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俏寡婦夜敲門,采購科遇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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軋鋼廠采購科副科長辦公室的燈,亮到很晚。
何雨柱麵前攤著厚厚的物資調撥單和供應商名錄,鋼筆尖在紙上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
部裏那份緊急調撥特種金屬的任務,像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心頭。
單子上的幾個名稱,鈹銅、鉬絲、高純石墨……別說大批量采購,就是零星找貨都費勁。
李懷德過去經手的渠道,不是價格虛高,就是貨源不穩,根本指望不上。
何雨柱揉揉發脹的太陽穴,靠在椅背上。
窗外,廠區早已沉寂下來,隻有巡邏警衛的手電光偶爾劃過。
【叮!檢測到合適地點:軋鋼廠采購科辦公室。是否簽到?】
“簽到。”
【簽到成功!獲得:四九城稀有金屬黑市渠道。】
一段模糊的信息湧入腦海:東城區、信托商店、代號“老刀”……信息殘缺不全,卻指向了一個他從未接觸過的灰色領域。
黑市?何雨柱眉頭緊鎖。
這玩意兒風險太大,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碰,但這條信息,至少提供了一個備選路徑。
收拾好東西,他推著自行車走出廠門。
夜風帶著涼意,吹散了疲憊。
回到四合院,已是夜深人靜。
前院閻埠貴家黑著燈,中院也靜悄悄的,他剛把車支好,準備掏鑰匙,旁邊黑影裏突然傳來一個低低怯怯的聲音。
“柱子…兄弟…”
何雨柱動作一頓,轉過頭。
秦淮茹從一個破舊小房子門前的陰影裏挪出來,頭發有些亂,眼睛紅腫,手裏還端著個粗瓷碗,裏麵裝著幾個黑乎乎的窩窩頭。
她看到何雨柱看過來,像是受驚一樣,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又強迫自己站住,聲音帶著哭腔和討好:“柱子兄弟…你…你才回來啊…吃…吃了嗎?我這兒還有幾個窩頭……”
何雨柱看著她那副樣子,心裏沒有半點波瀾,隻有厭煩。
秦淮茹本來還在勞教,最後廠區求情加上剩下的孩子每天哭喊鬧,著實可憐,街道和勞教部考慮後,在四合院重新給她劃一個小破舊房,改為在街道服刑。
日子難過是真,但這半夜堵門賣慘博同情的戲碼,他早就看膩了。
“吃過了。”他聲音冷淡,摸出鑰匙準備開門。
“柱子兄弟!”秦淮茹見他要走,急了,上前一步,眼淚說掉就掉,“我知道…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們賈家不對…我們不是人…對不起你…我現在遭報應了…婆婆進去了,孩子也…我也沒臉見人…”
她一邊哭,一邊偷瞄何雨柱的臉色:“我就想著…你現在是領導了…大人有大量…能不能…能不能跟廠裏說說情…讓我回車間上班也行…掃大街也行…給我條活路…我…我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
何雨柱停下開鎖的動作,回頭看著她,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秦姐,廠裏怎麽處理,有規章製度。你犯了錯,接受處罰,天經地義。活路是自己掙的,不是靠別人施舍的。你要真想著孩子,就老老實實在街道改造好,別動這些歪心思。”
他的話像冰水,澆得秦淮茹透心涼。
她臉上的可憐相瞬間有些維持不住,露出一絲怨恨,但又飛快地掩飾過去,隻剩下絕望的哭泣:“我…我就是沒辦法了啊…”
何雨柱不再理她,打開門進屋,反手關上了門。
隔著門板,還能聽到外麵壓抑的哭聲,很快也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剛進采購科,就感覺氣氛不對。
幾個科員看他眼神躲躲閃閃,湊在一起低聲議論著什麽,見他進來又立刻散開。
孫建國一臉怒氣地從外麵進來,把手裏的一張紙拍在何雨柱桌上:“柱子!你看看!不知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玩意兒幹的!”
何雨柱拿起那張紙,是一張油印的匿名舉報信,字跡歪歪扭扭,內容是指控他利用采購職權,在處理積壓硫化堿的過程中,故意低價出售國家資產,疑似從中收取回扣,中飽私囊!
還暗示他與那些小廠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放他娘的屁!”孫建國氣得罵娘,“昨天剛辦完事,今天舉報信就來了!手腳可真快!讓我查出來是誰,非扒了他的皮!”
何雨柱看著那封漏洞百出、卻極其惡心的舉報信,臉色沉了下來。
昨天才碰了劉海中的軟釘子,今天舉報信就來了。這速度,這針對性…
他冷笑一聲,把舉報信扔回桌上:“跳梁小醜。孫科,別動氣,為這種玩意不值當。”
“就這麽算了?”孫建國瞪眼。
“算了?”何雨柱眼神銳利,“供銷社那邊硫化堿的結算單據,對方廠的收貨憑證,都在吧?整理一下,直接貼科裏公告欄上。所有收支,明明白白讓大家看。”
“另外,”他聲音提高,確保辦公室裏的人都能聽見,“通知下去,以後所有涉及積壓物資處理的單子,流程全部公開,經辦人、審核人、收貨方、價格、理由,每周張貼公示!誰有疑問,隨時可以來查賬!”
幾句話,擲地有聲。
原本有些竊竊私語的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幾個原本心裏有點嘀咕的科員,也低下了頭。
公開透明,這是最硬的回應。
孫建國一拍大腿:“好!就這麽辦!看誰還敢嚼舌根!”
公告貼出去,謠言瞬間沒了市場。科裏風氣為之一清。
但何雨柱心裏清楚,這暗地裏的冷箭,不會隻有這一支。
他讓孫建國穩住科裏日常,自己則帶著辦事員小王,開始跑部裏那份特種金屬的采購任務。
第一站,國營第一百貨大樓五金櫃台。
老師傅戴著老花鏡,拿著單子看了半天,搖頭:“鈹銅?聽說過,咱這兒沒有。鉬絲?量少能淘換點,量大了夠嗆。您得去物資局或者專門的生產廠家問問。”
第二站,市物資局。
接待人員倒是很客氣,但一查庫存,也直搖頭:“同誌,您要的這幾樣,都是特殊用途,平時儲備就少。這會兒確實緊張,要不您登個記,等有貨了通知您?”
連著跑了好幾個地方,都是類似的結果。
要麽沒貨,要麽量少不夠,要麽審批流程漫長,根本趕不上部裏要求的時間。
小王有點泄氣:“何科長,這…這也太難了。要不跟部裏反映反映,延期幾天?”
“任務就是任務,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何雨柱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目光銳利,“正規渠道走不通,就想別的辦法。走,去信托商店逛逛。”
小王一愣:“信托商店?那兒…不都是賣舊貨的嗎?”
“舊貨裏,有時候也能淘到寶貝。”何雨柱沒多解釋,憑著簽到獲得的那點模糊信息,推車往東城區方向走去。
他心裏也沒底,但那句“信托商店”和代號“老刀”,是他目前唯一的線索。
這四九城的水,到底有多深,他得親自去蹚一蹚。
而就在何雨柱為采購任務奔波時,四合院裏,劉海中端著茶缸,看似悠閑地在前院溜達,眼神卻時不時瞟向月亮門。
聽到何雨柱處理舉報信的方式,他心裏又驚又怒,沒想到這小子反應這麽快,手段這麽硬!
“呸!算你狠!”他低聲罵了一句,心裏那點僥幸被掐滅,卻更加不甘。
他眼珠轉了轉,又琢磨起別的念頭。正麵搞不過,那就來陰的!他就不信,何雨柱能一直順風順水!
秦淮茹躲在家裏,聽著外麵關於何雨柱雷厲風行處理舉報信的議論,心裏那點剛冒頭的怨恨又變成了害怕,徹底熄了再去求他的心思。
這四合院,看似恢複了平靜,但水麵下的暗流,卻因為何雨柱的回歸,再次悄然湧動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