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梅心中高興，又重新把預算報告遞回去。
    關安國看了看，大筆一揮道：“那這筆預算就保留下來。”
    陳小凡又問梁小梅道：“醫院的醫療設備老化嚴重，更新換代了沒有？”
    梁小梅苦著臉道：“經費被關市長砍掉了，沒有錢怎麽換？”
    陳小凡歎口氣道：“通元縣醫院的醫療設備，在全市各區縣都是最差的，這樣下去，對縣域內的平均壽命，恐怕都有影響。”
    關安國從眼鏡框上麵看了看陳小凡，笑道：“我算看出來了，你們倆在這裏，給我唱雙簧是吧？”
    陳小凡不好意思道：“我畢竟是從通元縣出來的，對那裏的情況比較熟悉。”
    關安國大筆一揮，爽快地道：“好吧，難得你小陳衝我開一次口，我得給你這個麵子。
    這筆預算，也給你們批了。
    不過醜話可提前說好，我這裏過關，到了劉市長巫市長那裏，我可不管。”
    陳小凡笑道：“您放心吧，到了劉市長那裏，我去說。”
    “那倒也是，”關安國笑了笑道，“你是劉常務的專職秘書，這點事對你來說，根本不叫事。”
    他提筆塗塗改改，又將砍掉的預算重新加了回去，遞給梁小梅開玩笑道：“你們通元縣，要好好謝謝小陳主任。
    他可是為你們縣做了不少實事。”
    梁小梅接過預算報告，感激道：“謝謝關市長，謝謝陳主任。
    我代表通元縣百姓，歡迎幾位領導去我們縣視察。”
    說完不易察覺地衝著陳小凡擠了擠眼睛，歡快地走出辦公室。
    她來到門口，看見戴宇寧和艾興州還在這裏，不由詫異道：“你們怎麽沒走？”
    戴宇寧道：“下一關要找劉常務簽字，要交給小陳主任上報。
    他剛才不是剛剛進去？
    所以我們在這裏等著。
    不對，小梅縣長，你這表情不對。
    為什麽我們被砍得暈頭轉向，愁眉苦臉，你卻滿臉含笑著出來？
    你預算被砍了多少？”
    梁小梅趕忙將預算報告放到身後道：“戴書記，這可是機密，不能隨意泄露。”
    她剛才粗略估算了一下，關副市長加回那兩筆預算之後，整體砍掉百分之二十左右，這已經遠遠強於其他區縣。
    等回到縣裏，楊立新書記一定會很滿意。
    意味著明年預算較為充足，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所以她臉上也難以掩飾笑容。
    戴宇寧道：“不給看，那一定是有問題了。
    現在還能笑得出來，說明回去能跟老楊交差。
    我想想也知道，這次你們通元縣便宜賺大了。”
    艾興州有些回過味兒來道：“怪不得小陳主任這會兒去了關市長辦公室，這是替你們要預算去了吧？
    真是朝裏有人好做官呐。
    你們通元縣出了個陳主任，全體老百姓跟著受益。”
    戴宇寧暗暗搖頭道：“你羨慕也沒用，有本事你們縣也出一個這樣的人物？”
    艾興州譏諷道：“我們縣是出不了，可人家陳主任倒是出生在你們長寧縣，有用麽？”
    “誰讓他當時，不考我們長寧縣的公務員？”
    戴宇寧無奈道。
    ……
    ……
    晚上，陳小凡定了一個私密的酒店。
    底下吃飯，上麵住宿。
    梁小梅和韓玉茹如約而至。
    她們兩個一進門，韓玉茹便嚷嚷道：“如果沒有記錯，咱們應該好幾年沒在一起喝酒了。
    今天晚上，必須一醉方休。”
    梁小梅道：“我記憶中上次聚會，還是小凡即將調來林州的時候，我們給他送行。”
    韓玉茹讚成道：“沒錯，那天晚上雖然說是送行宴，但他前來林州吉凶難料，所以並沒有盡興。
    可這兩年下來，他在林州不止站穩了腳跟，而且越來越穩當，據說已經成了辦公室主任。
    這麽好的日子，怎能不放開量喝？”
    “我是低職高配的副主任，隻不過主持工作罷了。”
    陳小凡連忙糾正了一句。
    “副主任也很厲害了，今天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麽回去跟楊書記交差。”
    梁小梅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然後道：“正是因為你的幫忙，讓我們明年預算多了兩成。
    所以全縣的老百姓，都該感激你。”
    韓玉茹驚訝道：“原來你為通元縣做了這麽大的貢獻？
    我們兩個作為代表，更應該陪你喝好了。”
    她說著，主動把酒打開，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滿杯。
    陳小凡看著兩人的架勢，都有些躍躍欲試，準備放開量喝，她笑著道：“看這情形，今天晚上有些凶多吉少啊，喝多了不會出事吧？”
    韓玉茹瞪眼道：“我們兩個女人都不怕出事，你怕什麽？
    難道還怕我們倆非禮你。”
    “那我倒不怕，怎麽說我也是個男的。”
    陳小凡舉起酒杯道：“歡迎二位阿姐蒞臨林州指導我工作，為我們幾年後的再次重逢，幹杯。”
    “幹杯！”
    “幹杯！”
    兩個女人舉起酒杯，竟然將二兩高度白酒一飲而盡。
    陳小凡笑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喝酒這麽猛？”
    梁小梅淺笑道：“你說幹杯的。”
    “幹杯……也不是真的要喝幹……”陳小凡無語。
    韓玉茹嚷嚷道：“別養魚，以你的酒量，沒問題的。”
    陳小凡隻好硬著頭皮，也一飲而盡。
    緊接著，韓玉茹又倒上，沒說幾句話，又一口喝光。
    雖說他們三個人酒量都不錯，但這個進度也都受不了。
    熱菜還沒上齊，舌頭都已經大了。
    韓玉茹率先發出感慨道：“回想咱們當年，我在招商局被人打壓，小梅在甜水鎮被人欺負。
    小凡更是剛剛入編的毛頭小夥子，還被女朋友給甩了。
    這才短短幾年，境況就已經天翻地覆。
    當時簡直不敢想象，今天能有這樣的權力。”
    梁小梅臉色紅撲撲的，在燈光照耀下更顯嬌豔。
    她看著酒杯喃喃道：“還是小凡發展得最好，我看將來，市裏隻是一個跳板，早晚要到省裏去發展。”
    “那當然，這誰都看得出來，”韓玉茹看著陳小凡道，“你將來到了省裏，可別忘了你這兩個老姐姐。
    呸呸呸，應該是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