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狗認為，主人嘛，都一樣，跟著誰隻要不餓死就行。
    大頭不這麽理解。
    看看那些貴賓犬，除了狗糧，吃過大魚大肉嗎？
    再看看那些流浪狗，喝過可樂嗎？聞過二手煙嗎？
    越想越嘚瑟。
    “汪汪汪。”
    大頭一邊吃，一邊把巨大的腦袋，不停往趙學安的褲腿上蹭。
    主人真好，還是大官，以後它出門在外，必須昂首挺胸，不能給主人丟人。
    “大頭，大頭，跟著我，委屈你了。”
    “你要是跟著我叔祁省長，高低給你安排個警犬大隊長，讓你吃上皇糧。”
    “可惜我不是那種人！”
    “但你放心，你成不了警犬也沒關係，以你這個塊頭，在這一片也是個惡霸。”
    “惡霸不用低調，隻要不碰到警犬，你還是想咬誰就咬誰！”
    “別誤會，讓你咬狗，不是讓你咬人！”
    “勇敢狗狗……”
    趙學安撫摸著大頭腦袋，絮絮叨叨。
    在他看來，養狗隻是為了給自己提供情緒價值。
    還有一點，狗心眼少，比人忠誠。
    就像那個李良。
    趙學安自認待對方不薄，可李良呢，一個大大的反骨仔！
    這點，他就沒法和大頭比。
    ……
    “汪汪汪！！！”
    一盆飯剛吃了一半，大頭好像嗅到什麽，猛然抬頭，對著窗外狂吠。
    趙學安的宿舍麵積不大，卻屬於小獨棟。
    院外大雨磅礴，一輛紅色的保時捷，緩緩來到了門口。
    趙學安起身，來到了窗台。
    故人來訪。
    保馳捷車門打開，身著黑色小禮服的張小雯，撐傘下車。
    就是“老爸，明天見”那個張小雯。
    鍾翰伏法後，她便一直留在慧龍山莊，後又在趙小慧的安排下，成為了慧龍山莊的經理。
    級別僅次趙瑞龍。
    這妮子是個狠人，具體的說，她狠起來時，比起侯亮平與遲南北，仍有過之。
    試想，一個小姑娘敢生吞定位器，打算死在昊天集團，隻為了一個機會，扳倒鍾翰的機會……這勇氣，在趙瑞龍眼裏，就和神經病差不多。
    正因為如此，哪怕張小雯在慧龍集團隻是一個打工的，心理上一點不輸趙瑞龍。
    有時都敢攆著趙瑞龍罵！
    對此，趙瑞龍也不好說什麽，在外就稱張小雯是個神經病，他不想和神經病計較。
    實際上，在張小雯的打理下，慧龍集團蒸蒸日上，還進入了轉型階段。
    目前考慮進軍外貿行業。
    今日前來，同樣是來和趙學安談合作。
    ……
    故人見麵，張小雯張開雙臂，求一個小小擁抱。
    畢竟，當年若不是趙學安不斷發力，侯亮平也不一定會和鍾翰火拚。
    在這點上，她始終欠趙學安一個小人情，欠侯亮平一個大人情。
    沒有這二人，他父親必然枉死。
    求擁抱，不可得，趙學安隻是笑了一下，請她屋裏坐，接著拿來一聽可樂。
    張小雯看了一眼正在喝可樂的大頭，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可樂，想了想，要了一杯白開水。
    “趙常務，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趙學安端來白開水，回憶了一下，“快兩年了。”
    “是呀，都快兩年了。”張小雯笑了笑，“這兩年，趙常務可是沒閑著，在漢東攪動風雲，來湘省一樣閑不住。”
    趙學安沒說話，隻是點了一支煙。
    他知道張小雯今非昔比，尤其搭上趙小慧這條線後，當年那個弱小女生，已經強到可怕。
    強到他在湘省幹了什麽，對方清清楚楚。
    “趙常務，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過來，是想聊聊合作。”
    “來桑瑜縣投資？”
    “可以。”張小雯點頭，“趙常務，隻要你開口，投資方麵，你說了算。”
    “算了吧。”趙學安吐出煙圈，“桑瑜縣這座小廟，可容不下慧龍集團這尊大佛。”
    “話不能這樣說，大洋無人機能來桑瑜縣，慧龍集團一樣能來。”
    “讓我猜猜，慧龍集團是想做大洋無人機的上下遊？”
    “是！”張小雯坦然道:“慧姐昨天給我來消息，說大洋無人機被人盯上了，對手很強，這對我們慧龍集團來說是個機會。”
    趙學安微微愣了一下。
    趙家二姐還是那麽強，藍天科技公司今天來大洋無人機勘察，她在昨天竟然提前收到了風聲，不佩服都不行。
    “小雯，你了解大洋無人機嗎？”
    “了解。”張小雯淡然道:“大洋無人機，最初民營企業，用於農業和娛樂，近一年涉足了軍工，還成了國安部捆綁企業，前程似錦……同樣，伴隨著無限危機。”
    張小雯簡言意賅，道出了大洋無人機的過去和將來。
    太優秀的企業，注定多磨難。
    別看大洋無人機已經和國安綁定，可經不住有心人下絆子。
    這麽說吧，如果昊天集團全力以赴，不停下黑手，饒是有國安傍身，也未必足夠安全。
    不能不防。
    “小雯，說說看，怎麽合作？”趙學安試探道。
    “簡單。”張小雯平靜道:“以大洋無人機如今的產量，出口貿易是避不開的問題！在這點上，國安部可以出力，可以監督，但不能阻止大洋無人機邁出這一步！畢竟好的企業，肯定得接軌世界！也隻有接軌世界，大洋無人機才能發揮真正的價值！國家也是如此希望的！”
    “然後呢？”
    “然後，大洋無人機需要一個合格的經銷商。”張小雯深吸一口氣，“我們慧龍集團核算過，若大洋無人機每年的貿易出口在30%，我們慧龍集團完全有機會。”
    “什麽機會？”
    “成為大洋無人機的經銷商。”張小雯十分認真，“我們和藍天集團不同，他們是購買大洋無人機，再外銷，不穩定因素太多！我們不同，我們隻掙一個渠道錢，至於賣給誰，還是由大洋無人機說的算！”
    張小雯道出本質。
    今天苗成書記的意思，就是把大洋無人機30%的產能，賣給藍天科技集團！至於藍天科技集團賣給誰，和大洋無人機沒有關係！
    慧龍集團不同。
    如張小雯所說，慧龍集團更像是一個銷售渠道，他們聯係客戶，以及貨運問題，最後的決策權，依舊在大洋無人機手裏。
    “小雯，我有兩個問題，你能給我解惑嗎？”
    “趙常務請說。”
    “第一，以大洋無人機現在的知名度，完全可以自己去海外拓展市場！為什麽還要找慧龍集團做經銷商？”
    “第二，這麽大的事，趙瑞龍為什麽不自己過來？”
    商場如戰場，趙學安知道利害關係。
    張小雯沉默了一會兒，開口。
    “第一，大洋無人機確實有知名度，可高總不懂外貿，還被藍天科技集團盯上！和我們合作，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第二，趙公子不是不來，是慧姐不讓他來，慧姐說了，趙公子得罪過高總，不適合拋頭露麵！還有，趙公子腦門太大，隻適合吃喝玩樂！這種貿易問題，他還是別參與了，腦子也不夠用。”
    說罷，看了一眼正在胡吃海喝的大頭！
    別說，還真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