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三國賢義 108、人間至味是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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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小的東西可能越多……
    小相思刀、小銷魂劍化萬千,許笑一衝向十萬鐵騎時,小刀劍化為小小刀劍。
    小小相思飛刀、小小銷魂飛劍萬千,刀劍如夢……
    小刀小劍交織出,一張寒芒閃閃的光網!
    他以為能夠穿透騎陣,卻隻聽到叮叮作響,小小刀劍穿透了武鎧,無法穿透釋軍金剛。
    釋軍修以金剛體術,心如金剛不動,身如鋼。
    相思骨、銷魂魄難奈何,釋軍金剛不動明王的佛身。
    許笑見勢不妙就抽身飛退,甄安激活血脈武裝【無極】,她歸虛命得虛道凰根。
    血脈武裝玄升,合六道靈神的武裝,晉升【無極】:
    武鎧名【無真鎧】,能免疫一切靈法攻擊;
    武器有【無形槍】、【無為錘】,及【無有盾】三種器態,槍為長兵、錘為雙短兵,無盾有盾護其腹背;
    武裝通體墨白若無,武鎧鎏墨蘊幽,器鎏白。
    一衝人槍合一,如道黑色紫霆……
    她在空中激活【龍鬥術】……
    她的靈體感知增幅一萬倍,龍戰於野術精湛其槍術,其血玄黃邊殺邊噬血。
    她和甄宓所學,賈瑟親傳【大道一刺】,三器三招:
    槍招【大道至簡槍】
    錘招【大道三千錘】
    盾招【大道無形盾】
    甄宓六神歸真後,靈根溯化為真道凰根。
    【禦後】武裝玄升為【太極】:
    武鎧武名【太初鎧】,能免疫一切氣力攻擊:
    武器有【太素槍】、【太易錘】、【太始盾】三種形態,槍為長兵、錘為雙短兵,盾麵有錐立如“人”形;
    武裝通體紫金鎏光,武鎧鎏紫赤炎,器鎏黃。
    賢人境第一階武夫,是修為境階中,根基階!
    練氣士在此階立根基,一旦定型後很難再有變數。
    夯實靈根品級是重中之重,賈瑟夫婦沒想到第十世:
    能溯化道品龍凰二根;
    更沒想到血脈,能夠激活道品武裝,道分太無;
    還悟得道品武術;
    分別覺醒龍術和凰術;
    這些得一即是大機緣,卻巧合地一而再得,有了這些作為底蘊後,最玄在散功十二轉!
    獲得靈思速度、氣力、速度以及抗力——增萬倍!
    但凡其中一項,都可望不可及!
    當他們激活龍鬥術後。
    他們會獲得感知增幅萬倍,靈體五大根本法圓融,萬倍增幅暴漲一億倍!
    這份根基之厚,可謂驚天地泣鬼神,至善之姿!
    寶劍鋒從磨礪出,今世一番磨礪得至善!
    賈瑟卻沒有感到欣喜,他與無花曾交手過,探出他也有至善之姿,難怪他能成為佛首。
    作為真佛嫡傳弟子,擁有至善之姿,很合理。
    至高無上的道德天尊,也不會無緣無故收徒賈瑟。
    太白金星的天姿能入法眼,氣力、速度、靈思速度、感知,四大根本增幅一萬倍。
    而抗力根本法,事關靈體活力防禦等,很難增幅。
    賈瑟、甄宓及甄安,又得機緣巧合得此法。
    道德天尊能留言“甄安”,也能勘破賈瑟機緣,一旦進入天驕榜世界,應會獲得抗力之妙。
    賈瑟敢逆真佛之咒,堂而皇之入世,有倚仗。
    靈體根本俱全,是他最大倚仗。
    一億倍增幅五大根本!
    他們夫婦三人天姿動人心,必能引動觀戰大能的心,尤其是大能鬥母元君。
    讓甄安追隨他,以不死摸石頭過河,甄宓會死。
    隻要鬥姆元君能,看上並收甄安為弟子。
    甄宓必然也能被看上,就能重續師徒緣份,重續張練兒所有人脈,對運朝意義很重大!
    這是甄安的第一仗,無論如何必須,打出名!
    所以她刺出的無形槍,極速到無影無蹤一閃而過……
    施展的極速大道至簡一槍,逆衝在釋軍鐵騎的方陣,犁出了一條血霧絲線。
    在槍芒消失時,她已穿透釋軍騎陣,回旋反身。
    無形槍化無為錘,使出一招大道三千錘!
    雙錘掄出三千道錘影,錘影散人又衝進陣,一錘又一錘錘影綽綽,影散人到、錘影再起……
    一道褐色身影飛天,他是佛子羅漢,名無莖。
    他有至善之姿,還很擅長鬥戰。
    他武器是一杆降魔杵。
    降魔杵是一種重力型兵器,一力降十會,一力壓十技,是重力型兵器的優勢。
    他舞動降魔杵,迎上撞上了無為錘,轟然巨響……
    天空中出現褶皺,被他們硬生生扭曲下!
    兩道力三百六十億噸,疾速撞擊在一起時,所產生的力場之強大,遠超出天驕界寬限。
    若非天驕界極限是——高級大千世界!早爆了!
    力場波紋定住了釋軍,將近十萬鐵騎全都被禁錮。
    隨著甄安一腳怒蹬降魔杵,借勢空中團身向後飛退,力場波紋也隨之消散……
    被禁錮的鐵騎,像石頭被歲月風化,化為塵埃!
    一抔挨一抔墜地,赤紅的顏色讓人心悸。
    無莖沒有去追殺甄安,他痛苦地飄落盤坐,不停地念誦著《往生咒》,拔業障往生陀羅尼。
    超度釋軍鐵騎亡靈,幫助往生西方——極樂界。
    無莖哪想得到,甄安有那巨力!
    降魔杵撞上無為錘時!
    他就知道可能要造大殺孽,此孽是緣於他的強出頭,他不出手就不會這樣!
    哪怕被錘殺了,僧兵隻要穀神不死,還能輪回。
    可一杵之力太足,與雙錘對撞威力太大。
    直接扭曲出時空褶皺,禁錮住將士的穀神,甄安果斷撤退引起了,力場消散引爆波紋。
    力場中的所有將士,穀神也被瞬間,化穀塵。
    無莖邊誦咒語邊落淚,遠在極樂城中的無花癱坐。
    他再也沒剛才的閑情逸致,無果悄然地走進城主府,他師弟無葉緊隨身後……
    十萬精銳覆滅,發生這等天大的事,必須問責!
    甄安不會被問責,反而被賈瑟護在身後。
    無莖全力以赴的一杵,杵得甄安血氣翻騰,好在有無極武裝護體,稍作調息就無大礙。
    許笑一咳出幾滴血,看著南來的風,在飛沙……
    那一抔抔穀塵,被吹向極樂城……
    飄散誇父淵河畔田野。
    今秋的麥穀應該會很金黃,今秋的極樂城應該豐收,穀神塵埃是最好麥種。
    前方一馬平川,賈瑟不急著向南行,上前勸說:
    “無莖大師,無心所造滅神孽,若不看淡如何渡心劫?”
    “莖下通根而上接於花,莖造孽、花要如何開?花不開、果又要如何結?果不結、葉如何飄零?”
    “爾等此次前來獻武,無法自渡如何——渡眾生?”
    他寬慰的話看似溫和,但每一問都是一把斬神刀。
    斬得無莖心神失守淚如雨,大悲之下如何念《往生咒》,眼睜睜看著風在飛沙。
    盡心卻失了心,他努力誦念《大悲咒》,淨化心塵……
    可這份孽太重了,堆積了近十萬抔穀塵。
    他誦念著漸漸無聲了,天驕界多一位【狂僧】,其戰力之強幾乎無敵,心卻弱得難以自控。
    賈瑟回首看向戰場,除了他們三人,再無人。
    邁著沉重步伐,他們一路向南……
    許笑一走著走著突問:
    “社長,為什麽要刺激受創的無莖?人在失心後穀神易混亂,他被你一說不瘋才怪?”
    “當時最好辦法,是讓他安靜地思定,收回心神。”
    賈瑟默默地前行,無心去回答他這一問。
    甄安對許笑一低聲說:
    “十萬精銳釋軍將士,被瞬間塵歸塵土歸土,是何等慘烈的情景。”
    “你們會滄海一聲笑,可阿瑟不會笑,他所見。”
    “是十萬位炎黃族精銳,被無莖無心之過墟滅穀神。”
    “他們從此無法再轉世投胎,這是炎黃族群最大損失,必須有人要對此負責。”
    “無莖若是不瘋,阿瑟也不會放過他,哪怕死鬥。”
    許笑一苦笑點頭,他看到風飛沙的豪邁。
    他看不到族群被削弱,他站的高度有點低,無法以更高遠的眼界,去看透事情的根本。
    他快速地走了幾步,努力要與賈瑟,並肩行。
    卻發現追不上,隻能追隨身後。
    一直追隨到大寒關前。
    玄武七宿之一是守關將領,看到許笑一後連忙開關,讓他們得以暢通無阻。
    在抵達寒墟後,就去紅花會的總舵,稍作休整。
    陳家洛不在舵裏,他的道侶霍青桐留守。
    三千多年不見貌不改,眾人一見如故暢談,霍青桐笑說被孫子們,呼喊成百世祖婆婆。
    人間三十年是一世,三千年是百世,沒喊錯。
    陳家洛很快就趕回來,一見麵就帶著賈瑟離去了。
    帶他去看玄武九百六十寺,玄武王許笑一隨行隨看,隨便聽聽陳家洛報稟:
    “社長,玄武閉關守城,釋門持續布道真理,三千多年。”
    “閉城到來的壓抑,讓六成玄武城人皈依。”
    “釋門信徒有三億多人,人多勢眾裹挾無數,連我紅花會的幫眾中,也有近半數是居士。”
    “尤其是最近十年裏,真理如燎原火,卷四方。”
    “信徒暴動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以前是每隔百年一次。”
    “近十年每年都要暴動一次,每次暴動都讓信徒暴漲,佛寺也隨之增加不少。”
    “如此發展下去,這座玄武城會成為,釋門佛城!”
    “無數信徒在為了,成為底層奴隸而努力。”
    “這是非常詭異的矛盾,獨立意誌甘之如飴,被真理束縛、統治、奴役,隻為一個美好來世。”
    “以禪機來揮霍智慧,以禪語來愚弄,凡人心。”
    “不事生產卻坐享其成,自持真理智慧高眾生一等。”
    “本是解傷人心心結的醫者,卻趁勢借機奴役傷心人,甚至迫使傷心人皈依。”
    “人哪有不傷心,那些堅忍的傷心人,都靠自愈。”
    “畢竟心在隱秘處,豈能隨意拋出真心事。”
    “與佛談心是授人以柄,很容易被其以真理,作為禁錮意誌的枷鎖,從而被其驅使奴役。”
    賈瑟點了點頭問他:
    “陳舵主,你對此有什麽——應對法?”
    陳家洛遲疑了,權衡了又權衡……
    他決事有點優柔寡斷。
    許笑一比之就顯得果斷多:
    “社長,我立即下令開六關一城,禁真理驅逐信徒北去。”
    “極樂城人多了,誇父淵兩岸的田地,產出有限……”
    陳家洛眼睛一亮,按許笑一思路接過話:
    “時間一長糧食耗盡後,人一頓不吃餓的慌,人心慌哪管什麽信仰,城中必然暴亂四起……”
    賈瑟哂笑下對他說:
    “極樂城紅花會,設分舵。”
    陳家洛眼睛再次一亮,他不擅決斷卻很善於謀策……
    極樂城紅花分舵就此定下,賈瑟三人隨後繼續南下,一路緩行一路渡紅塵。
    穿過了小寒關、冬至關來到大雪關,此關無雪。
    卻看到遍地雪白,很多僧人雲集關內外。
    有位領頭的佛陀怒吼:
    “驅逐僧眾何其邪惡!死後必墮入阿鼻地獄!我等今日坐化宏法……”
    怒吼完就率眾佛陀,盤膝而坐一圈,燃業火……
    一百多位佛陀,坐而化為火焰。
    火焰熊熊燃燒著人心……
    賈瑟站住關外看著這情景,知這道是許笑一的王令,所產生各種因果之一。
    他沒多作停留,任何事出都必有緣,今承昨負。
    昨日若是負罪了,今日承罪果這是承負。
    佛說昨日因致今日果,佛懼起因、人畏結果,可佛也是人都有念頭,一念動必有一因起。
    道說隻管前行求道,今日承負昨日,本是道。
    賈瑟冷漠地走進關城,不畏因果無懼承負地前行……
    他比任何人清楚如何造福,在這沒來生的終焉一世,他也知道該如何造福。
    有福就能避禍,如有糧就不會挨餓,福為心糧。
    甄安不忍心地問他:
    “阿瑟,為什麽一定要全驅逐?”
    “不如留一些得道高僧,也能為世人解心煩,約束他們的布道範圍,不讓他們打擾世俗。”
    賈瑟扭頭看了看她,神情變得肅煞,厲聲問:
    “靈體能被禁錮,人心欲有涯嗎?”
    “人心不足蛇可以吞象。”
    “他們隻是愈合心靈的釋醫,卻心大得想要普渡眾生,你能約束他們?還是我?”
    “約束不得之人,隻能驅逐離開族群,任由生滅。”
    “末法有四尊武帝,在俗世行滅佛的義舉。”
    “結果還是春風吹又生,一逢盛世佛必重興,盛世中所見物欲橫流,患得患失心空則苦。”
    “欲望放大、身心放空,所求皆是欲色,何其苦。”
    “人人都吃得飽穿得好,卻偏偏自尋煩惱去找釋醫。”
    “心病本來就是可以自愈的,長時間睡覺長時間勞作,忘了心則心就在自愈。”
    “去找釋醫釋懷,結果是專注於本心,產生內耗。”
    “最終被釋醫趁虛,進入本心掌控奴役之。”
    “卑微奉承賣弄智慧者,讓本俱高昂的心誌,從此後知敬畏、分尊卑,把自己活成卑賤人。”
    “若說真有極樂世界,是活在人世間,在凡間!”
    “凡人諸多苦難,對你我他而言,彈指一揮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