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day還是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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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衍手裏的菜刀沒停,圓白菜在盤中細碎整齊,眼神倒是比剛才要多幾分柔和:“隻是熟能生巧而已。”
翎歌趴在料理台邊緣晃著腿,長長的頭發分成兩半放在胸前,繼續說:“可你剛剛切菜的樣子好帥。”
“沒那麽誇張。”
“真的呀。”
眼見對方沒給什麽反應。
趁著其他三個人去交意向,翎歌從男人的麵前走到旁邊,拿起砧板上幾塊剛切好的胡蘿卜。
湊近耳語:“昨天晚上我失眠了。”
“不用擔心,有時間適應的。”文衍不鹹不淡地回複,蹲下去找油。
“不是這個意思啦……昨天我看見你半夜在書房工作,你們夜鷹族都這麽晚睡覺嘛?和我好像哦。”
“算是。”
文衍把蔬菜翻炒進鍋裏,水流衝刷刀刃的聲音在廚房裏清晰亦然。
“夜鷹族的睡眠需求比較少。這也是我們經常被人說內卷的原因之一。”
男人沒看她,但依舊開了個冷冷的玩笑。
突然,文衍像是反應過來什麽,問:“你失眠到了一樓?”
翎歌的耳朵尖瞬間紅透了,仿佛被戳破了什麽秘密。
“我、我就是想看看遊書白在不在……”
遊書白昨天發完短信就在露台一坐,除了她,應該也沒有誰注意吧。
話說到一半,翎歌自己先笑出聲:“其實是想找你問點事啦。”
冰箱的製冷係統發出嗡鳴聲,文衍擦著手等她繼續說。
兩個人靠得很近,聲音傳不到客廳那邊去。
“你知道靳元生為什麽總戴著軍徽嘛?”翎歌揶揄地偷笑,“貝加黛她不清楚。但我昨天上樓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的外套了,發現了一個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她歪著腦袋看文衍,大有一副拉近關係的意思。
文衍低眉關火,示意她繼續。
“那個徽章後麵刻了字,好像是……”
“莉蘇。”
文衍的聲音平靜無波,倒讓翎歌嚇了一跳:“你怎麽知道!”
男人沒直接回答,隻是繼續打開櫥櫃拿出砂鍋。
“雪山狼族有獨屬於他們氏族的星球,鮮少出世。更別提,靳元生是他們新生一代的聖子。”
“聖子……那是什麽?”
“傳統。被選為聖子的獸人,終生不得離開雪山。”
“那他?”
“他離開了,做了上將。”文衍語不驚人死不休。
翎歌沒由來地心慌起來,鼻尖上沁出一滴汗。
“那在軍徽上刻字,不會被批鬥嗎?”
爐底噌地竄起藍色火苗,將男人的麵容映得忽明忽暗:“怎麽會。”
他難得輕笑:“刻上名字的軍徽,要麽是要守護的人,要麽是……”
“要麽是什麽,愛人、妻主?”翎歌追問
“是刻了就再也見不到的人。”
砂鍋裏的熱氣從縫隙裏冒出來,客廳卻忽而傳來卡牌落地的聲音。
翎歌探頭去看,正好撞見蘇蘇蹲在地毯上撿牌,而靳元生的手抽了抽,像是要去扶她起來。
遊書白斜倚在沙發扶手上,尾巴一動不動。
“看來有人比我們更關心。”
文衍站在翎歌身後,聽不出情緒。
翎歌忽然覺得有點難堪,離開廚房,來到遊書白旁邊坐下。
“翎歌去學做飯了嘛?”莉蘇笑著問她,雪白的皮膚泛著粉,看上去有些缺氧。
“嗯……有的呀。”
翎歌像是想起了什麽,連忙帶過這個話題,轉頭開開心心對遊書白說:“我們今天晚上吃燉菜哦!”
“文衍挺會做飯。”靳元生洗好牌,放進紙盒,接了一句,“燉菜挺不錯的。”
莉蘇一下子止住心神。
“你以前好像不愛吃燉菜。”
靳元生坐在椅子上,身體向前,眉骨下壓道:“人是會變的。”
聞言,遊書白尾巴又動了兩下:“靳上將這話說的,跟誰沒變過似的。”
他越過翎歌,和莉蘇一起坐在毯子上,半彎腰大聲說:“比如某人,昨天還對著短信笑,今天就……”
“遊書白。”
莉蘇抬頭,眼裏瀲灩的水光讓男人的話卡在喉嚨裏。
如此情景,靳元生站起身,衣角的風刮過女孩臉龐:“我去看看文衍需不需要幫忙。”
“我也去!”
翎歌連忙跟上,時不時往回看一眼。
她白擔心了。
就憑遊書白這說話方式,她都能打包票說,他絕對不會喜歡那個廢雌!
翎歌笑完,美美坐到對麵看兩個男人忙碌。
遊書白挑了挑眉,挪回被靳元生收起的紙牌:“生氣了?”
莉蘇把牌又推到他麵前:“不想玩了。”
“是不想玩牌,還是不想麵對?”男人抽出一張卡牌,上麵的兔族雌性眉眼彎彎,像極了靦腆的艾米,“你寫的約會對象是靳元生,對嗎?”
莉蘇伸出手,把一點兒暴露出來的淚水擦幹淨。
聲音是強裝鎮定的冷靜:“這和你沒關係。”
“怎麽沒關係。”遊書白坐近,薄荷味的精神力在這一刻,安撫著她的心緒,“如果我說,我寫的是你呢?”
窗外的月亮被陰雲遮住,客廳裏一下子隻剩下兩個人的靜謐。
莉蘇看見男人眼底的笑意,狡黠、戲弄的話語尚且在耳。
不急不忙地頂了回去:“你不是喜歡艾米麽。”
“喜歡和選誰約會,是兩碼事。”他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耳垂,“就像北野恩給你發了短信,可你不還是選了靳元生?”
“我真的很好奇啊,你在對他、愧疚些什麽。”
“你很愛管閑事,他怎麽樣也比你好。”
“因為我比他們都強。”遊書白走到玄關,“你老是維護那隻冷冰冰的狼,讓我很不舒服。”
“你在想些什麽。”
莉蘇跟在後麵,想要攔住他,“你是龍族,自然如此。”
“哈?”
遊書白的臉色不知怎的,變得很難看。
他把反駁的話咽下去,旋即更加扭曲地開口:“是啊,我就是自恃精神力強大,那又怎樣?”
“你的精神力呢?”
遊書白一字一句強調,“我去透透氣。”
男人剛說完,文衍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我做好晚飯了,他們也快回來了。”
言下之意,是別出去。
遊書白側身想開門,聞言,用比剛才更不耐煩的聲音說話。
“我想做什麽,需要向你們報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