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呼喚名字的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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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國東方的邊陲城鎮。
自從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後,十幾年來,這座常住人口不到二十萬的邊陲小城一直過著寧靜祥和的日子。
雖說沒有什麽大的產業,但靠近邊境,時不時有走商的商隊、來往的旅客,使得小鎮居民發展起來了旅遊行業,日子是越過越安定。
直到戰爭的味道飄散了過來。
三萬武士大軍、五萬雇傭兵來到了小鎮,瞬間就打破了小鎮寧靜的氛圍。
肅殺之氣在頃刻間彌漫開來,每個鎮民都下意識的縮起了脖子,低著頭,佝僂著背,小心翼翼的在街上行走。
武士中自然有不少內心陰暗、心理變態的混蛋,但終究是還顧忌麵子,加上自幼修行的「武士尊嚴」,並未對城鎮造成多少影響。
隻有幾個倒黴的居民走路時,不小心觸碰到了武士大人的刀,被武士用刀柄抽了一頓。
雇傭兵就不同了。
所謂的雇傭兵往往是一體兩麵,一方麵當賞金獵人,獵殺目標,另一方麵,自己也幹淨不到哪去,是被人通緝的對象,秉性自然大多是橫行霸道,欺軟怕硬。
五萬雇傭兵湧入城鎮,官方給他們安排了臨時的駐地。
可他們不是軍人,也不是武士,受不了被人管理,當天就有超過半數的雇傭兵衝入城鎮,挑選看的過眼的房子,一腳踹開門,大搖大擺的住了進去。
見城市亂起來,外麵有投靠的平民,就攜帶家眷,投奔遠親了。
實在無依無靠,又沒有自保之力的人,就隻能留在城裏。
畢竟馬上戰爭就要開始,全天下都要亂起來了。
留在城裏,還有活下來的機會,盲目跑出去,可就真是大概率曝屍荒野了。
……
“聽說了嗎?”
藤本河拿起酒杯。
“今天又有兩百多名雇傭兵過來,要求加入大名軍隊,估計等戰爭開打前,光雇傭兵軍隊就能達到七萬人。”
他喝光杯中酒,眯起眼,輕歎一聲: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多「同行」擠在一座城市裏,要不是這場戰爭,一群危險的家夥湊在一起,估計早就為了彼此的人頭打起來了吧。”
說完,他見同伴沒反應,推了一把:
“喂!高橋,你小子發什麽呆?”
高橋回過神:“你最近有聽過一個都市怪談嗎?”
“據說城市間多了一個惡靈,他會在夜晚行走在街上,詢問別人的名字,一旦答應,就會瞬間暴斃而亡。”
“一個問名字的惡靈?”
藤本河嗤笑一聲,“你喝多了吧?我這輩子殺了那麽多人,要是世界上有惡靈索命,我早就死了,哪還能活到現在。”
說完後,又聽高橋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藤本河覺得無趣,一筷子夾起壽喜燒中的全部牛肉送入口中,拿起酒瓶,起身就要走。
高橋還想勸說他不要走夜路,可見對方的模樣根本聽不進去,隻好作罷。
藤本河拎著酒瓶,走在路上。
道路兩側,門窗緊閉,時不時能看到燃燒的什麽東西,可能是衣服,可能是物品,還有可能是屍體……
誰知道呢,沒人在乎。
雇傭兵們不在乎。
武士們也不在乎。
火之國官方更不在乎。
反正這座城鎮的作用就是戰前用來歇腳,等待人手、物資集齊,至於當地人的死活,隻要不影響戰爭,沒人在意。
藤本河數著門牌,找到一間屋子,一腳踹開門,屋內傳來女人和孩子的尖叫。
他白天就看到,這家沒有男人,隻有一個女人和不到十歲的孩子。
如今戰爭一天比一天近,要說藤本河不緊張是不可能的,酒精隻能驅散一部分壓力,還有一部分就得靠女人。
踹開門後,藤本河沒有大聲恫嚇,更沒有多餘的威脅,隻是指了指餐桌:
“脫了褲子,自己上去。”
女人從餐桌上拿起餐刀,威脅的話還未說出口,一把苦無飛來,劃破了她的手背。
藤本河又喝了口酒,平靜的說:
“又不是處,孩子都有了,別給自己的貞操加戲。”
“過幾天我就要為你們的國家征戰,在外麵流血,你作為火之國的國民,卻絲毫不能發揮作用,不覺得羞愧嗎?”
“主動獻上身體,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所以,別讓我說第三遍。”
藤本河的目光落在女人和孩子身上。
“脫了褲子,自己上去。”
感受到對方眼神中對生命的漠視,女人顫抖的站起來,正要褪下褲子。
忽然,女人與哭泣的兒子對視,她擠出笑容:
“寶貝,媽媽沒事,你進屋等一會兒,等會兒就好了。”
兒子哆嗦著站起來,就要轉身進屋,可就在這時。
“等等。”
藤本河淡漠嗓音再次出現,他解著皮帶說:“就站在那,不許走。”
“瘋子!變態!”
女人大喊。
藤本河終於有了笑容。
這樣才有趣。
他伸手摸向女人。
咚咚咚。
敲門聲出現,一同出現的還有陌生、年輕的男人嗓音:
“請問藤本河先生在家嗎?”
短暫的靜默。
女人和孩子瞪大了眼睛,一臉茫然。
他們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藤本河瞳孔微微緊縮。
他想起了高橋所說的都市怪談——
「呼喚名字的惡靈」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屋裏真的很冷。
藤本河隻覺得有一股寒意沿著脊背向上蔓延,全身手腳發麻,剛支棱起來的那玩意頓時就消了下去,心底沒來由的生出一個念頭:
「答應……就會死!」
藤本河緩緩退後兩步,走到小男孩身邊,再次抽出一支苦無,抵在了小男孩的脖子上,壓低嗓音對女人說:
“去開門,就說他找錯了。”
兒子的生命在別人手上,女人就算是猜到了藤本河在畏懼外麵的男人,也是不敢聲張,隻好乖乖走過去打開了門。
因為躲在死角,藤本河看不到外麵男人的樣子,隻能透過門外的光亮,看到一個拉長的影子。
從影子大致能看到對方戴了鴨舌帽,身形筆挺。
伴隨門打開,一股難以言說的、惡鬼般的氣息,緩緩飄了進來。
殺人無數的藤本河近乎窒息,握著苦無的手掌中滿是汗水,緊張的看向女人。
“您、您找錯了。”女人說。
“是嗎?”
門外的男人並未糾纏,似乎是看到了女人手上的傷勢,輕輕捧起女人的手。
就見細微的金光閃過,可以藤本河的角度看不清發生了什麽事情。
“打擾了,告辭。”
男人轉身離去,大門重新關閉。
藤本河鬆了口氣,等到門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抓起女人的手,仔細查看。
隻見傷口全部愈合,連一點疤痕都沒有,反倒是多了一個用馬克筆畫出來的箭頭,箭頭指向了掌心。
藤本河把女人的手掌翻過來,在掌心中看到了一個字,他下意識的念了出來:
“轟——”
仿佛是在給自己配音。
抓住女人手掌的藤本河,自內而外的炸開,頃刻間就炸成了漫天碎末,消失不見。
女人呆呆站在原地,直到兒子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她,才猛地回過神,衝到門邊,打開門,四下張望。
哪還能看到人?
甚至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她連對方長什麽樣,年齡多少都忘得一幹二淨,仿佛有人之前所見的都是如夢幻般的幻覺。
她唯一記得的就是對方的微笑很可靠,也……
很好看。
……
「斬殺藤本河,獲得60點靈魂碎片。」
林青自街邊砸碎的自動販賣機中撿起一罐咖啡,又從兜裏掏出一枚硬幣扔進碎裂的販賣機裏,邊走邊喝,等聽到了係統提醒,他無奈搖頭:
“60點靈魂碎片就能號稱「百人斬」。”
水。
真的太水了。
雇傭兵,說白了就是靈活就業,為了能從甲方手裏接活,對外的自我宣傳,自然是怎麽吹噓,怎麽來。
甚至雇傭兵、賞金獵人內部都有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甭管認不認識,聽說了,就得互相吹捧兩句。
您捧我,我捧您,身價水漲船高,一起來坑雇主錢。
誰要是當了工賊,自降身價,願意低價接活,反而會受到雇傭兵的群起而攻之。
有這種意識自然是好事,但對於林青的獵殺工作,就多了不少的麻煩。
他一連殺了一個多禮拜,死在林青手上的雇傭兵差不多有百八十個。
看起來不少,結果一算,隻有三千二百多靈魂碎片的收入。
均價30/人。
這麽看下來,林青倒是也能理解風花怒濤的自信從何而來,以雪之國的體量、規模,平日裏接觸的,也就是這個級別的雇傭兵。
風花怒濤暗搓搓的比較了十三年,又聽這些雇傭兵在外的名頭,隻覺得一個比一個能吹。
可能在風花怒濤看來,所謂的林青、佩恩,也不過是吹噓水平更厲害一點的雇傭兵罷了。
至少……在他死前是這麽想的。
說回到林青的獵殺工作。
一周賺了3200,加上七天的日常營收700點,差不多4000靈魂碎片,總額不到一萬五。
“還是差不少,好在……時間就快到了。”
昨天下午物資部隊抵達了這座小鎮,預計這幾天,大軍就會邁出國境。
水之國四麵環海,向北是雷之國,向西是火之國,向東是風之國,而東北方向是土之國。
木葉村是不是最強的村子,近兩年不好說。
但火之國一直以來,都是五大國中最為強盛的國家,也是本次林青討伐戰的主力部隊。
如今雷、土兩國的軍隊已經抵達了邊境線,隨時可以出兵。
火之國部隊和水之國中間,卻隔了一個小國——
湯之國。
對於湯之國,林青不陌生,是一個喜歡和平的國度,前些年遭遇了邪神教派的災難,還是林青、綱手、卡卡西三人解決的。
湯之國多年來沒有涉足戰爭,湯之國的大名公開表示,無論是火之國大名軍隊,還是林青的部隊,隻要需要,隨時可以自他們國內借道過去。
湯之國絕對不會幹涉。
火之國大名表麵上是答應了,然而,林青早就看到了後方傳信,要求前線攻下湯之國。
打仗,需要人手,需要資源,更需要戰壕。
火之國要把湯之國當做前線,去安營紮寨,他們要奴役當地人作為苦力,去打造戰爭所需的物資。
至於說違約造成的風評?
沒人會在意。
這場戰爭,本就是一場大洗牌,等戰爭結束後,不論勝者是誰,都會對敗者進行掠奪、瓜分。
水之國、風之國都瓜分了,還差你一個小小的湯之國了?
林青把情報傳遞到了後方,神原隼人得知後,眉頭緊鎖:
“我還是高估了大名的下限。
照理說,我們應該出兵保護湯之國,否則,敵人離得太近,這對我們來說十分不利。
可是……”
水之國、霧隱村和絕滅大軍的人手,如今駐守在邊境,要是再出兵阻攔,必然會影響現有的防禦布置。
“放心,有我。”林青說。
他把這條情報傳回去,隻是詢問後方布置,怎麽做對己方最有利。
既然得到答案了,林青就能放手去做。
神原隼人聽出了林青話裏的意思,嘴巴慢慢張大:
“你難道想殺光火之國的先遣部隊?”
林青愕然:“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殺人魔嗎?”
“不是嗎?”
林青無奈搖頭,解釋說:“我沒那麽凶殘,我也不想暴露身份。”
如今敵人遲遲沒動手,就是擔心駐守在水之國的林青。
一旦敵人知道林青在這,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放棄火之國戰線,馬上從雷、土兩國的邊境發起戰爭。
林青就算再快,也不可能瞬間趕回去,這會給敵人入侵的時間。
尤其是行蹤未知的曉組織一行人。
要是被偷了老家,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林青說:“我隻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們的光碟都抽出來罷了。”
兩人結束了通訊。
幹掉藤本河後,又過了三天,武士們開始征集先遣部隊的人員。
林青找過去報名。
“名字。”
“就叫阿青吧。”
“哪個青?”
“青天大老爺的青。”
“青——”
對麵的武士抬頭看了眼林青,翻了個白眼,又翻找了會兒記錄,確認林青隻是一個無名小卒,就丟過去一個牌子。
牌子上粗糙的刻著兩個字:
猛虎。
所謂的猛虎部隊,又稱敢死隊,更是被雇傭兵們稱為送死部隊。
沒有名氣,沒有後台,沒有背景的三無小癟三,會扔到敢死隊中,最早和敵人兵戎相見。
當然,理論上說,隻要活下來,升官發財不是夢。
但也隻是理論上。
“敢不敢去?”武士問。
林青笑了笑,把牌子掛在腰間,跟隨一眾雇傭兵登上了戰船。
忽然,他感受到了一道凜冽的目光,抬頭看去,與一個壯碩的男人對視。
對方戴著麵具,沒有佩戴護額,林青還是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濃鬱的大地氣息。
“岩隱村……看樣還是個上忍。”
林青露出和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