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草創才僅一月，卻幾乎將九江行省半數以上的散人高手網羅。
    餘下的幾乎都是道德品行不合紅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我不差錢。”
    “以利誘人。”
    “又有死士遍布九江十府形成的龐大情報網絡。”
    “這才能在短短個把月時間裏，網羅如此之多各路高手。”
    金錢為主。
    寶肉為輔。
    左京的寶肉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但金銀太多，從來不缺。
    最早就在雷家盜取6.4萬兩黃金、41.6萬兩白銀，折合約169.6萬兩。
    花不完。
    根本花不完。
    而且，左京在雷家覆滅之後，又火速成立四支‘地鼠隊’，每支100名死士，分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專門挖掘地道潛入為富不仁的地主老財家中盜取大量金銀。
    賺錢？
    太慢！
    左京自打第一次從上陽縣捕頭王洪飛家中嚐到甜頭後，自打在雷家錢庫開了眼界之後，再瞧不上任何生意。
    什麽生意能有直接搬來得快？
    搬完之後。
    就地找一座深山，挖一個山洞，將少則數萬多則數十上百萬的金銀往裏一塞，再封住洞口，日後需要的時候隨時取用。
    左京真不差錢。
    於是。
    其創立的紅樓，在海量金錢的支撐下，迅速支起一攤子。
    有些個金銀吸引不來的高手，就用寶肉吸引。
    說起寶肉。
    左京其實也不缺。
    六七月份，左京一口氣從上陽府三姓三派勒索到手360斤寶肉，自打那時，寶肉再也不缺。
    更不要說七月將雷家趕盡殺絕之後，徹底占據黃沙福地，每月都有至少三五十斤寶肉運出，甚至隨著死士越來越多，獵獸的效率提升，寶肉的產出也會增加。
    寶肉！
    左京逐漸也不再缺。
    如此，財大氣粗，寶肉多多，左京麾下的‘紅樓’當然發展壯大的也愈發神速。
    此前，紅樓成員各自為戰。
    左京旨在練兵，查缺補漏，草創紅樓，製定規矩以及摸索如何才能更神秘且更高效的運作。
    故而，任由紅樓成員散布九江十府，再以死士為聯絡員，初步將‘紅樓’網絡構建起來。
    直到今日。
    左京決定進行一次聯合行動檢驗紅樓建設進度，利劍直指——
    孟樓！
    ……
    上陽城。
    城西碼頭。
    “紅樓之前下達任務都是給了基礎資料，讓我自由發揮。”
    “這次什麽任務？”
    “搞得這麽神秘？”
    林環嘴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下了船。
    他是文江府人士，七月下旬被紅樓相中。
    短短一個月，完成紅樓布置的八個任務，殺死八名整勁高手，全是惡名遠揚之徒。
    殺一人，五十兩。
    明碼標價。
    一顆人頭相當於普通百姓五年的收入。
    天價！
    林環短短一月到手400兩巨款，一躍成為人上人，甭提有多瀟灑。
    這時剛到上陽城，準備找一家酒樓舒舒服服泡個澡，再美美吃一頓。
    沒別的。
    不差錢！
    隻是，剛到碼頭，林環就察覺這裏不大對勁。
    具體哪裏不對勁他說不上來。
    但就是覺得不對勁。
    “哪哪都別扭。”
    林環站在碼頭上，左右觀望，苦思冥想。
    忽的。
    不遠處七八人圍毆一對夫婦，把人往死裏打。
    “誒！”
    “怎麽欺負人！”
    有剛下船的一對兄弟龍精虎猛，看不過去，愣頭愣腦上前就要出手。
    打人的邊上卻有人早就在防備這個。
    七八個弟兄在那裏打。
    這個人在旁邊講解：“這兩口子是拍花子，拐賣小孩兒被我青竹幫的弟兄發現，大家不用管，打一頓之後我們自會扭送官府！”
    馬長馬寬兩兄弟，腳步立馬頓住。
    弟弟馬寬謹慎：“你說他們拐賣，那孩子呢？”
    可別是隨便找個由頭打人哦。
    那人沒說話。
    一旁。
    有幾個小攤主跑過來幫腔：“青竹幫的好漢們講信重義，碼頭上人人信服，可不會騙人！”
    “對！”
    “就是！”
    “哈哈！你們外來的吧？放心，整個上陽城不敢說，但至少在咱們城西碼頭，治安比那盛京城都好。”
    ……
    幫腔的有小攤販。
    也有休息的力工。
    七嘴八舌。
    不像說謊。
    馬長馬寬這才相信，兄長馬長連忙衝人抱拳：“我兄弟兩個初到貴寶地，險些衝撞青竹幫的各位好漢，得罪得罪！”
    那邊發言人憨憨笑：“誤會一場，不礙事。”
    不遠處。
    林環看到這一幕，再看看周圍，終於知道這碼頭有什麽不一樣。
    “生機勃勃。”
    “亂中有序。”
    “居然沒看到潑皮耍賴、青皮耍橫！”
    這還真是奇了！
    按理說，碼頭上最是龍蛇混雜。
    破落戶潑皮。
    幫派裏青皮。
    還有那些個小偷小摸。
    形形色色的下等人匯聚，最是藏汙納垢。
    九江行省碼頭多多，林環也見多了混亂的碼頭。
    但是像上陽城這樣別致的，從未見過。
    “青竹幫是上陽城四大幫派之一，奇怪，以往怎麽沒聽過青竹幫如此俠義之名？”
    奇了怪了。
    林環穿過碼頭，進了城，走街串巷，也明顯感覺到，街麵上壓根看不到潑皮無賴、肮髒乞丐，更不見小偷扒手。
    “治安這麽好的嘛？”
    “不可能吧！”
    林環有點懷疑人生。
    他住在老遠的文江府，但對上陽城也有所耳聞，特別是近幾個月。
    聽到的都是什麽？
    諸如幫派火拚，打生打死。
    諸如當街殺人，禍害酒樓。
    再比如六月底震驚世人的縱火案與殺人案——
    縱火上百處！
    謀殺近百人！
    上陽城簡直亂上了天，在九江行省其他各府乃至整個大燕都有傳揚，但不是美名，而是惡名。
    林環因紅樓任務而到來，來之前，已經做好三天打九頓的準備，想著隨時跟紅樓報備，可別說他犯了‘恃強淩弱’之戒。
    結果。
    這裏治安，比啥都好！
    “這比文江府宜居！”
    林環頓時就愛上。
    他慢悠悠走，一邊欣賞上陽城，一邊問路好酒樓。
    大約個把時辰後。
    晃晃悠悠。
    終於到了據說是上陽城排名前三的大酒樓之一——
    ‘醉仙樓’！
    還沒進去。
    林環腳下一頓，看到酒樓中迎麵走出一人。
    他愣住。
    對麵也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