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天氣不是很好，雲層有點厚。
    能看見有月亮，但是不明顯。
    陳景樂隻好坐在天台等，等月亮出來。
    也許等到天亮都不一定能等到。
    但是沒辦法，隻能慢慢等，誰讓他現在沒有呼風喚雨招雲引霧的手段呢。
    晚風習習，吹在身上多少有點涼意，好在他身體素質上來了，並不覺得冷。
    “要是能看到滿天星河那就更好了。”
    好懷念小時候晚上滿天星鬥的樣子。
    可惜現在鄉下都很難一見咯，隻有海拔比較高、沒什麽光汙染的地區才可以。
    好在沒等多久，月亮便從雲層裏鑽了出來。
    陳景樂不敢怠慢，趕緊施展凝氣訣。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努力，終於完成任務。今晚所攫取到的月華露，依舊隻有一滴。
    這讓陳景樂多少有點不滿意。
    “區區一滴！”
    但是沒辦法，月初是這樣的，有就不錯了，想要攫取到更多，起碼得等到月中滿月。
    要尊重自然規律的嘛。
    鑒於白天用稀釋的月華露澆灌荔枝，得到的果子味道，比尋常品種味道好得多，因此這次打算繼續拿來培育荔枝。
    “這一滴，依舊兌個10升，澆給那棵糯米糍好了。”
    不等天亮，直接稀釋澆給荔枝樹。
    隻是這棵糯米糍的果期，原本預訂在6月，即便澆了半桶稀釋月華露，依舊得等一段時間，不像旁邊的妃子笑當天就能采摘。
    好在陳景樂並不急，大不了明後天繼續。
    “搞定！回去睡覺！”
    ……
    就在陳景樂忙著收集月華露的同時，另一邊，陳文傑跟李廣明二人則忙著出攤。
    他倆行動力還是可以的。
    之前商量說想試試擺攤賣炒粉創業，後麵就很快找到一輛二手小攤車，東西都準備好後，在江北中學附近物色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擺攤位置，便開始他們的第一次創業。
    隻是這結果，似乎有點不盡人意。
    10塊錢的炒粉，第一天晚上，賣了13份，第二天賣了16份，第三天賣了11份。
    今天是第四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放假原因，苦等一晚上，最後才賣了8份。
    刨去50%的成本，根本賺不到什麽錢。
    這讓二人有點灰心。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李廣明糾結得抓頭發：“唉，難道我真的沒有做生意的天賦嗎？感覺我們炒的河粉也不難吃啊。”
    陳文傑有點不想幹了，還是在家躺著吹空調打遊戲舒服，勉強安慰一句：“我覺得問題還是出在別的地方。再堅持兩天吧，要是不行就隻能收水了。”
    做生意除了看技術，很多時候也是要講運氣的。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產品，有的人生意爆火，有的人門可羅雀。
    再說他一開始，就不怎麽看好擺攤賣炒粉這個項目，因為門檻太低，做的人太多了，大家味道大差不差，這就意味著很難留住顧客。
    隻是李廣明找到他，出於哥們義氣，不幫一把說不過去。
    現在幫也幫了，實在起不來，這不能怪他。
    估計經過這次，李廣明知道生意沒那麽好做，就會繼續老老實實上班，或者做點別的。
    誰不想賺大錢呢？
    問題是得有這個命才行啊！
    真以為路邊隨便支個攤，錢就像流水一樣嘩嘩嘩地來？
    想屁吃呢！
    一直熬到差不多兩點，依舊沒什麽生意，倆人隻好草草收工。
    啊，又活一天！
    ……
    翌日下午。
    陳景樂剛吃完飯，陳文傑過來了。
    這次是拎著半個菠蘿蜜。
    他說：“我爸剛開的，爺爺奶奶他們不愛吃，讓我拿一半給樂哥你。”
    “謝謝啊。沒想到你家菠蘿熟得這麽快。我家的估計得等到6月底或者7月初。”
    果園裏好幾棵樹菠蘿的，陳景樂先前有看過，奈何一個快成熟的都沒。
    這玩意兒要是差不多成熟，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香氣，按一下表皮，隻要能按得動，基本就算成熟了。
    摘下來最好放個一天兩天再開，這樣粘液會少一點。
    陳文傑點頭：“嗯，這棵樹熟得比較早，但也不多，昨天給了大姐一個拿回去，就剩這個是熟的，其他的估計得再等等。”
    陳景樂收了菠蘿蜜，打算待會再開，順便問一句：“對了，你跟李廣明之前不是說要擺攤創業嗎？進行得怎麽樣了？”
    陳文傑垂頭喪氣：“別提了，都準備散夥了。”
    “啊？”
    陳景樂愕然，好奇問：“說說什麽情況？”
    陳文傑擺擺手：“生意不行撐不下去唄。每天晚上熬到一兩點，扣掉成本，都不到100塊，還得兩個人分。要我說不如在家睡覺。”
    陳景樂恍然大悟。
    說到底還是太天真了。
    兩個滿腔熱血的年輕人，站在青春尾巴上的最後奮力一搏，滿懷憧憬結果卻被現實教做人。
    嘛，這其實很正常。
    草根逆襲走上人生巔峰什麽的，終究隻是極少數。
    陳景樂此前就有所預料。
    畢竟現在又不是80年代那種拎著麻包袋撿錢的特殊時期，當前極度內卷的情況下，餐飲前期不砸錢不投入，很難起來的。
    哪怕是擺攤。
    一旦前期起不來，後麵就很難堅持下去。
    正常人都是要看到成績鼓勵才有動力。
    雖然猜到了結果，不過陳景樂還是想看看他們做得怎麽樣，具體問題出在哪裏。
    於是想了想，問：“你們今晚還出攤嗎？”
    陳文傑詫異：“今晚應該是最後一晚了吧。怎麽？”
    陳景樂微微一笑：“想看看你們是怎麽擺的。”
    “行啊。我們八點開始出攤，在江北中學旁邊擺。”陳文傑無所謂。
    “那你待會兒出發的時候叫上我。”
    “OK！”
    “……”
    在陳文傑看來，他跟李廣明這個炒粉攤子，注定是要倒閉的。
    因為實在難賺到錢。
    算上擺攤時間，一天工作超過13小時，才賺那麽一丟丟，還不如進廠打螺絲！
    最好的結果，就是今晚過後散夥，家當賣掉回血。
    就當是花錢買個教訓了。
    ……
    晚上。
    陳景樂把菠蘿蜜剝完後，跟著陳文傑還有李廣明，來到他們擺攤的地方。
    再次見到李廣明，他已經沒有先前吃夜宵談到要擺攤創業時的意氣風發，表情有點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