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那兩個同樣是戴著笑臉麵具的黑袍人，也識趣地一同退到了廣場的邊緣。
    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玩味和不屑，因為他們不相信有人能夠勝過殘劍。
    謝寧的結局，已然注定。
    殘劍看著謝寧那張平靜的臉，那雙死寂的眸子，在這一刻閃過了一絲複雜。
    他緩緩地伸出手，將身後那柄早已與他融為一體的猙獰斷劍，給緩緩地抽了出來。
    “嗡……”
    隨著斷劍的出鞘，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劍意，轟然爆發。
    整個華山之巔，都仿佛是在這一刻，被一股無形的寒意所籠罩。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這一刻變得困難了些。
    他們能感覺得到。
    殘劍此刻的氣勢，與之前在丐幫總舵現身時，已是截然不同。
    他的劍意之中，多了一絲他們從未見過的，詭異而又強大的能量。
    那股能量，仿佛是與這方天地，都產生了某種玄妙的共鳴。
    讓他整個人，都仿佛是化身為了這天地之間唯一的主宰。
    “這……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實力，怎麽會……怎麽會變得這麽強？”
    所有人都被殘劍此刻所散發出來的恐怖氣勢給驚住了。
    就連了凡神僧和洪九丐這等早已是站在了江湖頂端的絕世高手，在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劍意時，也同樣是臉色劇變，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們能感覺得到。
    殘劍此刻的實力，已是真正躋身那傳說中的大宗師之境。
    甚至，可能比普通的大宗師，還要強上那麽一絲。
    謝寧看著氣勢節節攀升的殘劍，那雙平靜的眸子，同樣閃過一絲凝重。
    他能感覺得到。
    殘劍此刻所動用的，正是那股來自於楚國的詭異能量。
    那股能量，雖然能讓他的實力在短時間之內得到巨大的提升。
    但同樣的，也像是一劑最猛烈的毒藥，在不斷地侵蝕著他的心智和生命。
    “看來，你已經做好了選擇。”
    謝寧看著他，緩緩地開口道。
    殘劍沒有回答他，隻是那麽平靜地看著他，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斷劍。
    下一秒，他的身影，便毫無征兆地消失在了原地。
    快。
    極致的快。
    快到在場的所有人，都隻能看到一道模糊的殘影。
    當眾人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是出現在了謝寧的麵前。
    他手中的那柄猙獰斷劍，帶著一股足以撕裂一切的恐怖劍意，化作一張密不透風的劍網，將謝寧給徹底地籠罩。
    每一劍，都蘊含著一股玄妙的天地法則。
    每一劍，都仿佛是要將這方天地給徹底撕碎。
    “好快。”
    “好強的劍法。”
    所有人都被殘劍此刻所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給驚呆了。
    他們自問，若是換做自己，麵對這鋪天蓋地的劍網，恐怕連一招都接不下來，便會被瞬間絞殺成一堆碎肉。
    “謝兄弟，小心。”洪九丐見狀，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謝寧必死無疑的時候。
    謝寧也動了。
    他沒有後退，更沒有閃避。
    反而是不退反進，迎著那鋪天蓋地的劍網，悍然衝了上去。
    他手中的問天劍，在這一刻，也同樣是爆發出了一股璀璨奪目的金色光芒。
    一股同樣是霸道無比的劍意，轟然爆發。
    那是融合了庚金之氣的先天真氣。
    那是足以斬斷世間一切的破妄之劍。
    “叮叮叮……”
    一連串密集的金屬交鳴聲，毫無征兆地在所有人的耳邊悠悠響起。
    謝寧手中的問天劍，與殘劍手中的斷劍，在半空之中瘋狂地碰撞。
    每一次碰撞，都會爆發出一股恐怖到極致的能量衝擊波。
    將整個華山之巔，都給震得是地動山搖，飛沙走石。
    兩人腳下的青石板，更是如同豆腐一般，被那恐怖的劍氣給輕易地撕裂，化作漫天碎石。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副完全超出了他們認知的戰鬥驚呆了。
    他們無法相信，謝寧竟然能與實力暴漲的殘劍，戰得不分上下。
    這……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洛在看到這一幕時，同樣有些震驚。
    他沒想到謝寧竟然還隱藏著如此恐怖的實力。
    這個小子，還真是有點意思。
    在激烈的對攻之中，謝寧很快便發現了殘劍的破綻。
    他雖然實力強大，但根基卻顯得有些不穩。
    仿佛這股強大的力量，並非他自己修煉而來，而是被外力給****進去的。
    而且，每當他動用那股來自於楚國的詭異能量時，他那雙死寂的眸子，都會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痛苦。
    看來，這就是他破局的關鍵了。
    他不再與殘劍硬拚，而是身形一晃，施展出鬼魅般的身法，在殘劍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之中，輾轉騰挪。
    他手中的問天劍，也同樣是化作了一道道金色的閃電，不斷地攻擊著殘劍的破綻。
    然而，殘劍的戰鬥經驗實在是太過豐富。
    雖然他的根基不穩，但憑借著那股強大的力量，他還是硬生生地將謝寧的攻擊，都給盡數地擋了下來。
    一時間，兩人再度陷入了僵持。
    “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麽時候？”
    謝寧看著他，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冰冷的譏諷。
    “你以為，你投靠了楚國，就能報得了你的血海深仇嗎？”
    “你別忘了，你的仇人是誰。”
    他的話，讓殘劍的動作猛地一滯。
    “你以為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王家報仇嗎？”
    謝寧看著殘劍漸漸變得有些混亂的眼神，嘴角的譏諷，變得愈發的濃鬱。
    “別天真了。”
    “你不過就是他們手中的一把刀，一顆棋子罷了。”
    “等到你失去了利用價值，那等待著你的，就隻有被無情地拋棄。”
    “你所謂的複仇，不過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謝寧的聲音，如同一根根最鋒利的針，狠狠地紮進了殘劍的內心最深處。
    “王家的傳承，就是讓你給仇人當狗嗎？”
    謝寧的最後一句話，如同一道驚雷，狠狠地劈在了殘劍的天靈蓋之上。
    讓他那本該是堅如磐石的心神，在這一刻，徹底地崩潰了。
    “啊……”
    殘劍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那雙死寂的眸子，在這一刻變得血紅一片。
    與之對應的，他的劍招，也同樣是出現了巨大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