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殘魂抬起開天斧，斧刃泛著寒光。
    “這把斧頭能劈開一切。”
    “包括時間長河？”
    王立問道。
    “對。”
    盤古殘魂轉身麵向虛空。
    “時間長河雖然無形無質，但依然能被開天斧劈開。”
    鴻鈞站在一旁，盯著開天斧。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揚眉老祖？”
    盤古殘魂搖頭。
    “不急。”他轉過身，把開天斧遞給王立。“你來。”
    王立愣住。
    “我？”
    “對。”
    盤古殘魂鬆開手。“你體內有天道本源，能駕馭開天斧。”
    王立接過開天斧，斧身傳來一股溫熱。
    那是盤古的氣息。開天斧認可了他。
    鴻鈞站在旁邊，臉上閃過複雜的表情。
    開天斧居然認可了王立？
    盤古殘魂走到虛空中央。
    “時間長河就在這裏。”
    他抬起手，虛空中浮現出一道透明的河流。
    河水靜靜流淌，散發著古老的氣息。
    王立握緊開天斧，走到河邊。
    “直接劈？”
    盤古殘魂點頭。
    “對。”
    他指了指河水。
    “但記住，劈開時間長河後，你們隻有一炷香的時間。”
    “為什麽？”
    鴻鈞問道。
    “因為時間長河不能被破壞太久。”
    盤古殘魂轉身看著兩人。“一炷香後，河水會自動愈合。”
    王立抬起開天斧。
    “那就快點。”
    斧刃落下，劈向時間長河。
    轟！虛空震動，河水分開。一條巨大的裂縫出現在時間長河中。
    “走！”
    王立喊道。
    鴻鈞跟著跳進裂縫。
    兩人順著河水，向時間長河的盡頭遊去。
    盤古殘魂站在岸邊，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
    “希望你們能找到他。”
    時間長河內部。
    王立和鴻鈞在河水中穿行。
    周圍全是時間的碎片。
    過去、現在、未來，全都混雜在一起。
    “小心點。”
    王立提醒道。“別碰那些碎片。”
    鴻鈞點頭。
    時間碎片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被卷入其中，永遠困在某個時間點。
    兩人繼續前進。
    時間長河越來越深，河水越來越渾濁。
    終於，他們看到了盡頭。
    那是一片虛無的空間。
    一個白發老者站在那裏，手持拂塵，背對著他們。
    揚眉老祖。
    “來了？”
    老者轉過身，臉上帶著笑容。
    “我等你們許久了。”
    王立和鴻鈞對視一眼。
    這老家夥果然早就知道他們會來。
    揚眉老祖抬起手中的拂塵。
    “時間不多了。”
    他轉身看著鴻鈞，“你想知道怎麽覺醒造化法則？”
    鴻鈞點頭。
    “請指教。”
    揚眉老祖笑了。
    “很簡單。”
    他抬起手，指向虛空，“你得先死一次。”
    鴻鈞愣了幾秒，腦子飛快轉動。
    先死一次？
    這老家夥在開什麽玩笑？
    他現在體內造化之力已經耗盡，修為跌到穀底。
    再死一次，那就真的死透了。
    “前輩，您的意思是……”
    揚眉老祖擺了擺手中的拂塵。
    “別急，聽我說完。”
    他轉身指向時間長河的深處。
    “你現在的狀態，確實無法覺醒剩餘的造化法則。”
    揚眉老祖抬起手，虛空中浮現出鴻鈞的身影。
    那個身影渾身金光暗淡，造化之力幾乎見底。
    “因為你活得太久了。”
    鴻鈞皺眉。
    “活得太久？”
    揚眉老祖點頭。
    “對。”
    他揮手，畫麵切換。
    畫麵裏出現了鴻鈞剛剛誕生時的場景。
    那時的鴻鈞渾身金光璀璨，造化之力澎湃如海。
    “你剛誕生時，造化法則是完整的。”
    揚眉老祖指著畫麵。
    “但隨著時間推移，你的造化法則被天道壓製了。”
    鴻鈞瞳孔收縮。
    “被天道壓製？”
    揚眉老祖轉過身。
    “天道不允許洪荒中存在完整的造化法則。”
    他抬起手，虛空中浮現出天道的虛影。
    “因為完整的造化法則，能夠創造新的世界。”
    王立站在一旁，聽得直咧嘴。
    好家夥。
    天道這是在防著鴻鈞造反？
    揚眉老祖繼續說。
    “所以天道用無形的力量，壓製了你三成的造化法則。”
    他揮手，畫麵消失。
    “讓你永遠無法覺醒完整的力量。”
    鴻鈞握緊拳頭。
    “那我死一次，就能擺脫天道的壓製？”
    揚眉老祖笑了。
    “聰明。”
    他抬起拂塵，指向時間長河。
    “死亡能夠重置一切。”
    揚眉老祖轉身看著鴻鈞。
    “包括天道的壓製。”
    鴻鈞沉默片刻。
    “但我死了，怎麽複活？”
    揚眉老祖走到時間長河邊。
    “這就是我的能力了。”
    他抬起手，河水開始倒流。
    “我掌管時間大道，能夠從時間長河中，提取任何時間點的你。”
    揚眉老祖轉過頭。
    “比如，你剛死的那一瞬間。”
    王立倒吸一口涼氣。
    這操作太騷了。
    從時間長河裏撈人？
    鴻鈞臉上閃過猶豫。
    “這樣做，有什麽風險？”
    揚眉老祖沉默片刻。
    “有。”
    他轉身看著鴻鈞。
    “從時間長河中提取的你，隻有一次機會。”
    揚眉老祖抬起拂塵。
    “如果你再死一次，就真的死了。”
    鴻鈞深吸一口氣。
    “還有別的風險嗎？”
    揚眉老祖點頭。
    “你的記憶可能會有缺失。”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時間長河的衝刷，會帶走一些東西。”
    鴻鈞臉色變了。
    記憶缺失？
    那他還是他嗎？
    揚眉老祖看出了鴻鈞的擔憂。
    “放心，不會缺失太多。”
    他抬起手，虛空中浮現出無數畫麵。
    那些都是鴻鈞的記憶片段。
    “最多缺失一些不重要的細節。”
    揚眉老祖揮手，畫麵消失。
    “核心記憶不會受影響。”
    鴻鈞沉思片刻。
    “我需要考慮一下。”
    揚眉老祖擺擺手。
    “時間不多了。”
    他指了指頭頂。
    時間長河的裂縫正在緩慢愈合。
    “再不決定，你們就回不去了。”
    王立走到鴻鈞身邊。
    “你怎麽想？”
    鴻鈞轉過頭。
    “你覺得呢？”
    王立聳聳肩，反正不是他。
    “我覺得可以試試。”
    他指了指揚眉老祖。
    “這老家夥既然敢提出來，應該有把握。”
    揚眉老祖笑了。
    “確實有把握。”
    他抬起拂塵。
    “我已經看過你的未來了。”
    鴻鈞猛地抬起頭。
    “我的未來？”
    揚眉老祖點頭。
    “你會成功覺醒完整的造化法則。”
    他轉身看著時間長河。
    “然後突破大道境。”
    鴻鈞渾身一震。
    突破大道境？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境界。
    “真的？”
    揚眉老祖轉過頭。
    “我從不說謊。”
    鴻鈞深吸一口氣。
    “好，我同意。”
    揚眉老祖露出笑容。
    “明智的選擇。”
    他抬起拂塵，指向鴻鈞。
    “那就開始吧。”
    拂塵輕輕一揮。
    鴻鈞感覺身體突然變得沉重。
    造化之力瘋狂流失。
    生機快速消散。
    “等等！”
    王立突然開口。
    “你就這麽殺了他？”
    揚眉老祖轉過頭。
    “不殺怎麽複活？”
    王立皺眉。
    “至少給個痛快的。”
    揚眉老祖笑了。
    “放心，很快的。”
    他再次揮動拂塵。
    鴻鈞的身體開始崩解。
    從腳開始，一點點化作光點消散。
    “記住。”
    鴻鈞看著王立。
    “如果我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