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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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本章為敘事嚐試以第一人稱書寫,連同本章在內有兩章
自從與那個用毒的鬥了一場之後,我似乎昏迷了許久…
期間我好像有感覺到月兒來過,但次數不多,我當然知道是多半是因為小緣瓶,看來,小緣瓶還沒醒過來,不過期間,我還感覺到一股很熟悉,但又無比陌生的氣息曾偷偷來看我,我沒法睜開眼,所以不知道是誰。
現在我唯一能大概感知到什麽的隻有月兒,她很悲傷、很悲傷,有過兩次她呆了很久沒走,還又半伏睡在床上,原來月兒的睡相是那般的,得找機會笑話於她…月兒真的好香…
最後一次…她隻是矗立著?隻是良久不言不語,這次很怪,我明明感覺到她的氣息,卻一直……一直不曾說話……然後就是覺得自己被什麽觸碰了一下,我不知為何…心跳居然加速了…然後她的氣息就消失了…
我不知過了多久,確實不知…
“有一天”我仿佛看到了另一個“我”,站於虛無縹緲的,說不清是黑暗還是光明之處。“我”這次沒穿那身奇裝異服。依舊是弱冠模樣,一襲白副色為淺藍,身材倒是修長,不瘦,健碩卻不顯臃腫感,連我自己都覺得翩翩公子,溫潤如玉,英姿颯爽,模樣俊俏,看來我得在月兒麵前試試,但如今還是遊曆世間,白衣太惹人眼球。等帶她去無事樓之後吧。
隨即我比劃了一下,“我”確實長高了不少,但似乎沒有…月兒高?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
“我”笑著開口道:“別比劃了,沒月兒高。”隨即思索了一下:“用你的認知,就是未過一寸。”
我震驚了一下:“你能和我說話?”隨即想到“我”剛才說的話有些頹然,月兒會不會嫌我矮呀。
“她不會的,你想想當時在亂風穀,她多配合你,還有剛到西天大陸時也是。”
“好像確實如此。”我想起這些總會傻笑。
“你別傻笑了,“見我傻笑“我”打斷了我道:“月兒現在處境很為難,她其實遠沒有你所認為的那邊堅強,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你要是不想月兒離開你,最好快些醒過來。”
“你怎麽知道她會離開我?”我很疑惑,這個“我”也認識月兒?怎麽這麽了解。
“我算不上了解,隻是知道,你昏迷時她說的話我都能聽到。你呀,真得給小緣瓶加雞腿。”說到此,隻見“我”似乎想起一些事,不禁搖頭晃腦忍俊不禁,還做食指虛點搖晃狀。
我有些羨慕“我”,但我沒問那些話是什麽,月兒自己說的才好聽,這個“我”說的算什麽?於是我追問:“你如何知道月兒會離我而去?”
“她昨天過來說的。”隻見“我”淡淡說道:“你肯定不知道她跟說了吧,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沒‘見’到她了。”
“那我該如何?”
“醒過來,然後去找她。”
“如何能醒,我要是可以早便醒了。”
“你知道的,”這個“我”提醒著我說道:“風息丹。”
“你是?”當時我沒敢完全吸收的那廝魂力。
“沒事的,你可能會看到一點我的記憶而已。”隻見“我”說到這裏便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再說:“我可是看全了你的記憶,你是烏塵,不會變成別的什麽,而你看到的我也不是你想象的,我說的話是我自主意識說的。”看到“我”對我溫言笑道。
我決定相信“我”。
於是我引動口訣,卻看到“我”叫我先別急。
應該是有人來了。
過了一會兒後“我”突然跟我說:“你記住,醒過來後翻一下枕頭底。”
說完他就示意我動手。
然後問我便引動了法訣,這個“我”化作光點溫潤了我的神魂,這次我的清醒多了。一瞬之間,記憶融進我腦海之中,我便看到了這個處於弱冠的“我”,短暫而悲劇卻不曾放棄希望的一生。
這個“我”,自未懂事以來便是失去了父母,被親戚如“皮球”一般踢來跑去的,輾轉暫住,直到“我”年邁的爺爺,過上了能吃飽喝足睡上一頓好覺,為了感激爺爺,至此“我”每天都不顧爺爺的反對,早起做早餐,似乎怕爺爺拋棄自己,而證明自己的用處一般,爺爺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別過臉去。“我”不解其意。
“我”們爺孫倆相依為命了數年,期間雖然略顯拮據,但爺爺還是堅持讓“我”去一個叫“學校”的地方學習。這裏的建築都是未曾見過稀奇古怪的模樣,在那裏“我”認識了許多年齡相仿的朋友,他們對“我”都很好、很好。經常會照顧“我”,“我”也對此很感激,也會對“同學”伸以援手,有時還會偷偷把“作業”給他們抄,雖然事後會責怪這是最後一次,自己的“作業”要自己完成,但耳根子軟,每次都是最後一次……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爺爺病發,被送去了一個叫“醫院”的機構為之,“我”很不喜歡這座建築,以及長廊傳來的藥水味,不論是作為哪個“我”,幸福戛然而止,這時的“我”當然已經知道了醫院是做什麽的,但想起更小的時候的事,“醫院”也並不是萬能的,“我”的父母便是在裏麵不見了的。或許是因為這事,“我”才開始不喜歡醫院。
“這是死亡診斷書,家屬簽…”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語氣平緩鄭重的對唯一到場的小女兒述說著,“我”後半段聽不清了,也聽不清“小姑”哭的撕心裂肺的聲音,隻知道自己怎麽都擦不幹淚水,“醫生”似乎動容了,撫著“我”的頭說:“孩子,對不起,我們醫生也不能起死回生,隻能盡可能的…讓每一位病人家屬,可以笑著帶家人走出這裏。”醫生有些哽咽,邊溫柔的幫少年擦淚邊續道:“雖然很失禮,但我由衷的想看到你不要這麽難過。”
其實小姑很好,一直都想收留“我”,但是她“老公”很不同意,有次“我”不小心聽到他們爭吵著,“除了你那大哥,誰不心疼這孩子?就連嶽父他的鄰居,都經常偷偷把一些蔬菜果實放在他家門口,我們哪次去到打開冰箱看到的不是滿滿當當?”說到這裏姑丈大歎一口氣:“我不難受嗎?嶽父那麽愛麵子的人為了虞進,願意接受施舍。怪我啊,就那幾個子兒,自己的孩子的大學費用都已經焦頭爛額了……還怎麽……唉!”小姑也是痛哭不已。
第二天“我”放學回來,便跟小姑和姑丈說了:“小姑,我問過老師了,像我這種情況可以進福利院的。”
小姑聞言呆愣了一會兒,意識到了什麽,抱著我蜷縮在一起痛哭不已,姑丈背過身去肩頭顫抖不已,躲進角落,拿起了早就戒掉的煙,傳來陣陣帶著哭腔的咳嗽聲。
小姑因為哭得太過聲音,話語斷斷續續,隻能依稀聽清,她一直重複著說“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他們都很愛我,隻是有心無力。
“我知道我不是沒人愛的孩子,雖然不記得太小的事了,但父母一定很愛我的……還有…”說著說著“我”不爭氣的哽咽了起來說不出來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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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裏的人對“我”也很好,過了幾年,小姑和小姑還有已經畢業了的表哥、表姐都經常來看“我”,每次都勸“我”回家,跟表哥一起睡一間房就好了,現在表哥表姐都畢業了,他們可以供“我”讀書的,
“我”當然很開心啦,但是:“表哥還要賺錢買房娶老婆,表姐出嫁也要備嫁妝,福利院也是我的家,我沒事的,我成績還挺優秀的,有助學金和特困補助的。”
“我”很喜歡寫筆記,裏麵寫的滿滿當當的,連封麵內業也是,有已經寫了好幾本了,全都是記著別人的好,都是寶貝,哪天覺得想起爺爺了,就會難過的翻起筆記的美好,掩蓋負麵情緒,唯一的遺憾就是關於爺爺的筆記很少,而且都是事後補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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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考上了很有名的醫科大學,其實初中參加各種奧數獲獎後,就得到了學校很多、很多的幫助。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的遺憾吧,“我”渴望成為一名醫生,想盡可能幫助更多的人帶來笑容。
我很喜歡在操場上看書,我喜歡那裏的風,還有草的味道,總會有一點點以前在家裏幫爺爺除草時的味道,那是一個六月的午後,因為今天是星期六,學校人不是很多,一場陣雨下得很突然,我找躲雨的地方時慌不擇路時,撞倒了一個女生,我急忙扶起了她,連聲說對不起,她說沒關係一邊指著:“去舞台那吧,多少能避一點雨吧。”我不加思索的點點頭,
我們被這場雨困在了操場的舞台上,這場突如其來的陣雨,是六月的雨,很突然,南方的天氣就是多變。還好風不大,但舞台的頂棚很高,其實還是有不少飄了進來,我看了一下女生,看她全副武裝的,還帶了護膝,穿得是運動背心,應該是在跑步,但居然選午後跑步,看來是個……狠人,應該是怕她運動後又淋雨著涼,我往她那靠了靠,幫她擋了點風雨,她說了聲謝謝,我說沒什麽。
“你在看書?”
“嗯。”
“我剛剛在跑步。”女生原地比劃了一下:“在減肥!”
“你不胖吧……”我看著雨刷刷的傾撒在操場的草地上。
“你在看什麽書?”她探了探細長如天鵝般優雅的脖子。
我展示了一下書名。
“你是醫科生呀。”女生有些驚訝但又敲頭說:“也不想想這是哪。”
不等我說話,她又繼續解釋:“我是隔壁大學的,我是來這邊偷偷減肥的,不能落了我女神形象。”
“這樣呀。”我不是很理解。
“你不吐槽嗎?”女生努努嘴
“吐槽什麽?”我好奇。
“哪有自己說自己是女神的呀!”女生用假聲模仿男聲,然後甜甜一笑:“像這樣。”
“可你確實挺好看的呀。”我誠實的說道。
女生捂著心窩,然後說:“這就是真誠必殺技嗎?哈哈哈”
我不知道說什麽,我偷偷看了她一會兒。
女生用手卷弄秀發,眼睛打轉好像在想著什麽,伸手接了一下雨,做原地跑步狀說:“雨小了點,我先撤了!”不等我說什麽她就越過我跑步走了。
雨確實快停了,再她走後大約過了幾分鍾後完全停了,突如其來的雨就像這個女孩,走得搪塞其辭的女孩就像雨停地不幹不脆。
後來經常在星期六碰到她,這次她沒穿護膝,我還沒問她,她先說了原因:“太難為情了,就隻跑一兩圈就頂不住了,還穿那麽專業幹嘛。”
再後來我們知道了彼此的姓名,是她先問我的,還怪我怎麽不問她。
慢慢的我也越來越期帶星期六了,我很喜歡和吳倩聊天,不,應該不是聊天,是喜歡吳倩。
但這個星期六吳倩沒來,我後悔沒要聯係方式。
還好,隔一周後吳倩來了,我想問她上周六怎麽不來減肥,但開口的話是:“我喜歡你。”
吳倩好像被我嚇到了,手有點不明所以的擺動說道:“哪有你這樣的,活該單身狗。”
但她答應了。
有一次她興高采烈的拿著兩張機票說,她抽獎中了去海邊旅行的來回程的機票。
我用書輕輕一敲她的頭說道:“你騙誰呀,上周說想去看海,這周就中獎是吧。”
吳倩一邊摸頭說痛一邊強行說就是中獎了。
我有點心痛就摸了摸她的頭,她順勢往我懷裏鑽,說:“就是想和我去,我想想畢業之前,你陪我旅行一次!”
認識快一年了,比她大兩屆的女生卻任性的有些幼稚,但我並不討厭,還挺高興她會像我撒嬌。於是我想了想,就問:“機票什麽時候的?”
“五月,端午節。”吳倩鑽得更起勁了……
“你屬鼠的嗎。”我用手假裝推開懷中的小鳥依人。
“啊?你忘了我生日!”她停下了動作努嘴。
“額…沒…剛剛是開玩笑的…”雖然知道她是假裝生氣,但我還是會不想看到她生氣。
“那就決定了喔!”她又緊緊的抱住了我,我們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嗯嗯。”
我想辦法找同學借了點錢,室友們一聽,先是嚇了一跳,再是一巴掌扇我後背,然後要照片看看,再就是可以喔小夥子,一波連招下來,這才紛紛籌出兩三千,加上我的手裏的,這個月省點,應該夠了,她不是大手大腳的人。
我們都很期待那天,數著日子過,她之前還會買運動飲料,但最近都是帶水壺,看來我們都在為那幾天默默努力。
終於到了出行的那天,我們無比期待,幻想著會有一個美好的端午節假期,幻想著這次旅行會發生什麽,她走路的時候都快蹦起來了,我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
悲劇發生了,某航班於端午節當天墜機失事,包含機組人員在內179人全部失聯……
記憶到這裏戛然而止……
我如夢初醒,猛地起身,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我是烏塵?是的,還是,不過方才那一幕幕確實讓自己感同身受,如今再次想起方才的種種,動容自是會的,但已不再那麽一無所知了,是因為種種原因識海震蕩不已,雖然還未完全穩住心神恢複清明,但因為強烈的不安,驅使我必須要振作,強忍萬針穿透識海的疼痛感,以神識觀察了一番周圍的光景,似乎是一處仙居客臥?思緒流轉間,隻覺腦海仿若有萬針穿刺。月兒……小緣瓶的毒傷……以及方才虞進的記憶……月兒……可能會離我而去?!
想起虞進所言,我強定心神,掀開了枕頭,果真有一方玉簡,這是何人所留?略微思索決定捏碎,識海裏便傳來了一道留言:烏公子,大長老在逼迫月兒妹妹入門,緣瓶妹妹遲遲未見醒轉,與其關係甚大,為了迫使月兒被壓力壓垮,月兒除卻大長老外,隻能見到沉迷不醒的烏公子和緣瓶妹妹。小女子不敢貿然前去找月兒妹妹。公子醒轉過來後,務必要注意大長老,還有一定要相信月兒妹妹,她絕不願與你們分離!
我強忍著憤怒,繼續查探玉簡信息,裏麵有一副昆侖派的地圖。
我查閱完內容之後,對沐鈴兒心存感激之餘,已大略有了一番計策,首先是按照沐姑娘的地圖標注,去看看小緣瓶到底是何原因未曾醒轉,先解決此事,再去清冬暖清心洞之處尋找月兒。若那狗屁大長老敢攔,那就休怪我不仁不義了,反正本就是為了月兒來“拿”東西的,多得罪和少得罪已是無所謂了。不過對於清心道友,看來這恩情得日後再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