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巧兒拍了拍趙明珠手：
    “小姐，您看前麵是不是白公子和安小姐？”
    安韻明日成親，提前回家準備成親事宜了。
    趙明珠順著巧兒的指引看過去：“安韻？看著不像啊。”
    白瀾對麵的女子身穿桃粉，伸出手拉白瀾手臂，趙明珠臉色冷下來。
    是個陌生的臉，確定不是安韻。
    但她沒有立馬走過去，而是遠遠看著，然後讓巧兒幾人回去，自己帶著銀珠跟了上去。
    趙明珠想，白瀾別搞出什麽狗血橋段出來。
    白瀾很快就走了，隻剩下那女子在原地望著他背影。
    等白瀾走後，趙明珠走到女子麵前打量她，對方杏眼桃腮，有些驚慌色沒褪去。
    “這位姑娘，擦擦額頭的汗。”
    趙明珠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麽溫柔過。
    “謝謝你。”
    那女子摸了摸額頭搖頭道：“不敢玷汙小姐的手絹，我用自己的就好。”
    對方穿著看著就是大家小姐，那帕子定然值錢。
    趙明珠收起，然後笑道：“剛才離開的那是小姐的夫君？”
    女子聽後搖頭，趙明珠剛要鬆口氣，就聽見對方講。
    “不是夫君，我和他還未成婚。”
    趙明珠笑容險些繃不住，她扯出笑繼續道：“姑娘和他郎才女貌，一看就很般配。”
    “你們預備何時成婚？”
    趙明珠看著對方，那女子靜了靜：“他不會和我成婚，他馬上就要和別人成親了。”
    “什麽？！”趙明珠怒不可遏，牽住她手：
    “你也有移情別戀的未婚夫？我有一個好友也曾經麵臨如此負心漢。”
    她牽著人進了酒樓，然後進了安靜的廂房，那女子才暈乎乎反應過來。
    “這位姑娘，你是……”
    趙明珠倒了一杯茶給她：“你放心，我沒有壞心，隻是覺得為咱們女子打抱不平！這些男人簡直可惡至極！姑娘現在來是準備去搶婚？”
    正當趙明珠準備繼續套話，那女子卻猛然搖頭：“不是，不是。”
    她似乎想起恐怖的事：“我不是來搶婚，我是想勸那位小姐莫要嫁給他，他是個怪物！”
    但沒想到被白瀾發現了，他警告自己若再出現，便殺了她。
    這話完全出乎趙明珠意料，那女子說完後也不再說話，低頭跑了。
    “銀珠！”
    銀珠出現，搶在那女子跑出去之前將門關上。
    “你……你想做什麽？”
    她靠在門上有些害怕，心中後悔自己就不該來京城。
    趙明珠也不裝了，她直言道：“我是安韻的好友，安韻就是即將嫁給白瀾的新娘子。”
    她步步走近然後道：“你能詳細給我們講講白瀾到底為什麽不能嫁嗎？”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趙明珠點頭：“我看得出，你也是個善良的女孩，既然白瀾有問題，你也不會忍心看我好友羊入虎口吧？”
    趙明珠蹲在她麵前：“你放心，我會守口如瓶，也會派人將你平安送出京城。”
    “真的嗎？”
    那女子謹慎打量她，起身然後道：“你騙我怎麽辦？”
    她緊張看著趙明珠，警惕問道。
    “我若是騙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生墜入畜生道。”
    這樣的誓言何其嚴重，那女子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我相信你，你要真的是壞人，也是我的命了。”
    趙明珠示意她坐下：“姑娘放心，你叫什麽名字？”
    “芳娘，小姐就叫我芳娘好了。”芳娘小口喝著茶。
    趙明珠點頭：“我叫趙明珠，芳娘可以將你知道的白瀾事情全告訴我嗎？”
    芳娘捧著茶杯，慢慢說：“他是我爹打獵撿回來的，當時渾身是傷，我爹便將他留在我們家了。後來他醒來，我們才知道他渾身傷都是被上一戶人家打的。”
    說到這裏芳娘還是露出不忍心：“小姐都不知道，他當時渾身沒有一塊好肉，甚至還有鐵烙的印記，鞭打最深的地方長好的肉已經變形了。”
    “我們家住在洛水城，上一戶人家在五座山外，但提起他們時白瀾一點不見怨恨對方，他都是一笑了之。後來相處日子越久我就越喜歡他，我爹也喜歡他，便想讓他做我夫婿。但白瀾拒絕了，我爹好麵就說除非他撈到海珠報答我家救命之恩，否則絕不放人。”
    到了這裏時芳娘手就開始抖：“白瀾應下，獨自出海了，可是那天突然狂風驟雨，我眼看著船翻了，但三天後他平安回來了。”
    芳娘手抖著，她察覺了連忙喝了口茶，控製了下後繼續道：
    “他也撈到海珠了，那顆海珠價值千金，交給了我爹。見他態度如此堅決，我爹沒收隻讓他快走，別誤了我。”
    芳娘手又開始抖起來，甚至身體都微微顫抖，趙明珠見狀握住她手：
    “然後呢？”
    “隻是當夜，我看見我看見……他在生吃活魚！”
    芳娘抓住她手，激動道：“是活魚，滿地鱗片和血，就像野獸一樣啃食，而且他沒有腳！”
    話到了這裏，趙明珠已經有些不可思議了，這走向怎麽那麽玄之又玄了。
    趙明珠確定現在的白瀾一定是有腳的。
    “那後來呢？”
    芳娘打著冷顫：“我被嚇傻了，拚命不敢發出聲音，一直躲著不敢出去。”
    趙明珠安慰道：“芳娘，會不會他吃活魚這件事嚇到你了，你才會看錯他沒腳？”
    “不可能！我真的看見了！你相信我！”
    芳娘激動重申，仿佛回到了當時。
    “對了，還有這個，我從他房間中找到的。”
    “什麽？”
    趙明珠看過去，但是門突然被推開，白瀾站在門口麵無表情，嘴角咧開，露出詭異的笑。
    “太子妃，你怎麽在這？”
    銀珠護在趙明珠麵前，嗬斥道：“站住！”
    “啊！”芳娘被嚇到尖叫一聲，昏死過去。
    她手中的東西被丟在地上，閃著五彩斑斕的光澤。
    趙明珠瞪大眼，她見過這東西，回頭震驚盯著白瀾。
    “白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