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配方震老毛子,許大茂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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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許大茂一邊工作,一邊在心裏嗎何雨柱時。
廢料區入口那邊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動靜。
隻見幾輛吉普車,直接開到了廢料區邊緣。
車門打開,下來幾個穿著深色中山裝、幹部模樣的人。為首那個正是三天前在廠辦大樓裏讓李懷德癱軟在地的市監委特派員!
特派員身邊跟著廠裏幾個技術科的骨幹,還有那個蘇聯老毛子專家伊萬諾夫。
伊萬諾夫臉上的暴怒不見了,反而帶著一種急切,甚至是亢奮,嘴裏嘰裏咕嚕地跟翻譯說著什麽。
這一行人沒在廢料區停留,徑直穿過,朝著三車間快步走去。
“媽的…看什麽看!趕緊幹活!”帶班組長不耐煩的吼聲把許大茂的視線拽了回來。
三車間裏,機器的轟鳴聲沉穩有力,早已不是之前那副癱瘓的死相。
何雨柱正站在主控台前,和一個技術員低聲交代著新配方投料的比例和溫度控製點。
“何!”一聲帶著濃重卷舌音的大嗓門在車間門口炸響。
伊萬諾夫幾乎是衝進來的,特派員和廠裏其他幹部緊隨其後。
何雨柱聞聲抬頭,臉上沒什麽意外,隻是平靜地看向來人。
伊萬諾夫幾步就跨到何雨柱麵前,藍灰色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帶著強烈的審視和一絲掩飾不住的急切。
他沒看旁邊的人,直接盯著何雨柱,用生硬但還算流利的中文,語速飛快:“何!你那個配方!新的!給我!詳細的數據!熱氧化安定性測試!粘度指數!四球磨損試驗結果!全都要!立刻!馬上!”他一邊說,一邊拍著自己口袋,那裏揣著之前那張複寫的配方紙。
車間裏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工人都停下動作,目光聚焦在何雨柱和這個激動的老毛子專家身上。
何雨柱沒立刻回答,他轉向旁邊一個技術員,交代完最後一句:“…第三階段溫度控製在195度,誤差正負2度。”然後才轉回身,麵對伊萬諾夫灼灼的目光,點了點頭,:“可以。配方和初步測試記錄都在我辦公室。”
“現在就去!”伊萬諾夫幾乎是吼出來的,一把抓住何雨柱的胳膊,拽著他就往外走。
特派員和廠裏幾個幹部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一絲了然。
他們沒說話,立刻跟了上去。
何雨柱被伊萬諾夫半拖半拽地弄回了采購科他那間小辦公室。
伊萬諾夫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催促:“快!快拿出來!”
何雨柱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厚厚的、用牛皮紙做封麵的筆記本,翻開,裏麵密密麻麻全是工整的鋼筆字和各種化學分子式。
找到其中幾頁,何雨柱撕下幾張複寫紙,連同幾張寫著原始數據的記錄單,一起遞給伊萬諾夫。
伊萬諾夫一把抓過,也顧不上找椅子,直接靠在門框上,借著走廊的光線,看了起來。
過了足有十幾分鍾,伊萬諾夫才抬起頭,看向何雨柱,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顫:“何!這個…這個複合抗氧劑體係!還有高溫清淨分散劑的配比!你…你是怎麽想到的?!”
“這思路…很大膽!非常有效!它解決了我們引進的那條德國線一直存在的熱穩定性難題!這數據…如果驗證無誤…”他猛地轉向特派員,語氣斬釘截鐵:“必須立刻上報工業部!這配方,價值巨大!能解決很多廠礦的高溫潤滑難題!是重大突破!”
特派員神情嚴肅地點點頭,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帶著前所未有的重視:“何雨柱同誌,請你盡快整理一份詳細的技術報告,包括配方原理、實驗數據和應用效果,直接報送市工辦,我們加急轉呈部裏!”
“明白。”何雨柱回答得幹脆利落。
……
工會那棟二層小樓,位置偏僻,緊挨著廠裏的露天電影放映場。
二樓最裏麵,一間掛著“文體活動室”牌子的房間門虛掩著。
這裏堆滿了拔河的粗麻繩、褪了色的彩旗、蒙著灰的鑼鼓家什,角落裏還摞著幾大箱落滿灰塵的舊電影膠片盒。
李懷德就縮在這間倉庫兼辦公室的角落裏,一張破舊的辦公桌後麵。
他正對著桌上幾張皺巴巴的、寫著“五一拔河比賽報名表”的紙發呆,手裏的鋼筆懸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落下。
外麵走廊偶爾傳來其他工會幹事說笑的聲音,更襯得他這裏死寂一片。
篤…篤篤…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李懷德抬起頭,喊道:“進”
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是許大茂。
他進來掃了一眼這間堆滿雜物、光線昏暗的屋子,最後目光落在李懷德臉上,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
“李…李主任?忙著呢?”許大茂擠進門,反手輕輕把門帶上,腰彎,湊到辦公桌前,:“我…我是許大茂啊,您還記得我吧?以前在宣傳科,給您跑過腿的…”
李懷德看清是他,眼神裏先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湧上一絲被窺見落魄的羞惱。
他身體往後靠了靠,拉開距離,語氣冷淡,帶著疏離:“許大茂?你跑這來幹什麽?我現在就管管這些破繩子爛鼓,可沒什麽腿需要你跑了。”
許大茂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往前又湊近半步,:“李主任!您可千萬別這麽說!龍困淺灘那也是龍!您是什麽人?那是大風大浪裏過來的!哪能被這點小坎絆住腳?”
“那何雨柱小人得誌,不就是仗著走了狗屎運,弄出個破方子嗎?他算個什麽東西?一個臭廚子出身!他能跟您比?”
李懷德沒說話,眼皮耷拉著,手指無意識地撚著鋼筆帽,但緊繃的下頜線微微鬆弛了一點點。
許大茂察言觀色,心中一喜,趕緊趁熱打鐵,:“李主任,我許大茂雖然現在落了難,在廢料堆裏刨食,但我心裏明白!您肯定…肯定還攥著那傻柱的短兒!對不對?”
“那小子,他不可能幹淨!不然他能這麽輕易放過您?把您打發到這破地方來?他那是怕!怕您手裏有東西!”
李懷德的呼吸幾不可查地急促了一下,撚著鋼筆帽的手指停住了。
他猛地抬眼,目光死死盯住許大茂,像是要把他心底心思看穿。
許大茂被這目光盯得後背發毛,但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眼神更加熱切,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李主任!您信我!隻要您把東西給我…給我透個風…剩下的事,髒活累活,我許大茂去辦!我豁出這條爛命,也得把那傻柱拉下馬!”
“讓他也嚐嚐身敗名裂、掉進泥坑裏爬不起來的滋味!給您出這口惡氣!也給我自己…討個公道!”
昏暗的雜物室裏,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窗外風吹過破舊電影幕布發出的輕微嘩啦聲。
李懷德盯著許大茂,眼神平靜,不說話,就這麽看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大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也怕啊!
終於,李懷德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收回目光,身體前傾,聲音沙啞幹澀,:
“你…想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