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教…恐怕不太好處理。”
    伊老輕歎一聲：“想要將其鏟除不是不行，隻是……在此過程中必定會動用屬於神的力量，說不準會引來什麽別樣的關注。”
    “關注？”
    霍雨浩眼露異色：“這個世界，在這方麵存在禁忌？那您之前——”
    在此之前，伊老出手的次數可不少。直接的間接的都有，甚至還不止一次親自對敵，和那個來源未知的上界神識交手。
    現在怎麽多了個橫在頭頂的禁忌？
    “之前？嗬~”
    伊老搖了搖頭，視線仿佛透過霍雨浩的身體看向了精神之海：“雪精靈，你應該能感覺到那種東西的存在吧？”
    “隻算是有一點…猜測？”
    雪帝的身影伴隨著歎息浮現，眼中除了感慨，還有著些許無力：“畢竟嚴格來講，我並沒有跨過那道門檻。頂多靠著現有的實力境界，推斷出那層隔膜的位置。”
    “雪帝？”
    霍雨浩神色一凜，隱隱察覺到自己正在聽些不得了的東西：“你們到底在說……”
    “位麵限製。”
    雪帝眸光閃爍：“鬥羅大陸會限製頂尖強者的力量，等到晉級超級鬥羅後，這層限製就會逐步加強，直到最終讓你止步於極限鬥羅。”
    “非要解釋的話，那就是這個世界並不喜歡神明，和我生前所在的地方一樣。”
    伊老的反應倒是平和許多，甚至還麵帶笑意。
    畢竟，相比於直接拿百萬靈力當補品吸收的聖魔大陸，這方世界的意誌已經溫柔到了極致，甚至都能在一定限度上容忍生靈突破限製。
    幸福這種東西，還真是靠對比出來的。
    “在我們先前那些行動中，所謂的‘神級’更多的是一種涉及力量本質的定義。就像神識，哪怕隻有微弱到無法存續的一縷，那它也屬於神級，擁有著神級存在應有的權利。”
    伊老伸出手，掌心浮現出一團金色能量，又在核心深處點亮極致的黑暗色彩，輕鬆展露出涉及極致屬性的嬗變：
    “就像現在你看到的這樣……單次元素嬗變其實也可以通過抵達神識境界的精神力強製完成，像這類東西，還有所謂的魂環年限，所謂的武魂修改……”
    麵對神明，下界生物就真的如同畫板上的造物一樣，會被輕而易舉的修改所擁有的一切。
    “這種差距的根本並不立足於破壞力，而是…生命層次？”
    霍雨浩突然有所明悟：“所以位麵本身並不歡迎這種打破自身平衡的存在，以防出現滅頂之災？”
    “可以這麽理解。”
    伊老揮散能量：“先前每次出手時，我隻能通過點燃一縷神識換取稀薄神力來完成行動，這種力量層次剛好卡在位麵容許的上限範疇，也不會對世界造成太大影響。
    “——類似的手段，也出現在你那位女扮男裝的舍友身上。那位神明也在靠這種取巧似的手段回避限製，盡量不去觸發位麵排斥。
    “但這並沒有道理……他自身的實力境界應該遠遠淩駕於普通神明之上，如果想要強行動手，鬥羅大陸的位麵意誌根本拿他沒辦法。”
    “所以，有東西在限製他的行動！”
    霍雨浩神色一動。
    而且這種限製絕對不會來自於無力反抗的下界，那麽問題的答案顯然隻有一個了。
    “不錯…”
    伊老輕輕頷首：“根據我的推測，所謂的神界應該有著禁止神明幹涉下界的規則。這條規則大概率也會應用於神界之外的存在，保證湧向神界的力量不會斷流。”
    “湧向神界的力量？”
    這次不光是霍雨浩和雪帝，精神之海所有凶獸都鑽出來和他們一起聽。
    這種正常情況下根本無法探知的秘密，才是真正吸引人的東西。
    “你們看…”
    伊老朝著天空揮手，整座高塔上方突然變為透明，露出一片漆黑而虛無的穹頂。
    再度伸手一點，那片夜幕一樣的黑暗就開始變得淺淡，露出一片宛如稀薄蒸汽緩緩升騰的景象。
    “那是——”
    天夢神色微動，似乎借由自己的生命層級感受到了什麽。
    “目前還在研究，但想來應該和神界有關。”
    伊老微微搖頭：“這些力量雖然散失得極為緩慢，但確實是在不斷湧向虛空中的某處，供養著那裏的生靈…或許每一個被神界納入麾下的位麵都是如此。”
    每一個…
    冰帝眼中閃過異色：“那這不就是寄生蟲嗎？”
    噓！
    在她出聲的瞬間，幾人的眼神隨之一緊，齊齊盯來，又在冰帝後知後覺的捂嘴中漸漸散去。
    “這種事現在討論還是太早了。”
    雪帝神色難看地拐開話題：“雨浩連修行階段都沒走完，與神明相關的事知道再多也沒什麽作用。”
    她可是土生土長、經由天地福澤孕育而出的生靈，對於這種薅世界羊毛的事自然沒多少好感。
    “所以…話說到頭。在種種限製下，那些邪魂師現在還是沒辦法鏟除……”
    海公主眼中湧現不甘。
    她整個族群都差點葬送在了聖靈教手中，如何能不恨？可現在卻隻能暫且蟄伏，仇怨隻能留待以後再報…
    “既然刨不了根，那就剃光枝葉！”
    霍雨浩眼神幽冷：“安插在鬥羅各處的分壇，能拔盡拔，我倒是想看看是它們的釘子究竟還能插多少！”
    哪怕以邪魂師的修行速度和成長潛力來論，七環魂聖也算得上是高層骨幹。
    而像先前在明都見到的分壇，僅僅是張鵬記憶中能夠明確位置的就有上百個。
    有著魂鬥羅駐紮的高級駐所雖然整體數量較少，但能摳出方位情報的比例也要高出不少，林林總總也能湊出二十多個目標。
    “修整幾天後，我們就回一趟日月帝國吧……”
    霍雨浩對著海公主輕輕點頭：“總要讓某些東西知道收斂，知道現在有人在剁它們的爪子！”
    “那，我就去研究一下魂骨封印吧…”
    冰帝捧著那團來自於張鵬的淨化力量鑽回精神之海。
    到了現在這種境界，霍雨浩已經能夠獨立麵對那些封號以下的對手，沒有啟用本源力量的需要了。
    如果攻克能量儲存的難題，說不定就能通過淨化之力實現電表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