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代價？”
    帶土擺擺手：“不用急。
    我的條件很簡單，隻要你能恢複往昔的實力，就絕對不算一件困難的事情。
    不，不僅是恢複。”
    帶土的麵具下傳來一聲輕笑。
    “是比過去更強。”
    鼬微微皺眉，並未開口，等待帶土的解釋。
    他了解眼前男人的性格，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陰險狡詐，習慣把所有的秘密、情緒隱藏在麵具之下。
    唯有在一種情況，才會露出這種小人得誌的語氣。
    就是帶土早有準備，在別人麵前裝逼的時候。
    “有一顆眼睛。”
    帶土說：“十分的優秀，已經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並且對你來說，不存在一點排異反應。”
    寫輪眼，說到底是一個人體器官，植入人體或多或少會有一些排異反應。
    針對排異反應，要麽就是硬抗，比如植入眼睛後，導致自身查克拉不足，自身原本潛力受到影響的卡卡西。
    要麽就是用特殊手段去中和排異反應，比如使用柱間細胞的團藏。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情況不會產生排異反應。
    那就是血親的雙眼。
    宇智波鼬的眼神變得無比危險。
    如今曉組織覆滅，世人也都知道他是為了什麽才屠戮全族，鼬不用再隱藏自己的情感：
    “你要對佐助動手？”
    以宇智波一族的傳統，手足相殘，的確是提升力量的最佳方式。
    “佐助？”
    帶土愣了半秒，搖搖頭說：“你以為我瘋了？
    去霧隱村——林青的大本營——抓一個覺醒了萬花筒，一刀就能抹除我虛化能力的佐助？”
    要論對付帶土的效率，林青可能都沒有佐助快。
    林青和帶土正麵廝殺，還得消耗帶土的虛化時間、伊邪那美的無敵時間，等這兩波無敵時間耗盡了，才能捏死帶土。
    佐助壓根不用這麽花裏胡哨。
    萬花筒一開，一刀下去，戰鬥就差不多結束了。
    可以說，現在的佐助天克帶土，何況村子裏還有照美冥、再不斬、麻友理，以及在林青要求下，近期在村子輪休的琥珀。
    不，拋開以上都不提，就算霧隱村全是一群老弱病殘，帶土也下定了決心——
    “在得到足以殺死林青的力量前，我絕對不會再輕易出手，去觸碰任何與林青有關的人或事。”
    帶土語氣坦蕩，沒有半點羞愧。
    對此，宇智波鼬緩緩點頭，認可了帶土的判斷。
    隻要是親眼目睹了京都城決戰的人，就不會覺得帶土的話有任何問題。
    林青，是另一個量級的強大。
    就像馬兒會主動遠離深淵，畏懼、躲避這樣的人，並不是懦弱，是再過正常不過的決策。
    鼬想到了帶土之前的話：
    不是佐助……沒有排異反應的血親……
    一個念頭閃過。
    宇智波鼬的瞳孔驟然緊縮，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早就被他遺忘的人。
    帶土自神威空間中取出一個玻璃密封罐。
    罐子裏是橙汁狀的液體，兩顆眼球就浸泡在其中。
    罐子上下貼有「封」的黃紙，這是用特殊的封印術，保證了罐體內部的活性。
    帶土輕輕晃了晃玻璃罐，使得內部眼球滾動、翻轉，露出了兩枚凝固的萬花筒寫輪眼。
    隔著玻璃，鼬與兩顆眼球對視。
    雖說隻見過一次，但鼬永遠不會忘記。
    罐子裏的眼睛來自，宇智波一族最後的族長，木葉造反行動的提出者——
    宇智波富嶽。
    “父親……”
    鼬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與那雙眼對視，耳邊回蕩帶土的笑聲，笑聲意味複雜，如同此時此刻宇智波鼬的心境。
    其他人就算了，唯獨父親的雙眼，鼬不想交給團藏。
    所以，鼬在殺了父母後，本想收回父親的眼睛。
    沒想到小佐助回來，再之後就是林青出現，三拳打碎了鼬的陰影英雄夢。
    鼬不得不逃離。
    他本以為富嶽的眼睛在團藏手中，沒想到是被帶土悄悄收回了。
    “來自父親的眼睛，不會存在排異現象，絕對能夠讓你看的更遠。”
    “當然，不僅是這些，還有——”
    帶土又取出一罐純白色的玻璃罐。
    “改良版的白絕細胞，蘊含了柱間細胞，融合進體內，就能大幅提升你的查克拉、抗擊打和恢複力。”
    宇智波富嶽的萬花筒寫輪眼。
    改良白絕的細胞。
    隻要得到這些，宇智波鼬就能瞬間超越過去的巔峰，帶土沒有騙他。
    “東西，你看了，誠意，我也展現了，如果你要加入，就以本體出現，然後——”
    “讓我觸碰你。”
    為了躲避林青的追殺，帶土選擇大部分時間藏在神威空間，偶爾回歸現實世界，也隻是來了就走，絕不會耽擱太多時間。
    宇智波鼬沒有神威空間這種方便的東西。
    但他有通靈獸。
    鼬遁入到通靈獸·烏鴉的腹腔中，烏鴉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就在忍界各處飛行。
    這種狀態無異於是把自己放逐在世界之外，就算被隱者之紫拍攝到、確定方位也沒用。
    如今和帶土交流的鼬，隻不過是一個分身。
    融合富嶽的眼睛、白絕細胞都需要進行手術，帶土是要見到鼬的本體，親手主導這場手術。
    鼬很清楚帶土是什麽樣的人。
    沒人知道，他會趁著手術，在鼬的身體裏埋藏多少的暗門。
    甚至以上種種都可能是謊言。
    等宇智波鼬被吸入神威空間，陷入昏迷，帶土就會第一時間挖出他的眼睛。
    一個能施展天照，召喚須佐能乎的寫輪眼，對於帶土來說，絕對是極為珍貴的戰略資源。
    可是……
    「我還能再失去什麽嗎？」
    戰爭結束後，宇智波鼬一直在回憶自己的人生，回憶自己做的每一個決斷。
    到底哪些是對的，哪些又是錯的。
    為什麽明明他做了那麽多犧牲，活得如此痛苦，卻沒有讓關心的人，因為他而得到幸福？
    究竟是鼬的錯，還是說……
    錯的是這個世界？
    但很快，宇智波鼬就自我反省，他不該責怪世界，要被憎恨的人隻有一個——
    該死的團藏！
    團藏早就死了，鼬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冥冥之中的吸引，把宇智波鼬引向了帶土，而現在，他看著父親的雙眼，明白這份吸引來自何處。
    嘭！
    分身消失，一隻烏鴉盤旋在空中，用沙啞的聲音說：
    “跟我來，我帶你去找本體。”
    帶土輕笑一聲：
    “樂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