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凡剛剛到辦公室，就接到房建義打來的電話：“房局，有什麽指示？
    不會還是昨天玩笑的事吧？”
    房建義電話裏道：“王書記跟你說話。”
    “哪個王書記？”陳小凡微微一怔。
    房建義沒好氣地道：“市委還有幾個王書記？”
    緊接著，電話裏就傳來王君承的聲音：“陳小凡，是我。
    聽說……你有大學城這件案子的破案線索？”
    陳小凡笑著道：“王書記，我是在跟房局開玩笑呢。
    我昨天就是看他太緊張了，所以逗逗他。
    沒想到他竟然當真了。”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王君承已經感到火燒眉毛，冷聲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你要是有線索，馬上說出來。”
    陳小凡正色道：“王書記，我當時又沒在現場，怎麽可能有破案線索？
    我就是逗房局長玩兒。”
    王君承心裏明白，但凡是個混體製內的，絕不可能隨隨便便開玩笑。
    尤其陳小凡，還是個升遷特別快的青年幹部，更不會不知道輕重，拿這種事跟公安局長開玩笑。
    所以，對方一定是掌握了什麽信息，隻不過現在不肯說出來。
    王君承厲聲道：“不說是吧？
    別以為你背後有靠山，我就收拾不了你。
    是不是巫市長，劉市長命令你，你就肯說了？”
    陳小凡道：“王書記，我不是不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麽？”
    王君承沉吟了一下道：“那我要是答應你，讓你那個副隊長朋友，官複原職呢？”
    “那您能給馬強恢複正科級職稱麽？”
    陳小凡討價還價道。
    他心裏清楚，他跟王君承屬於敵對的兩個陣營，不可能講和。
    所以趁著現在能要挾，趁早將條件提完。
    “你……”王君承氣的怒火中燒道：“你還是不是我林州市的黨員幹部？
    我身為市委書記，讓你做點事，你竟然跟我討價還價？
    你當這是生意場麽？
    眼看林州就要被抹黑，你的思想覺悟都去哪裏了？”
    陳小凡歎口氣道：“王書記批評的是，我這個人思想覺悟比較低。
    我隻知道我的朋友為了我，受到不公平待遇，我感到非常氣憤。”
    “好吧，好吧，”王君承雖然氣得肝疼，但也拿陳小凡沒辦法，聽其話裏的口氣，好像是很有把握。
    王君承看了看表，道：“現在距離限期結束，還剩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隻要你提供的線索能偵破此案。
    我就答應你的條件，讓馬強恢複正科級職稱，治安大隊副大隊長職務。
    並且作為大隊長重點考察對象。
    你該滿意了吧？”
    陳小凡道：“王書記，您說話算話？”
    王君承被氣笑了，不耐煩道：“我這麽大一個市委書記，還能騙你不成？
    房建義局長就在旁邊站著，讓他作證人。
    你可以把知道的線索說出來了吧？”
    陳小凡道：“那好，您等會兒，我馬上趕到現場。
    隻要您派幾個警員聽我命令，我給您把這個案子破了。”
    王君承道：“你想清楚，距離結案時間還剩一個半小時。
    現在正是上班高峰期，你從市府到這裏，至少要半個小時時間。
    你一個小時能破案？”
    “完全沒問題，半個小時足夠了，”陳小凡大包大攬。
    王君承掛斷電話，想了想還是不太穩妥，對房建義命令道：“派交警出去，把市府到這裏的路段清空，讓那小子趕緊過來，別耽誤事。”
    房建義剛才在旁邊聽了個斷斷續續，詫異道：“他不是說提供線索？
    現在要自己過來？”
    王君承道：“他說……找幾個警員配合他，半個小時就夠了。”
    房建義臉上頓時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喃喃道：“我們全市的警員，沒白沒黑，連續忙活了二十幾個小時，都沒找到線索。
    他隻帶幾個人，半個小時就能破案。
    我怎麽聽著像是天方夜譚啊。”
    “你反正也沒有什麽頭緒，就算再給你二十四個小時，你也未必能偵破此案。
    現在就剩這點時間，不妨就讓他試試。”
    王君承冷冷哼了一聲道：“他要是破不了，我到時候再找他算賬。”
    房建義心中不由苦水橫流。
    這案子破不了，他恐怕要倒黴。
    但要是真讓陳小凡，半個小時給破了，到時候最尷尬的恐怕就屬他這個公安局長。
    ……
    陳小凡開上車，向著大學城一路行駛過去。
    他心裏還納悶兒，今天這上班早高峰，為什麽路上如此清閑。
    而且今天運氣可真好，一路都是綠燈，沒有碰到一個紅燈。
    他順利來到大學城路指揮部。
    此時整個路段都已經管控，幾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王書記，房局，”陳小凡下車之後，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王君承指著馬強和幾個治安大隊的警員道：“這是不是你說的那個朋友？
    讓他配合你。
    你現在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倒要看看，你怎麽破案。”
    房建義和黃佳俊、廖誌仁等人，也都感到好奇。
    都想看看這麽多警員破不了的案子，陳小凡是如何打開突破口。
    陳小凡道：“報警人在哪裏，帶我去見見她。”
    房建義招手讓馬強過來，吩咐道：“你帶陳主任去見琳達教授。
    陳主任為了給你複職，可謂是煞費苦心，都跟王書記談上條件了”
    馬強剛剛趕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此時聽到房建義如此說，心裏不由一驚，小聲問道：“小凡，你剛才做了啥？
    什麽跟王書記談條件？”
    陳小凡也小聲道：“你別管，聽我命令就行。”
    馬強納悶兒道：“這個案子為什麽把你牽扯進來？”
    陳小凡道：“我答應替王書記破案，他答應讓你官複原職，而且成為大隊長重點考察對象。”
    “你能破案？開什麽玩笑？”
    馬強道：“這個案子我們全局查了一天一夜，連半點線索都沒找到，你摻和進來，這不是找死麽？
    聽我的，趕緊回去。
    我普通警員當得挺好的，用不著你這麽操心。”
    陳小凡道：“你少管，別絮叨，聽我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