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當麵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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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得義正言辭,仿佛真的是個忠心耿耿的老臣。
其餘幾人也立刻反應過來,紛紛附和。
“太傅大人所言極是!定是燕國搞的鬼。”
“請陛下下旨,嚴懲燕國使團。”
他們想把這盆髒水,一股腦地全潑到燕國人身上,把自己摘個幹幹淨淨。
“哦?是嗎?”
謝寧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響,讓所有人的心都跟著一哆嗦。
“諸位大人都覺得是燕國人幹的?”
“正是,正是。”眾人連忙點頭。
“那可就奇了怪了。”謝寧的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本王怎麽覺得,這事兒跟諸位大人,脫不了幹係呢?”
此話一出,太傅等人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攝政王殿下明察,我等對大齊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怎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惡意栽贓陷害。”
太傅跪在地上,哭得老淚縱橫,一副比竇娥還冤的模樣。
“栽贓陷害?”謝寧笑了,“本王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本王麵前演戲。”
他輕輕拍了拍手。
“帶人犯。”
話音剛落,兩名神機營士兵,押著一個渾身是傷,狼狽不堪的人走了進來。
當太傅等人看清那人的臉時,瞳孔猛地一縮。
竟然是王莽。
他不是被劫走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王莽?”太傅失聲驚呼,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太傅大人,別來無恙啊。”
王莽抬起頭,看著那個一臉驚駭的老家夥,臉上露出一抹淒慘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完了。
但是,他不好過,也絕對不會讓這些把他當槍使的老東西好過。
“攝政王殿下,我……我都招!”王莽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瘋狂地對著謝寧磕頭。
“昨夜劫獄之人,根本不是燕國人,而是他們,是他們派人把我劫出來,想要殺人滅口的。”
他用手指著太傅和太保等人,聲音淒厲。
“什麽?!”
“王莽,你血口噴人!”
太傅和太保等人徹底慌了,指著王莽破口大罵。
“我血口噴人?”王莽慘笑一聲,“若不是你們許諾助我登上皇位,我又怎會行此險招?若不是你們擔心事情敗露,又怎會派人來殺我滅口?”
“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你們與我密謀的所有信件,我都還留著!”
“你……”
太傅等人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他們眼中的棋子,竟然還留了這麽一手。
“很好。”
謝寧看著這出狗咬狗的好戲,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緩緩走到太傅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太傅大人,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
太傅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然而,求生的本能,讓他做出了最後的掙紮。
他猛地指向身旁的太保,嘶聲力竭地吼道:“是他,都是他蠱惑我幹的,是他先聯係的王莽,也是他提議要殺人滅口的,我……我隻是從犯。”
“放屁。”太保聞言,勃然大怒。
“明明是你這個老匹夫,野心不死,想要扶持自己的外孫當皇帝,才會勾結燕國,意圖謀反。”
“你胡說。”
“我沒有。”
兩個平日裏道貌岸然,德高望重的老臣,此刻卻如同市井潑婦一般,在大殿之上,互相撕咬,揭露著對方那些見不得光的醜事。
什麽貪汙受賄,什麽草菅人命……
一件件,一樁樁,聽得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心驚肉跳。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兩個位極人臣的老家夥,背地裏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龍椅之上,李慶誌的臉色,早已是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他放在龍椅扶手上的手,因為憤怒,而捏得是咯咯作響。
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敬重有加的兩位老師,竟然會是這等狼心狗肺之徒。
“夠了。”
終於,他再也無法忍受,發出了一聲充滿憤怒和失望的咆哮。
大殿之內,瞬間恢複了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被這位年輕帝王身上所爆發出來的那股恐怖的帝王之氣,給徹底地鎮住了。
李慶誌緩緩地從龍椅之上站了起來,目光冰冷地掃過下方那些早已是嚇破了膽的老臣,那稚嫩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然。
“勾結外敵,意圖謀反,按律當如何?”
他沒有去看那些老臣,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身旁那個一直平靜地看著這一切的謝寧。
“回陛下。”謝寧對著李慶誌微微躬身,那平靜的聲音之中,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當,株連九族。”
“好。”
李慶誌深吸一口氣,那雙明亮的眼眸之中,隻剩下冰冷的殺意。
“傳朕旨意。太傅、太保等人,勾結外敵,意圖謀反,罪大惡極,人神共憤。”
“即刻起,削去其所有官職爵位,打入天牢,三日之後,淩遲處死。”
“其九族之內,無論男女老少,一律……”
“斬!”
最後一個“斬”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股滔天的殺意,讓整個金鑾殿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不。陛下饒命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大殿之內此起彼伏。
然而,還不等他們求饒,早已是等候多時的神機營士兵,便如同虎狼一般衝了進來。
一場席卷了整個大齊官場的血腥大清洗,就此拉開序幕。
皇城司和神機營雷霆出擊,一夜之間,建安城內血流成河,數個傳承百年的世家大族,就這麽悄無聲息地灰飛煙滅。
這次血腥的清洗,徹底震懾了所有心懷不軌的勢力。
也同樣是為謝寧接下來的改革,掃清了最後,也是最大的障礙。
隨著太傅、太保等守舊派核心人物被連根拔起,整個大齊的官場仿佛經曆了一場劇烈的地震。
那些曾經盤根錯節、勢力龐大的世家大族,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寂靜和順從。
早朝之上,再也聽不到那些陰陽怪氣的反對聲,也看不到那些倚老賣老的醜惡嘴臉。
所有官員都變得小心翼翼,對攝政王謝寧的任何決策,都高呼英明,不敢有半點異議。
這為謝寧的改革提供了絕佳的土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