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轉過頭，盯著鴻鈞。
    “你應該也是三千魔神之一吧？”
    鴻鈞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對。”
    他抬起手，掌心浮現出金色的造化之力。
    “我就是代表造化的魔神之一。”
    王立腦子飛快轉動。
    鴻鈞是造化魔神？
    那羅睺自爆的時候，毀滅法則融入洪荒，讓整個世界差點崩潰。
    如果鴻鈞也死了——
    王立突然笑了。
    “這麽說，你死了，洪荒就有造化法則了？”
    鴻鈞臉色一變。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盤古殘魂就搖了搖頭。
    “不行。”
    王立轉過頭。
    盤古殘魂走到祭壇邊，抬起手。
    虛空中浮現出無數畫麵。
    那些畫麵裏，三千魔神在混沌中廝殺，死後身體化作法則，融入剛剛開辟的洪荒。
    “之前的三千魔神能夠融入洪荒，是因為我剛劈開混沌。”
    盤古殘魂指著那些畫麵。
    “那個時候，洪荒還沒有完全成型，天地初開，萬物混沌。”
    他揮手，畫麵消失。
    “魔神的法則融入洪荒，就像水融入水，自然而然。”
    盤古殘魂轉身看著王立和鴻鈞。
    “但現在不一樣了。”
    王立皺眉。
    “哪裏不一樣？”
    盤古殘魂抬起手，虛空中再次浮現出畫麵。
    這次的畫麵裏，是羅睺自爆的場景。
    黑色的毀滅法則瘋狂擴散，撕裂天道屏障，汙染地脈，整個洪荒都在崩潰。
    王立臉色一沉。
    盤古殘魂繼續說。
    “羅睺自爆，毀滅法則強行融入洪荒。”
    他指著畫麵裏崩塌的世界。
    “但洪荒已經成型無數歲月了，天道完善，法則穩定。”
    盤古殘魂轉過頭。
    “突然湧入這麽強大的毀滅法則，就像往平靜的湖裏扔了一顆炸彈。”
    王立倒吸一口涼氣。
    他想起了羅睺自爆後的場景。
    地麵裂開無數裂縫。
    火山噴發。
    海嘯肆虐。
    整個洪荒都在崩潰。
    如果不是他和鴻鈞拚命清除毀滅法則，洪荒早就毀了。
    盤古殘魂揮手，畫麵消失。
    “所以，現在讓鴻鈞死，造化法則融入洪荒，隻會重蹈覆轍。”
    鴻鈞握緊拳頭。
    “那我該怎麽辦？”
    盤古殘魂轉身看著他。
    “你必須活著。”
    鴻鈞愣住。
    “活著？”
    盤古殘魂點頭。
    “對。”
    他走到鴻鈞麵前。
    “你是造化魔神，體內流淌著造化法則。”
    盤古殘魂抬起手，按在鴻鈞胸口。
    “但你的造化法則還沒有完全覺醒。”
    鴻鈞瞳孔收縮。
    “沒有完全覺醒？”
    盤古殘魂收回手。
    “對。”
    他轉身走向祭壇。
    “三千魔神中，大部分在開天時就死了，法則融入洪荒。”
    盤古殘魂抬起手，開天斧飛到掌心。
    “但有幾個魔神活了下來。”
    他轉過頭，盯著鴻鈞。
    “你就是其中之一。”
    鴻鈞張了張嘴，想說話。
    盤古殘魂繼續說。
    “你活下來，是因為你的造化法則還沒有完全覺醒。”
    他揮了揮手，虛空中浮現出鴻鈞的身影。
    那個身影渾身散發著金色光芒，但光芒很微弱，像是被什麽東西壓製住了。
    “你體內的造化法則隻覺醒了七成。”
    盤古殘魂指著那個身影。
    “剩下的三成，還在沉睡。”
    鴻鈞臉色煞白。
    隻覺醒了七成？
    他修煉無數歲月，自以為造化之力已經達到極致。
    沒想到隻是七成？
    王立站在一旁，聽得直咧嘴。
    好家夥。
    鴻鈞這老狐狸還藏著這麽多底牌？
    盤古殘魂收回手，畫麵消失。
    “你想要突破大道境，必須先覺醒全部的造化法則。
    鴻鈞聽完盤古殘魂的話，臉上閃過急切。
    “那我該怎麽做？”
    他抬起頭，盯著盤古殘魂。
    “您說我的造化法則隻覺醒了七成，剩下的三成還在沉睡。”
    鴻鈞握緊拳頭。
    “那我要怎麽覺醒剩下的三成？”
    盤古殘魂站在祭壇前，沉默了好一會兒。
    半晌，他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鴻鈞愣住。
    “什麽？”
    王立站在一旁，聽到盤古殘魂這句話，差點笑出聲。
    好家夥。
    堂堂盤古，開天辟地的大神，現在居然說自己不知道?
    鴻鈞的臉色更是難看。
    他耗盡造化之力，拚死修複洪荒，就是為了來盤古殿尋求突破的方法。
    結果盤古告訴他——不知道?
    鴻鈞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
    “前輩，您真的不知道嗎?”
    盤古殘魂轉過身，看著鴻鈞。
    “我確實不知道。”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我隻是個莽夫，用蠻力劈開混沌。”
    盤古殘魂搖頭。
    “至於造化法則怎麽覺醒，我從來沒研究過。”
    鴻鈞握緊拳頭。
    王立走上前，拍了拍鴻鈞的肩膀。
    “別急，聽他說完。”
    盤古殘魂笑了。
    “你倒是聰明。”
    他轉身走向祭壇深處。
    “我雖然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鴻鈞猛地抬起頭。
    “誰?”
    盤古殘魂停下腳步，背對著兩人。
    “揚眉老祖。”
    王立愣住。
    揚眉老祖?
    這個名字他聽過。
    傳說中，揚眉老祖是混沌中最古老的生靈之一，修為深不可測。
    但自從盤古開天後，揚眉老祖就消失了，再也沒人見過。
    鴻鈞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
    “揚眉老祖……他還活著?”
    盤古殘魂轉過身。
    “活著。”
    他抬起手，虛空中浮現出一道身影。
    那是個白發老者，身穿灰色道袍，手持拂塵，站在混沌深處。
    “揚眉老祖掌管時間大道。”
    盤古殘魂指著那道身影。
    “他是三千魔神中最特殊的一個。”
    王立皺眉。
    “怎麽特殊?”
    盤古殘魂揮手，畫麵消失。
    “因為他沒有參加開天之戰。”
    鴻鈞瞳孔收縮。
    “沒有參加?”
    盤古殘魂點頭。
    “對。”
    他走到祭壇邊，坐了下來。
    “開天之戰時，三千魔神廝殺，血流成河。”
    盤古殘魂抬起頭，望向殿頂。
    “但揚眉老祖沒有出手。”
    王立腦子飛快轉動。
    “為什麽?”
    盤古殘魂轉過頭。
    “因為他看到了未來。”
    鴻鈞愣住。
    “未來?”
    盤古殘魂站起來。
    “揚眉老祖掌管時間大道，能夠看到過去和未來。”
    他走到鴻鈞麵前。
    “他看到了開天之戰的結局，所以選擇躲起來。”
    王立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夥。
    這老家夥夠苟的。
    看到打不過，直接躲了?
    盤古殘魂繼續說。
    “揚眉老祖躲在時間長河的盡頭。”
    他抬起手，虛空中再次浮現出那道白發老者的身影。
    “他在那裏觀察著洪荒的一切。”
    鴻鈞握緊拳頭。
    “那他為什麽知道我怎麽覺醒造化法則?”
    盤古殘魂笑了。
    “因為他看到了你的未來。”
    鴻鈞渾身一震。
    “我的未來?”
    盤古殘魂點頭。
    “對。”
    他揮手，畫麵消失。
    “揚眉老祖能看到每個人的未來。”
    盤古殘魂轉身看著鴻鈞。
    “包括你。”
    鴻鈞張了張嘴，想說話。
    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王立站在一旁，突然開口。
    “那他在哪?”
    盤古殘魂轉過頭。
    “時間長河的盡頭。”
    王立皺眉。
    “怎麽去?”
    盤古殘魂走到祭壇前，抬起手。
    開天斧飛到他掌心。
    “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