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賈張氏誣陷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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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裏的研討會開了三天。陳鋒準備的發言材料紮實,引用的都是近期一線案例,數據清晰,建議具體,沒那麽多空話套話。
幾個老專家聽了,雖然對他提出的某些“激進”標準有保留意見,但也沒法駁斥他的事實依據。
主持會議的局裏領導最後總結時,還特意點了陳鋒的名:“安監處的陳鋒同誌,雖然年輕,但紮根基層,情況摸得透,問題抓得準,提出的建議很有參考價值。我們搞安全工作的,就需要這種務實作風!”
散會後,劉幹事臉上有光,用力拍陳鋒肩膀:“好小子!給咱們處長臉了!”
回到科裏,李科長聽了匯報,點點頭:“表現不錯。但風頭出多了,也得防著點暗箭。”
暗箭來得比想象中快。
第二天,陳鋒就被設備處一個姓王的副處長叫去了辦公室。
王副處長打著官腔,說接到反映,安監處近期的一些檢查要求“過於嚴苛”,“脫離實際”,“影響了正常運輸生產秩序”,要求陳鋒就幾個具體項目的檢查標準做出“說明”。
陳鋒看到那幾個項目,都是上次華北檢查時,他盯著整改、卡得最死的硬骨頭。
他沒急著辯解,而是回到科室,讓趙小兵把相關項目的所有原始記錄、檢測數據、整改通知書存根以及最終驗收報告全部找出來,厚厚一摞,直接抱到了王副處長辦公室。
“王處長,這是您要的說明。”陳鋒把那一大摞材料放在桌上,“所有的依據、流程、整改過程和最終結果,都在這兒。每一份都有相關單位簽字確認。您說的‘脫離實際’、‘影響生產’,具體指哪一項?我們可以當場核對。”
王副處長看著那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材料,眼皮跳了跳,隨便翻了兩頁,裏麵數據圖表密密麻麻,簽字蓋章齊全,根本找不到破綻。
“這個…我也是聽到下麵有些反映…”王副處長語氣軟了下來,“既然手續這麽完備,那可能是個別同誌理解有偏差…材料放這兒吧,我看看…”
“好的。”陳鋒沒再多說,轉身走了。他知道,這材料王副處長根本不會細看,這茬就算過去了。
但這事應該沒完。
沒過幾天,周大河氣呼呼地從外麵回來,把安全帽往桌上一摔:“媽的!運輸處那幫孫子卡咱們的用車!說車緊張,讓咱們下次出差自己坐火車去!這不是故意刁難是什麽!”
趙小兵也愁眉苦臉:“陳科,我去領文具,行政科說咱們科領超標了,要核減…”
李科長把陳鋒叫去,揉著太陽穴:“看到了吧?明的不好動,就來暗的。以後處處是掣肘。沉住氣,別硬頂,但也別慫。”
陳鋒沒說話,他知道,這是衝他來的,也是衝監察科來的。
……
周末,陳鋒照例回四合院。一進院門,就感覺氣氛不對。
閻埠貴守在門口,一臉焦急,看見他像見了救星:“陳科長,您可回來了!快去看看吧!傻柱和賈家打起來了,動菜刀了!”
陳鋒眉頭一擰,快步進院。
中院裏,傻柱手裏攥著把明晃晃的菜刀,眼睛瞪得溜圓,指著賈家門口罵:“賈張氏!你個老潑婦!再滿嘴噴糞!老子今天豁出去,跟你一塊兒躺下!”
賈張氏躲在門後,隻露出半個腦袋,聲音尖利卻帶著色厲內荏:“你砍!你往這兒砍!大家夥都看看啊!傻柱要殺人啦!就為了秦淮茹那個騷狐狸精!他們倆早就有一腿!合夥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秦淮茹站在自家門口,臉色煞白,渾身發抖,哭得說不出話。棒梗躲在她身後,嚇得直哆嗦。
易中海和劉海中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卻不敢上前奪刀。院裏其他人都躲得遠遠的。
“怎麽回事?”陳鋒聲音冷了下來。
傻柱看見陳鋒,紅著眼睛吼道:“陳科長!你給評評理!賈東旭以前廠裏發的撫恤金,廠裏看秦姐困難,每個月額外補助五塊錢,一直是我幫著領了送去的!這老虔婆,非說我把錢昧了,說我跟秦姐不清不楚,這錢我一分沒動過!”
賈張氏尖叫:“誰看見了?你說沒動就沒動?你天天向我家淮茹示好,安的什麽心?那錢指不定貼補誰了!”
“你放屁!”傻柱氣得舉刀就要衝過去。
陳鋒一步上前,不是去攔傻柱,而是直接走到賈家門前,目光冰冷看著賈張氏:“錢的事,廠裏有賬,街道有記錄,一查就清楚。你空口白牙汙蔑人,是誹謗。拿自己媳婦名節胡說八道,是缺德。”
“賈張氏,你現在出來,給傻柱道歉。否則,我現在就去街道,告你誹謗他人、破壞鄰裏團結。”
賈張氏被陳鋒的眼神和話嚇住了,嘴唇哆嗦著:“我…我沒…”
“道不道歉?”陳鋒逼近一步。
賈張氏看著陳鋒那毫無表情的臉,又看看外麵舉著刀的傻柱和周圍鄰居鄙夷的眼神,終於慫了,磨磨蹭蹭地出來,聲音像蚊子哼:“我…我胡說的…錢…錢沒事…”
“大點聲!給誰道歉?”陳鋒喝道。
賈張氏一哆嗦,帶著哭腔:“傻柱……對…對不起…我老糊塗了…”
傻柱這才悻悻地放下菜刀,兀自氣得呼哧喘氣。
陳鋒轉向傻柱:“刀收起來。為這種話動刀,不值。”
他又看向秦淮茹:“廠裏補助,以後自己去領,或者讓街道轉交。避點嫌。”
秦淮茹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一場風波,暫時壓下。
陳鋒回到後院,覺得心累。這院子裏的破事,就像韭菜,割一茬長一茬。
夜裏,陳鋒正睡覺,被窗外一陣輕微的窸窣聲驚醒。不是風吹的,像是有人摸黑在院裏幹什麽。
他起身,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
月光下,隻見棒梗鬼鬼祟祟地溜到傻柱家窗根下,手裏拿著個什麽東西,正往傻柱晾在窗外的棉鞋裏塞。
陳鋒眼神一冷,輕輕拉開門。
棒梗全神貫注地使壞,根本沒察覺。等他把手裏那幾顆尖銳的圖釘塞進鞋膛,得意地剛要起身,後衣領子被人一把揪住,整個人被拎了起來。
“啊!”棒梗嚇得短促叫了一聲,手裏的圖釘撒了一地。
陳鋒沒廢話,揪著他走到院子中間的公用水龍頭旁。初冬的夜裏,水冰冷刺骨。
他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柱嘩地衝出來。陳鋒直接把棒梗的腦袋按到水龍頭下!
“啊——!救命!冷!媽!奶奶!”棒梗被冰水激得哇哇大叫,拚命掙紮,卻掙脫不開。
叫聲驚醒了院裏的人。各家燈陸續亮了。
賈張氏和秦淮茹衝出來,看見這一幕,都嚇傻了。
“陳科長!手下留情!有什麽事你和我說!”秦淮茹哭著求饒。
賈張氏想撲上來,被陳鋒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陳鋒按著棒梗衝了足足半分鍾,才拎起來。棒梗凍得嘴唇發紫,渾身篩糠,話都說不出來。
“手賤,就好好冷冷。”陳鋒聲音像凍硬的鐵,“下次再讓我發現你使壞,就不是衝頭這麽簡單了。”
他鬆開手,棒梗軟倒在地,哇哇大哭。
陳鋒沒看賈家婆媳,目光掃過聞聲出來的易中海、劉海中等人:“你們也管好自家的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說完,他轉身回屋,關上了門。
門外,隻剩下棒梗的哭聲和賈張氏壓抑的咒罵。
陳鋒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水是溫的,卻暖不透心裏那點寒意。
這幫禽獸,真是沒救了。