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三人齊齊地點頭。
    訴哥是他們見過最厲害的秀才了。
    最初去府學那些書生在他們仨麵前顯擺時，他們腦子裏麵隻有一個想法，不如訴哥。
    自從認識了訴哥，看誰都覺得不如訴哥。
    不過自從考上了秀才後，秦明，林澤也不像之前那麽嘴上沒有一個把門了。
    特別是秦明，他覺得自己這張嘴真的沒少給訴哥惹麻煩。
    現在和別人說話之前就會考慮一下這句話能不能說，說了會帶來什麽後果。
    所以他們也沒有在別人麵前提過黎訴，但也沒有被其他秀才的表現震驚到就是了。
    府學的秀才們剛開始覺得林澤他們是從偏僻的寧信縣來的，還隱約故意在林澤他們麵前展示，想讓林澤他們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
    但林澤他們對此沒有一點震驚，最初他們甚至沒有發現這些人是在故意想讓他們自卑。
    在他們看來大家就都是正常水平。
    他們認為的正常是和黎訴相比。
    訴哥之下都為正常，訴哥之上目前還沒見到過。
    以訴哥為標準來看，府學那些書生表現出來的，確實就是在他們認知的正常水平。
    等到林澤他們在府學之中展示出自己的水平來之後，府學的秀才們就安分了許多。
    四人聊了好一會兒，黎訴忽然開口道，“趁著現在有時間，我們也來探討學習一下。”
    林澤三人的心微微提起，要是他們表現不好可怎麽辦？
    他們是沒有懈怠，但聽訴哥說明嶽書院的學子們似乎也很努力。
    人家能進明嶽書院，那讀書天賦肯定是比他們高的，而同樣的努力之下，他們似乎很難比得上人家。
    其他的他們都不怕，就擔心達不到訴哥心中的預期。
    黎訴見三人一臉緊張，好笑地道，“放輕鬆，我又不是夫子。”
    林澤三人：“……”比麵對夫子還可怕！
    以黎訴對他們的了解，是知道他們大概在一個什麽水平的。
    林澤三人正襟危坐，絞盡腦汁。
    大冬天的，在結束時，三人都覺得自己背後有一層薄汗。
    黎訴點了點頭，三人在府學確實有努力了。
    林澤小心地問道，“訴哥，怎麽樣？沒有讓你失望吧？”
    “沒有，還不錯，接下來半年繼續努力，根據你們的計劃學習，今年鄉試也不是沒有可能。”黎訴對三人鼓勵道。
    三人稍微鬆了一口氣，聽黎訴誇他們，嘴角不自覺是揚起。
    聽訴哥誇他們，比聽夫子誇他們還讓人有成就感。
    任書華緩緩開口道，“訴哥，你和你師父越來越像了，剛才你身上有你師父的影子。”
    一樣的讓人背後發涼，提心吊膽。
    “有嗎？”
    任書華他們一起用力點頭，有，這可太有了。
    這點黎訴自己是真沒有發現。
    聽任書華他們這麽說，黎訴回憶了一下，確實是有。
    黎家新建的房子這邊房間比較多，黎訴和林澤他們也很久沒有見麵了，三人就留宿在了黎家。
    黎家人對林澤他們也很熱情。
    ……
    第二天黎訴和林澤他們一起去了縣城裏麵一趟。
    他去拜訪一下現在的縣令，再去拜訪一下原來私塾的孟夫子。
    縣令聽說黎訴來了，笑嗬嗬地把黎訴請進去了。
    這位可是他的財神爺。
    那黎酒大多數可都是賣給了外縣和其他州的人，可真給寧信縣摟了不少銀子，稅收更是相當可觀。
    縣令真心覺得自己運氣很好，一來就拿到本縣考出小三元和稅收大漲的政績。
    本縣商戶在發現縣令有些護著黎家後，對黎家更是有禮相待了。
    現在對黎正萍麵上是不敢露出一絲輕視的。
    “縣令大人。”黎訴向縣令拱手作揖。
    縣令對黎訴和顏悅色，“黎秀才不必多禮，這是從書院回來了？”
    黎訴點了點頭，“聽家姐說縣令相護，特意前來感謝縣令大人。”
    黎訴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這點薄禮還望縣令大人收下。”
    縣令看著那一套精美的玻璃杯，眼神在上麵流連了一番。
    “這太貴重了！”這樣精美的杯子，不用想，肯定很是昂貴。
    “縣令大人也知道黎酒的瓶子特殊，這杯子和黎酒瓶子是同樣的材質。”
    “是定瓶子時讓人幫忙做的一套杯子，不算是多麻煩。”
    “希望縣令大人喜歡。”
    縣令是很喜歡，用這樣的杯子倒上點黎酒，這用來招待客人可太有麵了。
    縣令又推辭了一番，最終被黎訴說服了。
    接過杯子時，縣令眼裏的笑意都掩飾不住。
    這杯子黎訴帶了幾套回來，現在那個燒製玻璃的窯子，說是他的也不為過。
    魏世安不收他的銀子，不管是一直往黎家定期送的瓶子，還是平常黎訴讓做的玻璃製品，魏世安都分文不要。
    魏世安是準備把這個玻璃窯子當成給義子的禮物送給黎訴。
    黎訴卻要當成他們共同的產業，就當方子是他出的，其他都是魏世安出的。
    他也不想管理，而且老魏那邊也要用玻璃製作蒸餾裝置，就算是他們父子倆的，不分你我。
    魏世安聽到不分你我四個字就答應下來了。
    黎訴很懂得如何說服魏世安。
    所以杯子對於黎訴來說不算貴重。
    說特意定製的，是讓縣令知道這個東西確實是特殊的，珍貴的。
    同時又說是和瓶子一起定製的，點明他有著關係，對於其他人來說很難得很珍貴，但對於他來說不算難弄到，讓縣令不至於覺得過於貴重不好收下。
    黎訴這個禮物也是送到縣令心坎裏麵了。
    縣令心中對黎訴的好感不斷上升。
    覺得黎訴為人處世都很對他的胃口。
    “黎秀才要是有什麽需要我這邊幫忙的，可以盡管開口。”他相信黎訴知道什麽事能開口，什麽事不能開口。
    縣令在黎訴麵前也沒有端架子，甚至算得上是把黎訴放在和他平等的位置來對待的。
    黎訴笑著道，“那就謝謝縣令大人了。”
    黎訴從縣令這裏離開後，往孟夫子家那邊走去。
    在一個路口聽到小孩子哭喊著救命，聲音虛弱又淒然。
    因為自家家中也是有小孩的，黎訴停下腳步思索了一下，大步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