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假模假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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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陷入了一片寂靜。
    連長公主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妙音,好像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畢竟,方才連顧悅都猜到妙音進宮來的目的是為了對付她,如今突然換了人,任誰也都有些不明所以。
    顧悅抬眸看了一眼蕭燼,見他老神在在,並沒有多少意外,不禁垂眸若有所思。
    “妙音大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還是皇上最先開口打斷了這種沉默,隻是語氣裏已經暗含了幾分殺意。
    “邪祟出自皇後之身,你的意思是,皇後腹中的龍胎是邪祟?”
    “皇上,老身並非此意。”
    妙音頭都未抬,隻是沉聲解釋。
    “老身隻能看出那邪祟與皇後娘娘有關,而且就在宮中,其他的實在是無能為力。”
    “這麽多年,老身從未見過如此複雜的事,請皇上恕罪。”
    “妙音,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看?”不等皇上說話,長公主似乎都已經氣得不行,指著妙音說道,“明明你先前還跟本宮說,就是顧悅衝撞了母後,所以母後才昏迷不醒,現在又說是皇後?”
    顧悅差點直接翻個白眼。
    這長公主當真是演都不演了,竟然明目張膽的就讓妙音來汙蔑她了?
    不過,這妙音也是奇怪。
    先前對自己還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怎麽進了內殿之後出來就好像變了人一樣?
    “妙音,話都說到這裏了,那就一五一十的說明白。”皇後護著自己的肚子,冷眼看著妙音說道,“本宮倒是不知,原來長公主帶著人過來,是衝著本宮腹中的孩子來的。”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反倒是本來應該處在風暴中心的顧悅成了看客,隻需壁上觀。
    “皇後娘娘。”妙音聽到皇後這麽說,竟然抬起了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道,“老身方才所言句句屬實,但是也說得很明白,跟娘娘腹中胎兒無關。”
    “要你這麽說,能跟皇後娘娘有關係的,還有一個人。”
    顧悅在這個時候幽幽開口。
    “舅舅,顧瑀也是皇後娘娘所出,說不定這所謂的邪祟就是他呢?”
    “胡說八道!”
    這邊皇後還沒有說話,長公主已經坐不住了,當下怒聲開口。
    “顧悅,本宮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這京中誰不知道你跟瑀兒關係最不好,你這分明是有意陷害瑀兒!”
    “皇上,你可別相信顧悅說的那些,瑀兒現在根本就不在京城,剛才妙音說的那邪祟是在宮中!”
    皇上轉動著手裏的茶盞,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隨後才淡淡地問道,“妙音所言,硯卿你如何看?”
    “皇上,微臣以為,悅然郡主所言極有道理。”
    蕭燼平靜地說道,“而且,當初顧瑀離京沒多久,馬車就意外墜落懸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若是妙音大師所言屬實,那也有可能是顧瑀還活著,而且就在宮裏頭。”
    “墜崖?”
    長公主猛然起身,好像極其震驚地看著蕭燼,連聲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為何京中一點風聲都沒有?”
    “瑀兒出了那麽大的事,皇上怎麽沒有派人好好尋上一番?”
    顧悅看到長公主這個反應,就明白關於顧瑀出事,她怕是真的不知情。
    不過,這件事本來就被皇上壓了下去,為的就是怕有心之人拿來做文章。
    畢竟太子剛被廢,而且還被顧悅當眾暴揍了一頓,結果路上就墜崖,這一連串的事連起來看,怎麽都有些陰謀地味道。
    “瓊華,你太吵了。”
    皇上蹙眉,似乎很不滿長公主在這裏大呼小叫,當下冷聲開口。
    “朕為什麽壓下去,就是因為如你這般沉不住氣的人太多,到時候平白惹出來一堆麻煩。”
    長公主被皇上這麽說在臉上,頓時有些不虞。
    可她也知道自己麵對的是當今聖上,若是真的甩臉子,那到時候還不知道顧悅又要怎麽挑撥離間,當下隻能深吸一口氣,垂首不再多言。
    “皇上,臣妾失了瑀兒便罷了,現在長公主又讓妙音大師針對臣妾……”
    皇後抹著眼淚,狀似十分哀怨的開口。
    “長公主,本宮先前那般心疼你失去兒女,可你也不能因為你的不幸就要來害本宮啊!”
    皇上有些不耐。
    這些人就知道哭哭啼啼,難道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想辦法解決此事嗎?
    “皇上,微臣以為,不如讓妙音大師推算下大致的方位。”
    蕭燼不等長公主反駁,出聲提醒道,“若是能知道那邪祟所在,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硯卿所言極是。”皇上立刻點頭,指著妙音說道,“妙音大師,就按照攝政王所言去辦。”
    妙音磕頭應了,隨後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布袋裏掏出了不少東西,一番操作下,目光再次落在了皇後的身上。
    “皇上,那邪祟……就在皇後娘娘寢宮之中。”
    皇上讓人去查皇後寢宮的時候,王太妃被人抬著離了宮,直接送回了府。
    王寶喜在門口碰了個正著,一看見自己母親鮮血淋漓的模樣,登時腿一軟,哀嚎出聲,“母親!”
    “少爺!”
    王寶喜哭得昏天暗地,不知情地還以為王太妃此時已經駕鶴西去了。
    還是他身邊的小廝有些尷尬地喊了他好幾聲,扯著他的衣袖,連聲道,“太妃隻是昏死過去,還是快些請大夫過來吧!”
    “放肆!”王寶喜抹了一把眼淚,甩了下衣袖,白了他一眼才道,“你以為本少爺不知道嗎?用得著你在這裏多嘴。”
    他不過是假模假樣的在外人麵前表現下自己的孝心,博個好名聲而已。
    “母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請來的大夫醫術還不錯,幾針下去,王太妃就醒了過來,又著婢女上了藥,這才寫了方子告辭離開。
    王寶喜見人都走了,這才湊上去,連聲開口詢問。
    “母親不是說太後昏迷不醒,所以進宮去瞧瞧,怎麽……難道說太後暴斃了?”
    “若是那老賤人暴斃還正如我意!”
    王太妃咬牙切齒,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當下齜牙咧嘴地怒罵出聲。
    “還不是顧悅那個小賤人,竟然敢對我不敬,還故意在皇上麵前演戲對付我,今日之仇,我一定要報!”
    “母親惹惱了皇上?這……
    王寶喜一聽,頓時有些不樂意地低聲埋怨。
    “母親也是,在皇上麵前還不收斂幾分,萬一他一怒之下把封地收回去,豈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