太原百姓永世不忘!”
旁邊還配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的江晨正扶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與戰場上的銳不可當判若兩人。
徐永昌翻著報紙,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裏既有欣慰,又有幾分悵然:“以前隻聽說江晨能打,卻沒想到他竟能打出這麽大的聲勢。”
“這一回,他是真的出人頭地了,全國上下,怕是沒人再敢小瞧八路軍了。”
閆老西放下報紙,忽然開口,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苦澀:“想不到啊……我閆錫山守了山西幾十年,人稱‘山西王’。”
“卻守不住太原這座城。如今倒好,讓八路軍的江晨幫我們把城奪回來了。”
“這要是傳出去,我閆老西的臉,往哪兒擱啊?”
這話一出,滿室的軍官們都默默低下了頭。
有的將領臉上露出羞愧之色,有的則偷偷抬眼打量閆老西的神色,卻不敢說話。
他們都知道,閆老西對山西的感情有多深,太原失守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如今八路軍收複了太原,明麵上是為國家收複失地。
可在晉綏軍看來,卻像是打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自己守不住的城,別人卻輕而易舉地拿了下來。
“你們說……”閆老西的目光掃過眾人,眼神裏帶著幾分茫然,又有幾分不甘,“這山西,日後還有我閆老西的安身之所嗎?”
“江晨拿下了太原,下一步會不會順勢拿下整個晉北?”
“到時候,我們這些人,難道要一輩子困在晉南不成?”
徐永昌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說道:“長官,依我看,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據前線傳來的消息,江晨部已經開始進駐太原城。”
“他們不僅派兵駐守城門,還在城裏設立了臨時辦事處,安撫百姓,清理戰場。”
“看這架勢,他們是打算長期駐守了。”
“咱們現在要是貿然出手幹涉,比如派兵去太原‘接收’,怕是會落人口實。”
“畢竟,太原是八路軍打下來的,百姓也擁護他們。”
“咱們要是硬插一腳,傳出去就是‘搶功’。”
“到時候全國輿論都會指責咱們,千夫所指,咱們可承受不起啊!”
“搶功?”閆老西猛地一拍桌子:“那太原本來就是咱們山西的城,是咱們晉綏軍的防區!”
“現在城拿回來了,咱們卻連門都進不去,這叫什麽事兒?”
“難道咱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有家不能回嗎?”
“你們都是跟著我多年的老部下,倒是想想辦法啊!”
閆老西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
可滿室的軍官們卻依舊低著頭,沒人說話。
有人悄悄攥緊了拳頭,卻終究沒敢開口。
他們都知道,徐永昌說得對,現在和八路軍撕破臉,對晉綏軍沒有任何好處。
八路軍剛打了勝仗,士氣正盛。
百姓又擁護他們,晉綏軍要是真的派兵去太原,說不定會引發衝突。
到時候不僅討不到好。
還會被常凱申抓住把柄,落得個“破壞統一戰線”的罪名。
沉默像一張無形的網,籠罩著整個辦公室。
閆老西看著眼前這些沉默的部下,心裏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
他知道,不是這些人不想幫他,而是實在沒什麽好辦法。
就在這時,辦公室角落裏的電話機突然響了起來。
“叮鈴鈴”的鈴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像是一道驚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通訊兵連忙跑過去接電話,剛聽了兩句,臉色就變了。
他轉過身,對著閆老西敬了個禮,聲音裏帶著幾分緊張:“司令!是……是委員長的電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