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去！”糖妹將兩人推入，自己也閃身跟進，牆壁立刻合攏，嚴絲合縫。
    門後的空間不大，約莫十平米左右，陳設極其簡單：一張金屬床，一套桌椅，一個散發著微弱能量波動的儲物櫃，牆壁是某種光滑的合金材質，頭頂的光源來自鑲嵌在天花板裏的柔和燈帶。
    這裏更像一個高科技牢房或者說緊急避難點。
    何立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劇烈地咳嗽起來，鮮血從嘴角溢出。
    “哥！”何小柔哭喊著撲到他身邊，手足無措。
    “嘖，真是麻煩。”糖妹蹲下身，檢查了一下何立的傷勢，眉頭緊鎖，“內髒破裂，骨骼多處骨折，能量回路紊亂……沒死真是命大。”
    她嘴上抱怨著，動作卻不慢，從那個儲物櫃裏拿出一個急救箱，裏麵並非普通藥品，而是一些散發著奇異光澤的噴霧和幾支裝著不同顏色液體的注射器。
    “忍著點，幼兒園級別的治療術，死不了，但也別指望多舒服。”她拿起一支幽藍色的注射器，精準地紮進何立頸部靜脈。
    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覺瞬間流遍何立全身，劇痛奇跡般地減輕了大半，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極度的虛弱和困倦感。
    “這……是什麽？”何立艱難地問道，感覺舌頭都有些麻木。
    “好東西，‘規則鎮痛劑’，能暫時欺騙你的身體，讓它覺得沒那麽疼，順便穩定一下你體內亂竄的那點可憐能量。”
    糖妹又拿起一罐銀色噴霧，對著何立肩膀和胸腹的傷口嗤嗤噴了幾下，噴霧接觸皮膚後迅速形成一層薄薄的、類似金屬的膜，覆蓋住傷口，滲血立刻止住了。
    “暫時處理一下，保住你的小命先。”糖妹做完這一切，拍了拍手，又掏出根棒棒糖叼上，“你這傷，得靠‘園丁’回來才能好好治，或者……你自己那古怪體質爭氣點，自己長好。”
    何立躺在地上，感受著身體內部冰火交織的怪異感覺，力量似乎在緩慢恢複，但速度遠跟不上需求。他看向糖妹：“鳶尾他……”
    “安啦，老大沒那麽容易掛。”糖妹擺擺手，雖然這麽說，但眼神裏還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秩序之矛’雖然厲害，但想徹底留下他也沒那麽容易。最多就是讓他暫時沒法來找我們麻煩而已。我們現在得靠自己了。”
    她走到桌邊，操作了幾下，桌麵亮起，呈現出一幅自由城邦的地下管網圖和部分街區實時監控畫麵。
    “這裏是‘花圃’眾多安全屋之一，物資夠我們撐半個月。但剛才的動靜太大了，安全局和影蛇肯定像聞到腥味的鬣狗一樣在全城搜捕我們。這裏也不絕對安全。”
    糖妹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點，“我們需要盡快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或者……想辦法給你搞到更有效的治療，讓你能有點自保之力。”
    何立沉默。他現在的情況，別說自保，連走路都困難。
    “你……”他看向糖妹，“你的係統是什麽？”他記得鳶尾說過，花海的成員擁有的都是被唾棄的係統。
    糖妹舔糖的動作一頓，歪頭看著他，忽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我的係統啊……叫【等價交換係統】哦。”
    “等價交換？”何立一愣，這聽起來似乎並不邪惡，甚至有點公平？
    “是啊，”糖妹笑容更盛，帶著一絲惡作劇的味道，“比如，我可以暫時‘借’走你全部的痛覺，讓你舒服點。但作為交換，我可能會隨機拿走你身上別的東西，比如……三個小時的視力？或者一天的味覺？再或者……你關於某個不重要的人的記憶碎片？怎麽樣，要不要試試？很公平吧？”
    何立背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等價交換係統】！這根本不是簡單的公平，而是充滿了不可控風險和惡意的規則扭曲！難怪會被唾棄！
    “不了，謝謝。”他立刻拒絕。
    “真可惜。”糖妹聳聳肩，似乎早料到這個答案，“所以咯，別指望我能輕易幫你。在這裏，一切都要付出代價。想快速恢複？要麽靠你自己，要麽……就得找到願意和你交易且你付得起代價的‘園丁’。”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待在何立身邊的何小柔，忽然怯生生地伸出手，輕輕放在何立受傷最重的肩膀上。
    她閉上眼睛，小臉上滿是專注和……心疼。
    那股純淨溫和的“無”之力再次湧現，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穩定，如同涓涓細流，緩慢而堅定地注入何立的傷口。
    何立渾身一震！
    他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舒適感從肩膀蔓延開來，那層糖妹噴上的金屬膜下，傷口竟然傳來麻癢的感覺，那是組織在快速再生的跡象！
    更重要的是，這股力量與他體內的“無”之力產生了完美的共鳴，非但沒有排斥，反而像催化劑一樣，加速了他自身力量的恢複和對傷勢的修複！
    速度雖然仍不算快，但比之前靠自己快了數倍！而且無比順暢自然！
    糖妹驚訝地挑了挑眉：“哦？小可愛的‘聖潔之心’還有這效果？純粹的生命滋養和規則安撫？這倒是省事了點。”
    何立也感到驚喜，他看向妹妹，發現何小柔的小臉微微有些發白，顯然這樣做對她消耗不小。
    “小柔，可以了，哥好多了。”他連忙輕聲阻止。
    何小柔卻搖搖頭，執拗地繼續輸送著那股溫暖的力量，大眼睛裏滿是堅持：“幫哥哥……不累……”
    何立心中一暖，不再阻止，隻是暗暗決定要盡快好起來，不再讓妹妹擔心和消耗。
    糖妹看著這一幕，眼神閃爍了一下，忽然道：“小子，你想不想……更快點好？甚至，變得比之前更強？”
    何立警惕地看向她：“代價是什麽？”
    “聰明，先問代價。”糖妹讚許地點點頭，“代價就是……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