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茶冰料…”
    唐妍琢磨片刻，便認真道：“我最高可以給你一百八十個，另外一塊白底青，三百五，總共五百三，可以的話我馬上讓人去給你取現金。”
    茶冰鐲子雖然罕見，但市場價格並不是很高，牌子和掛件也同樣如此。
    另一塊白底青就要貴很多，隨便一條鐲子都能賣出七八十萬，上百萬，可惜料子有些小。
    趙辰沒有馬上答應，笑著問道：“唐總，像這種冰飄花手鐲能賣多少錢？”
    唐妍還以為他嫌價格低，馬上解釋道：“這個說不好，就算有手鐲位，我也得承擔很大的風險，如果裏麵有紋裂或者髒棉，價值會大打折扣，所以成品價會比料子高很多，希望你能理解。”
    正所謂無綿不成翡，無裂不成翡，髒棉紋裂僵是大多數翡翠料子無法規避的情況。
    像那種底子純淨的大膠塊，哪怕隻摳出一個蛋麵，都比普通手鐲貴幾倍。
    “我不是跟你砍價，你的價格很公道，我隻是想了解一下成品的價格區間。”
    趙辰解釋道：“或許將來我也會做珠寶行業，所以向你打聽一下。”
    大多數成品的價格都有一個固定區間，櫃台標價水分很大，往往一條兩三萬的鐲子，賣家敢標十幾二十萬，沒有太大參考性。
    唐妍愣了愣，這才狡黠笑道：“外麵那些成品你隨便看，標價打七折就差不多是成交價了，我們店裏的價格還算公道。”
    翡翠成品也分外行價和內行價，遇到懂行的人，料子的價值，雕工的溢價都是門兒清，很難要到太高的價格。
    而一些中等品質的普貨，偶爾能以實際價格的幾倍成交。
    總體來講，這行的水很深，她不希望再多一個競爭對手，所以沒跟趙辰說實話。
    趙辰微微頷首：“那就按你剛才說的價格，賣給你吧。”
    對別人來說尋找高貨很難，對於自己來說卻是手到擒來。
    所以趙辰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攢夠開珠寶店的第一桶金，價格差不多就行。
    唐妍眼睛一亮，興奮道：“趙哥果然大氣，我馬上派人給你送現金過來，店裏的現金不太夠，您先到那邊喝杯茶休息一下。”
    那塊茶冰沒有太大的升職空間，而白底青卻不一樣，做出來的成品最少能翻三倍不止。
    所以她故意耍個心眼，把茶冰的價格報得很高，白底青卻故意壓低價格。
    自從第一次認識趙辰，她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是被騙到緬國的豬仔，在溫敏那裏做免費的也木西。
    像這種愣頭青很好忽悠，稍微用點心機就能大賺特賺。
    帶著趙辰來到茶水區，她不但親自給趙辰倒茶，還讓工作人員送來點心，然後又道：“趙哥，以後有好料子可千萬別忘了我哦，我一定給你業內最高的價格。”
    “行。”趙辰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
    自己雖然是外行，卻不是傻嗶，這丫頭明顯是把自己當冤大頭宰，信她才有鬼了。
    隻不過當下找不到更好的買家，才委屈點出給對方。
    在等待的時間裏，趙辰來到開解料子的地方。
    潘玉梅的直播仍在繼續，表情卻很無奈了。
    這次公司送來的料子，幾乎都是些不值錢的磚頭料。
    別看塊頭很大，實際上裏麵都沒什麽好貨。
    見趙辰過來圍觀，便麵帶笑意地問道：“趙先生對解石也有興趣？這都是些普通貨色，沒你那兩塊料子值錢，隨便開著玩的。”
    “我就是看看。”
    趙辰的眼光並不如對方以為的那麽好，但他的手卻堪比最精密的X光機，假裝閑逛地上手摸了摸，沒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在潘玉梅開解的一堆廢料中，有一塊灰白皮的木那料子，下方是切開的斷口，擺放在地上如同一座聳立的山峰。
    當趙辰上手觸摸的瞬間，眼前竟出現一道耀眼的綠光！
    那團綠光並不大，也有拳頭大小，濃鬱度卻是他前所未見的。
    恰逢這時，唐妍和店裏的工作人員一起，拖著兩個大行李箱來到趙辰麵前。
    “趙哥，這是五百三十萬，另外我還多給你五萬的茶水費，有好料子一定要記得聯係我啊！”
    唐妍眉開眼笑地做著打電話手勢：“我們現在還缺一件鎮店之寶，就靠你了。”
    趙辰隨便檢查一番這些現金，確定沒什麽問題，便笑著說道：“沒問題，有好貨一定給你。”
    下一秒，他便對潘玉梅問道：“潘姐，這塊石頭多少錢？我看形狀挺好的，像座山峰一樣，我拿回去做個擺件。”
    潘玉梅看著那兩大箱子錢，笑容古怪道：“這種料子不值錢，兩千塊給你了。”
    其實這種切垮的廢料，跟路邊的石頭沒什麽區別，她隻是想趁機從趙辰手裏撈點錢衝業績。
    趙辰似笑非笑地還價道：“二十，不能再多了。”
    直播間的水友們聽後大笑起來，滿屏的哈哈哈彈幕。
    “這小子砍價夠狠的啊，兩千砍到二十，砍到地板了啊！”
    “廢料又不值錢，兩塊錢我都不要。”
    “他怕不是看出那塊料子裏頭有貨吧？梅姐別賣啊，最少兩萬。”
    潘玉梅哪有時間看彈幕，正準備討價還價，卻聽見唐妍大方地表示道：“既然趙哥喜歡，這塊料子送他就是了，二十塊還不夠買杯奶茶呢。”
    “那不行，錢還是要給的。”
    趙辰從兜裏摸出二十塊零錢遞了過去，然後又問道：“對了，我借用一下你們的解石機可以嗎？”
    此話一出，唐妍的眼睛頓時直了。
    啥意思，二十塊錢買半塊廢料，現場就要開解？
    潘玉梅同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不確定道：“趙先生，你的意思是，這塊料子裏頭有貨？”
    “我沒親手開解過料子，買來過一下手癮，別多想。”趙辰咧嘴笑道。
    若是讓她們知道，這半塊料子裏有塊拳頭大的帝王綠，不得當場腸子悔青？
    見他隻是買去玩，唐妍爽快地吩咐道：“張師傅，你幫幫趙哥，把那半塊料子切開，讓他體驗一下開解的過程。”
    說完便叫來店裏的其他開解師傅，琢磨剛到手的兩塊好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