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他怎麽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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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盈也知道這一步實在是險棋,可留給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
侯夫人正在為她尋著夫家。
而且衛詞安與樓雪秋的關係也更近一步。
這是徐月盈最不想看到的。
天知道她在得知昨晚二人同房的消息是有多嫉妒。
瑞錦軒。
侯夫人在上香,這時劉媽媽來到她耳邊低聲說著。
侯夫人驚訝,“你說真的?”
劉媽媽點頭,臉上掛著笑意。
京中同齡的婦人孫子都有了,就她還沒有。
侯夫人歡喜之下有疑,追問,“有沒有可能是月信?”
兩人交流不多,即使飯菜再補,樓雪秋貌美,詞安正值氣血方剛的年紀,但是關一宿就真成了?
劉媽媽一驚,神情閃爍,“老奴急著回來...忘了打探虛實。”
侯夫人沒以此說她,隻搖搖頭,“沒關係,反正遲早的事兒。”
劉媽媽舒了口氣。
侯夫人笑了一下,“若是真的,最好能年前就診出喜脈,這樣明年咱們府能喜上加喜,沒準還能三喜臨門呢。”
一喜春闈,二喜孫兒降生,三喜月盈的婚事。
侯夫人繼續虔誠上香。
延年居,樓雪秋隻用杏桃貼身照顧,其他的人她能不用就不用,隻讓她們做些打掃,近不了她身。
所以她來月信一事,隻有杏桃知曉,換下來的衣物經帶也是她一手清洗整理。
丫鬟裏其餘人也算老實,隻有一人時不時想湊近內室,好在杏桃看的緊,次次都讓她堵回去。
樓雪秋知曉,也猜到會是誰弄的,府中除了徐月盈,誰還會這麽關注自己。
到底這些人都是侯夫人給送來的,用著不如自己選的貼心。
不過目前樓雪秋也不需要人手,單杏桃一人也可以,隻不過以後可能就不夠了。
侯夫人的態度不似作假,她以後在府裏怕不會像現在這般悠閑。
傍晚。
衛詞安如約而至,身後依舊跟著那些守衛。
樓雪秋隻看了一眼,冷漠的收回目光。
她的火氣已消,最近休息不好,憂思過重,這才導致心生燥意,再加月信提前,這才沒忍住發了好一通脾氣。
衛詞安也摸著一些她的脾氣。
又是吃完一頓大補的飯菜。
衛詞安這次倒是沒自討嫌,乖乖去了外室的羅漢床。
杏桃這時端來一碗黑湯子。
衛詞安好奇的看了一眼,“這是什麽?”
杏桃一怔,還是恭敬回答,“夫人暖肚子的。”
樓雪秋在裏聽著,不想讓衛詞安知道太多,於是在內室叫了杏桃一聲。
杏桃應聲,對著衛詞安示意後離開。
暖肚子的?
她肚子不舒服?
衛詞安收回目光,靜靜躺在床上。
杏桃出來看到他也躺下,於是吹滅屋中的部分蠟燭,隻留下兩盞照亮。
屋內陷入沉寂,隻有兩道淺淺的呼吸聲輪替響起,不知從何時起,呼吸聲漸漸重疊。
樓雪秋聽著那邊的喘息,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小腹又隱隱墜痛。
衛詞安看似睡熟,實則耳朵一直聽著那邊的動靜。
聽著頻繁的翻身動靜,衛詞安想了想還是開口。
“睡了嗎?”
“……”
無人回應。
是睡了?還是不想理自己?
衛詞安想了想,還是起身走過去。
樓雪秋睡的並不安穩,一隻手無意識的撫著小腹。
衛詞安上前的腳步停頓,站在原地猶豫片刻,還是走過去坐在床旁。
小心翼翼伸出手放在她的小腹處。
衛詞安忍住緊張,輕輕打圈按摩,不忘觀察樓雪秋的神情,看到對方漸漸鬆開的眉頭,手下也熟練起來。
一圈兩圈三圈……
燭台的火苗閃來閃去,座底的蠟漸漸堆高,時間也不知不覺流逝...
衛詞安不懂怎麽與女子相處,更不懂怎麽與自己的妻子交流,他願意學。
翌日,樓雪秋精神十足,睡了個好覺,起床時小腹也沒那麽疼。
樓雪秋把功勞安在了那碗藥上。
收拾妥當她便坐在太師椅上,乖乖等著劉媽媽。
眼看過了點還沒影子,樓雪秋派杏桃去打聽,這才得知衛詞安給她告了假,劉媽媽也讓她好生歇息。
樓雪秋還以為自己聽差了。
她沒忍住瞪大雙眼,“你說誰?衛詞安?”
杏桃點頭,“是小侯爺。”
樓雪秋看一眼興奮的杏桃,沒有她那般開心,反而有點說不上來的不得勁兒。
衛詞安這是搞什麽?
腦海中突然想起他說要和自己好好過日子的話,頓時打了個冷顫。
瘋了不成...
好消息接踵而至。
侯夫人竟然同意讓樓雪秋年前回趟沭陽。
樓雪秋被突如其來的好消息打的暈頭轉向。
侯夫人看她一眼,“年前去了,年後就別回了,畢竟沭陽也不算近,一來一回再加上歇息,少說十天起,明年府中需要操持的事不少,你總往外跑可怎麽像回事。”
樓雪秋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侯夫人臉色好看一點,她繼續交代,“眼看中秋,是闔家團圓的日子,最晚也要在前一天趕回來。”
樓雪秋疑惑的看她一眼。
闔家團圓的日子,侯夫人還在乎自己在不在府?是有什麽活動還是怕讓人說閑話?
樓雪秋咽下疑問,她說,“那...母親,兒媳能在家多住幾日嗎?”
侯夫人很痛快點頭,“可以,隻要不耽擱中秋。”
樓雪秋點頭,忍住笑意,站起身謝禮後告退。
說走就走,她可是一刻也不想多耽擱。
杏桃很是興奮,不用樓雪秋說,自己就抓緊收拾包袱,還去街上買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準備帶回去給沭陽的小姐妹們。
樓雪秋順帶讓她幫自己帶上一份。
十月份的天氣已經冷涼,白日的太陽也早沒了夏日那般霸氣,天晚的也早,留給白日趕路的時辰不多。
一大早,侯府馬車與幾位護院,保護著樓雪秋浩浩蕩蕩出發了。
馬車內。
杏桃縮小存在感,眼觀鼻鼻觀心。
樓雪秋抿嘴,一臉不悅的看著外麵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
男人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身著月白錦袍,刺繡腰封裹著勁瘦的腰身隨著駿馬起伏穩當,兩條有力的雙腿夾著馬腹,一隻大手穩穩抓著韁繩。
神情悠閑放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
似乎是察覺身後的目光,衛詞安扭頭,對她勾起一抹微笑,隨後不等她發難,扭正身子目視前方。
樓雪秋皺眉,放下車簾,渾身寫滿不歡迎。
誰知道他為什麽跟來了?
徐月盈養好身體,準備出招對付樓雪秋,卻從小丫鬟口中得知人已經離京,最讓她震驚和不安的,衛詞安竟也一同跟去。
一時氣血上湧,剛剛喝下的藥湯竟反上來,其中還有絲絲血跡。
小丫鬟抬頭震驚的看著她。
這張麵孔正是延年居的小丫鬟,也是杏桃提起不安生的那個。
神醫快步走進來,瞪她一眼,“不許亂說!出去!”
親眼看著小丫鬟離開,神醫讓徐月盈躺下,快速拿出針對準幾個穴位紮下。
半晌,隨著徐月盈長舒一口氣。
神醫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喝了這藥,最忌諱情緒大起大落,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徐月盈重重喘息一聲,隨後搖搖頭,“幹娘,我沒事,我還可以。”
神醫不讚同。
徐月盈執念頗深,她虛弱的說,“中秋前他們就會回來,在此之前我一定要養好身體。”
神醫一臉無奈的看她半晌,最終也隻能由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