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醜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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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在周圍的空氣中逐漸彌散開高濃度的昏睡氣體。已經包圍了那些對戰小泥怪的各色人等,如果繼續苦戰不休,他們遲早也會昏睡或昏沉,然後被那高大的泥怪一波帶走。工廠裏到處昏睡的人群可能就是中了這招。
漂亮的火鳥剛自言自語的一句:“哼,那就讓你們鬥吧。免得有人跟我搶。”卻忽然臉色一變,東張西望了一下後,忽然施展非凡之力,讓周身的高大火焰砰!!的爆散開,化為三四十個拳頭大小的火苗,像一群鳥兒,或者說像一群憤怒的馬蜂四下飛散,衝到混戰的人群與昏睡氣體中,然後砰砰砰點燃一片片昏睡氣體。讓它們頃刻間焚燒幹淨。
“竟敢壞我好事!”比房子還高的巨大泥怪麵目扭曲憎恨,這張比雙人床還大的臉突然破裂,湧出一條條猙獰觸手般的東西,而他全身則化為一條多頭巨蛇似的怪物。揮舞著頭頸上的觸手或者說眾多向火鳥衝來,隻要被一條蛇頭咬住就能抽幹火鳥的生命!
這就是偉大異星給予沼澤泥怪的偉大賜福!
但瞬間飛散在各處的小團火焰又像一群憤怒的鳥兒或者說馬蜂,洶湧的飛回來,狠狠撞擊在多頭巨蛇般的泥沼怪身上,炸出蓬蓬的火花和泥漿氣泡。而身材高挑的輕巧火鳥也不願與這個一兩層樓高的巨大怪物對戰,用足下的爆炸力跳上周圍的廠房,接著從她身上多個重要穴道飛出一團團拳頭大小的火焰,宛如火焰蜂群遠遠飛過去轟炸泥沼巨怪。
他們打的有來有回,卻讓旁邊勉強爬起來的毒藤女暗自吃驚:火鳥~~她不是一個新進的非凡者嗎?怎麽會這麽厲害?幾天前還見過她與別人對戰,根本沒有這種能力!怎麽今天突然冒出來這些新能力?又能滅火又能控製火焰靈活的飛。天呐,這些火焰簡直像活的一樣。每一個都能命中目標。這要多強的操控力啊!
她卻不知這是跟著打了幾天撲克之後學來的法子,原本就是德魯伊操控微型火元素的方法,混合了道家君火相火丹田火的配合之法後,直接讓火鳥用上了。而她自己則隻能狠狠的捏了捏手中的怪異之書:看來要搶下那個人質,就必須下血本了。不管是呼喚達格羅斯之羊還是其他法術,風險都是很大的。
想想就肉疼。
正咬牙切齒地猶豫著,卻見到了驚人一幕一一原本在幾個廠房房屋間跳來跳去躲避的突然足下一個大爆炸,人如炮彈般落到那個多頭巨蛇似的沼澤泥怪身上。然後揮起手中的鋼管多頭巨蛇的頭身交接處一插。
“砰!!”一個大爆炸,把泥漿多頭蛇的幾個頭改全部炸斷!連胸口都炸掉了一大截。簡直像被多個三磅炮打中了。
“不可能!!”遠處的毒藤女嚇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別看她平時耀武揚威興風作浪,但是真挨上了多門火炮,不死也要重傷。而現在的火鳥拿根鋼管就有如此威力。這根本不像她前一段時間的表現。難道~~~她真的是個天才?
嫉妒讓毒藤女渾身發抖,看見火鳥抓走了那個人質,像炮彈一樣跳走後,她更是氣得破口大罵。當她隨著巨大的藤蔓縮回惡臭的下水道後,一邊呼吸著惡著的臭氣,一邊奮力清理身上的瀝青:“不可能!除非她拿到了特殊的寶物~~~難道她也發現了印第安人的寶物?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麽會有那麽多印第安人寶物?!就算是有寶物,也必然是神靈級別的寶物。就像~~就像我這本書一樣。但是隨便都就碰到一個印第安神靈嗎?有那麽多神靈留下寶物嗎?這太不可~~~”忽然間她又想到了神選會鑄造的那個巨大的多足炮台,還有炮台上隱隱約約泄露出來的神靈氣息。
一時間心亂如麻。
“沒想到毒氣原料就藏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寬闊化工廠的一個偏僻廢舊庫房中赫然立著黑衣黑帽的獨眼金主,還有抓著毒氣人同火的。
他們在這個廢舊庫房裏拿走上層的掩飾廢品,露出了下層整整齊齊的箱子。於是獨眼金主拿出一套黑暗刑具逼問那個人質:“現在毒氣人又跑到哪裏去了?”被他們抓住的毒氣人同夥則說:“不知道,他隻是讓我看管這裏偶爾會來拿走一些,有時候是讓別人過來拿。但一直沒有跟我們聯係。”
“不老實!”黑衣的獨眼金主一瘸一瘸的走著,翻弄著周圍的化學材料說:“兩天前他曾經來過一次。你卻說他沒跟你聯係過。”對方急忙回答:“他隻是來拿走一些東西,並沒有跟我說要去哪裏。”
黑衣金主卻說:“他大概是去了戈爾馬鎮。那裏可能有小醜的窩點。名義上那個小鎮是大都會的附屬市鎮,其實卻是個走私和銷贓窩點,甚至有人現在還違反禁令,與印第安人做買賣。那個肮髒的地方與蝙蝠議會的某些人有關。他們可能就是小醜還有你們背後的支持者。就是因為他們這樣的人太多了,這個大都會才這麽亂!什麽貓頭鷹俠、蜘蛛俠、正義社團,成天抓人,其實隻會抓一些打手嘍囉。我可不是他們那種蠢貨!現在對你客氣,那隻是因為以前的職業習慣,但現在我的職業已經改了!我再問你,除了這個儲藏點,應該還有其他的儲藏點。都在什麽地方?”那人卻搖頭連連說不知道,又惹的黑衣金主惱火的罵起來。
他倆來回扯皮,嘮叨個沒完。而旁邊的風之子壓根沒聽這些,反而在化工原料邊上走來走去的嗅著空氣。然後突然問那個人質:“這些原料是怎麽弄成毒氣的?你做給我們看一下。”
那人說:“隻要按一定比例混合就可以了。”然後找了幾個破舊的容器,用少量原料試驗了一下。當容器內產生了一陣黃藍色的灌煙,然後又迅速化為透明色彌散開時,這人趕緊閃到旁邊,捂住鼻子,生怕聞到了一點:“不要站在那裏,即便是少量毒氣也會對人產生作用。”
但兩個人卻怡然不動的站在原地,根本不怕這一點毒氣一一一個是周身體環繞著的。而另一個居然是瘸腿的黑衣金主!他居然隻靠肉身硬扛了毒氣,還湊近毒氣仔細端詳,仿佛吸進鼻子的隻是牛肉湯香氣:“是的,就是這種東西。我再問你一遍,這些原料是從~~”
但他的話被旁邊的風之子抬手打斷:“不!這些毒氣不是街上的毒氣!”他斬釘截鐵的說:“他雖然也能讓人致幻,而且兩種毒氣的味道很像,但還是有差異,並不是一個東西!”又觀察了一陣後風之子嗅著空中的氣味說:“現在這種東西消散的很快。這是個假貨!”
旁邊的黑衣金主謹慎問道:“是不是原料配的有問題?成了劣質品?”然後嚴厲的盯著左邊驚恐的人質,想對他動手了。但風之子卻說:“不對,不是同一個東西!”他伸出手在空中慢慢揮舞,感應著氣流中的細微的喃呢聲,那是:“兩種毒氣的氣味非常像,但是現在這些毒氣中混雜了很多成分,而街上的那些毒氣沒有這些成分。”
這是一個誤導品,一種誘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偉大的大都會,上主應允的牛奶和蜜之地,神的榮光之城,千萬人的繁榮之都,天使所顯聖的地方,自然有宏偉巨大的~~~
惡臭下水道!
還是超大超惡臭那種。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沿著汙水橫流,不但養活了老鼠蛇之類的小東西,傳聞還有一些小型鱷魚。再加上還有各種見不得人的底層黑幫和非凡者出沒,以至於形成了之類的都市傳說。
現在,比豪華別墅大廳還寬的主下水道內,是毒藤女的惡罵聲:“為什麽讓我們在這種地方呆著?為什麽他自己不來?!還有那個風之子,每次都沒看到他!總是讓我鑽下水道,讓我去搶隕石,幹危險的活。他這種臭男人跑哪裏享福去了?”她真想用高跟鞋狠狠踹風之子的臉,在他臉上踹出幾個雪洞,然後命令他學狗叫。可惜風之子壓根就不露麵,根本沒有機會。
所以她現在心裏越想越焦躁,嗓門都提高了30個分貝:“你們這些男人又廢物又下頭!跟著你們真是倒了半輩子黴。”然後又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最後把巨蜥人說的惱火了:“大姐,你能不能閉嘴?這裏已經很難聞了,你還在那兒劈裏啪啦的亂叫。吵得我腦殼疼。能不能按照計劃安安靜靜的在這裏等著?等到有人來,我們就去追蹤一下。盡快找到毒氣和小醜的線索,好交差。”
但他的話隻換來毒藤女更多的叫罵:“你們這些下頭男天天給別人安排這個計劃那個計劃。其實自己最喜歡違反計劃!那個黑衣人怎麽不來?!他自己躲到哪裏快活去了?!你們這些臭男人就是渣子,隻會花言巧語騙別人。神選會不是到處吹牛,說買了土地券就獲得上主的庇護,能福澤子孫。結果呢,整個土地券的價格都垮了!tmd現在快垮成擦屁股紙了!當初有多少家庭聽信了你們這些男人編造的謠言買了土地券,現在全都傾家蕩產。社會就是被你們這些男人害的!”
巨蜥人也怒:“大姐,我可沒賣土地券啊。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是虧了就去找神選會。別他媽對著老子罵!老子是從愛爾蘭島被人賣來的。從來沒發過土地券的財。”結果卻又被一頓好罵:“那你就是個廢物!看見你們這種廢物就煩。給我滾遠點!”
巨蜥人噌的站起來,壓著怒火說:“你嘴巴放幹淨點兒!老子沒惹你,你別以為就是怕了你!你家不就是個鄉下破落地主嗎?是不是買了神選會推的土地券,然後虧了?切,誰買的你罵誰去。哦~~~大概是你老爸和你爺爺買的,你不敢罵他們卻來罵我?”
“對,就是他們兩個老廢物幹的!”毒藤女的叫罵反而越來越:“所以說你們這些男人又貪又廢又喜歡耍詭計,隻會連累別人。要不是你們這些混蛋,我會站在臭水溝裏麵和你在一起?”
然後她就被暴怒的巨蜥人指著鼻子罵:“滾到墳墓裏罵你老爹去!老子沒賺你一分錢。你少對著老子叫!我接了金主的生意,所以在這幹活。你tmd不願意幹就滾!嘴巴再不幹淨,我現在就舀點水給你洗洗!”當然是舀腳下的汙泥臭水。
啪!!一條粗長如蟒蛇的長曼藤就抽在巨蜥人的臉上,憤怒的巨蜥人麵部暴凸,口牙異變,瞬間變成三米高的澤巨蜥怪人重重的反打回去。
兩人在陰暗複仇的下水道內砰砰砰砰一陣搏鬥。巨蜥人慣於近戰,前幾招便占了上風,能輕鬆撕裂鎧甲的大手和尖爪一把狠狠住毒藤女的腦袋重重砸在牆壁上,然後雙手撕拉一下,將她腦袋扯成了兩半。
“媽的個臭**!咦??”巨蜥人將扯爛的屍體扔在水中,卻驚訝的發現這屍體沒有流一滴血!斷口處居然有點像某種斷開的莖幹,或者說更像是某種仙人掌的斷口。然後這兩半屍體忽然咕咕作響的膨脹起來,化為幾條長如綠蟒的食人花曼藤一把將他咬住。他拚命的撕扯,結果湧上來的食人藤蔓卻越來越多,糾纏的力量越來越大。最後巨蜥人最後不敵,被對方粗如大蟒的巨蔓藤咬住手腳按在牆壁上,怎麽掙紮都脫不出來。更讓他驚駭的是,咬住他的曼藤正在不斷抽取著他的生命力!讓他感覺整個人在極劇衰竭下去。
然後更驚悚的一幕發生了:抽取了他生命裏的藤蔓,在其中一條上緩緩長出一個疙瘩,然後不斷膨脹變大,又漸漸長出了一個完整的人一一毒藤女,她發出得意的尖笑:“愚蠢的凡人!你就乖乖做我的養料吧。”
但正要動手時,她卻突然想起了黑衣獨眼金主那讓人厭惡的眼神。不知怎的她竟感到一絲恐懼。就像麵對另外一個幾乎不死的人一一貓頭鷹俠。他們兩個的眼神真是太像了。
“討厭!狗男人都不是東西!”毒藤女還是放棄了計劃,不想得罪那個討厭的金主。但還是狠狠的踩在巨蜥人臉上,用力的踐踏,恨不得把他的臉都踏爛:“你們男畜生再敢跟我頂嘴,我就插爛你們的嘴巴!聽好了,我是踏入神~~~”
她突然又閉上了嘴,不敢說這幾個詞,現在說出來,萬一走漏了風聲就麻煩了。唉,等吧,等我真正成為女神的那一刻,我要把你們這些男畜生通通抽成幹屍!
她惡狠狠的想著,但身體內部的不適感又再次傳來。這就是剛才動用之力的代價。她趕緊服下特製的煉金藥丸,來鎮壓體內的異變。就在他喘息時,忽然遠處分布延伸在其他下水管道中的紫藤根傳來一個信息一一他那裏出現了特殊的氣味。
一種新鮮出爐的披薩餅的香氣。
惡臭腐爛的下水道裏怎麽會有這種氣味兒?毒藤女趕緊追索過去,發現下水道裏有兩個偷偷摸摸的人拿著新烤好的披薩餅還有其他食物,悄悄來到一處向上的管道,然後爬了上去。
正當跟蹤的毒藤女也要爬上去時,忽然察覺到從上方傳來一種熟悉的波動。那是~~~咦,那是議會裏的~~~我的神呐,這裏是議會下方嗎?
不多時,上方管道又有兩個人影下來了,正是剛才兩人。這次他們空著手,鬼鬼祟祟的沿著來路又回去。但在半路,他倆忽然聞到一種植物的氣息,接著腦袋一迷糊就變成了後麵毒藤女的傀儡。然後就迷迷糊糊的告知了來此的原因一一小醜的真身就藏在議會裏!
“哈哈,還是小醜生猛。”毒藤女都忍不住讚歎起來:“城裏的人天天在議會裏討論怎麽對付小醜。沒想到小醜自己就在議會下麵藏著,天天偷聽他們怎麽對付自己。真是個厲害人。我要好好利用一下。議會裏的那個印第安酋長頭冠必須拿到手!”
那個羽毛頭冠是某個偉大的印第安酋長向神聖的大地女神、複蘇女神祈禱的神器。
也是某種血腥人祭的必要道具!
毒藤女熱切的兩眼放光:“那群下頭男肯定沒想到我會這麽好運!我終究會從你們男人的擺布和操控下掙脫出來。成為真正的神!愚蠢的男人啊,這就是你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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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讓他們兩個在下水道裏呆著,是利用他們引開別人?”獨眼斷手的金主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能偵查別人的行動。別人也可能偵察到我們的行動。讓他們兩個引開敵人也好。但是你真的能肯定真正的毒氣是來自於前麵的船?”
旁邊離地一尺浮在空中的反問道:“你對那艘船有顧慮?”而黑衣瘸腿的金主也點頭說:“是的!那是蝙蝠議會裏幾個大佬的船。他們和沿海的一些富豪家族關係極為密切。如果真的是他們在做,那就說明小醜這件事情,背後的主導者其實是沿海的那幫人!”
“這不就對上了嗎?”風之子指著不遠處漆黑夜色下的龐大貨船說:“沿海的勢力不想再用國家政策支持鐵路西進了。而神選會作為內陸鐵路勢力,還想繼續搏一把。雙方為了這些事,在國會上吵得不可開交。神選會最近在城裏麵利用教會天天說天有異象,那是天使在支持他們。於是沿海的那些人就利用小醜來製造麻煩,最好搞出一場大醜聞。怎麽,你怕卷進去太深,自己出不來了?”
黑衣黑帽的獨眼金主欲言又止的思考了一陣,忽然丟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這樣的關係我以前應該能想到,但為什麽一直沒有去想呢?你倒是提醒了我。小醜的背後不隻是小醜,他到處搞破壞,但光憑他一個人根本湊不出搞破壞的物資、消息和機會。那麽貓女背後又是誰?還有急凍人,他也經常捯飭各種機械物件,他從哪裏來的經費零件和材料?有很多零件是需要高精度製造的特殊零件,一般的工廠裏根本生產不出來。”
“真正奇怪的是你們這個大都會的一些法律。”風之子享受著河邊的愜意涼風,說道:“裏麵出台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律,對小醜這類十惡不赦的破壞者偏偏就是不殺,弄個貓頭鷹俠出來,每次抓了放,放了抓。像一群神經病在演戲,也不知道是演給誰看的。我還打聽到一些消息,這些法律當初還是神選會自己提出來的。那就是說:神選會自己選擇讓小醜之類的人不斷的給自己找麻煩。哼!你說怪不怪?”
“難道是迫於沿海勢力的壓力?”金主想到了這個可能,但自己又搖頭否定:“如果是迫於壓力,那也應該拖著或者由別人提出,而不是他們自己提出來。”
“以後再討論這些吧。”風之子指著不遠處黑漆漆的龐大貨船說:“現在我們到底去不去看?裏麵必定有他們的非凡者守衛,要是我們力量太弱了,那就回去再想辦法。”
黑衣黑帽的獨眼金主盯著漆黑夜色中的大船,不語。
而大船的某個大艙室中,充斥著異樣的祈禱之語。四麵高台上的人們一起用可怕的語調念誦著蘊含著恐怖威力的非人類語言。讓整個兩層樓高的大艙室中漸漸浮現出一種若有若無的恐怖生命力,慢慢降臨到下方一個水池中。讓水池中那個正跪著虔誠向上主祈禱的金發白人全身的皮膚下流竄起一道道詭異的波紋,甚至整個肉體也開始扭曲晃蕩,仿佛人皮下是某種液態的詭異東西,現在獲得了那降臨而下的祈禱力量,正在極速的增強和膨脹。
當跪在水池中的消瘦白人正用激動的聲音念誦著:“依靠主,順服主,把我的一切交給主,由主來決定,當我的靈魂進入天堂的時候~~~”卻突然,啪!!!整個人的人皮都像高壓充氣水袋一樣爆開!飛濺的殘酷血花和碎肉中赫然聳立起一個略似人形的邪異身影。
上半身略似人形卻披著無鱗魚一般粘粘潤滑的皮膚,皮膚上詭異的紋理湊成一圈圈天然的陰森法陣,在胸部腹部背部形成三個大圈,還不斷向外冒著氣泡和白沫。仿佛這張皮膚就是通往另一個恐怖深淵的大門!
而他的下半身卻像一條條粗壯的章魚觸手。再加上脖子上那顆長滿了毒瘤子的章魚頭的腦袋和嘴部蠕動的、帶著百十個細小利爪的觸手,讓它就像一隻從深淵地獄中爬出來吃人的魔鬼!
“天使!天使!主的天使!”在四麵高台上的船員們狂熱舉拳歡呼聲中,水池中那個半章魚人怪將協議渾濁的目光定向正前方三個急促呼吸的印第安人一一騎兵隊長瓦蘭吉和他的兩名印第安戰士。
他們在一次前出偵察的行動中被白皮鬼子的遊騎兵隊伍捕獲,卻沒有投入戰俘營,而是輾轉被賣到了這個宛如深淵地獄的地方!現在他們每上都有一把長劍或戰刀,要作為三個祭品與這個所謂的天使魔怪搏鬥。據說如果戰勝魔怪,他們就可以獲得自由。
但身為隊長的瓦蘭吉壓根不信,因為這幫偽裝成紳士的白皮鬼子,到了關鍵時刻一句話都不可信!曆史已經反複證明他們吃人不吐骨頭,他們假惺惺的好意背後就是要榨光你的土地、財富、人口和一切所有。即便他們三人戰勝了魔怪,也肯定會被其他方式殘酷的處死。然後被剝掉人皮,去榮耀他們的上主!
“所以向我們的眾神祈禱,向我們的祖先呼喊!”他們三個抱在一團相互鼓勵著,作著最後的戰鬥呐喊:“我們將回歸到祖先身邊,我們要告訴我們的父親母親和爺爺,我們是戰鬥的最後一刻!!我們不曾辜負我們的姓氏和我們的土地!!”
然後他們發出了老虎般的吼叫,揮舞著刀劍衝向那個慢慢逼過來的半章魚魔人。在刀光劍影和揮舞觸手的劈啪交鋒中,他們赫然發現手中的刀劍刺進對方體內後竟像刺進一灘極粘稠的物質,就像某些半凝固且極為粘稠的糖漿。一下子將刀劍卡在裏麵拔不出來。
更糟的是對方被刺入體內卻絲毫不痛不傷,反而發出得意的非人怪笑,舉起怪異猙獰的雙臂,哦不!!那是兩條凶悍的深海鰻魚!帶著一口密密麻麻的毒牙咬中了他們的脖子和麵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